翌日。
秦威并没有去镇武司,而是留在郡王府中开始修炼武道。
武道修炼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特别是技巧类功法,必须花费大量的精力才行。
而如今他的修为已经达到了七品,前身以前所修炼的那些功法都已经不再适合他,所以他要找一些适合他现阶段的功法。
其他的暂时可以不学,但这轻功必须要先学会一门才行。
至于心法,秦威不需要。
因为他的修为是用奕天棋盘的势之气提升上来,所以他的心法就是奕天棋盘,根本就不需要在修炼其他的心法。
日升日落,一连三天,秦威都呆在王府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专心研究轻功提纵术。
这一天清晨。
秦威站在王府庭院中,微微调整呼吸,双脚轻轻踮起。
嗖!
下一刻,他整个人猛然跳起,然后啪啪啪的轻步踩在旁边的一颗大树上,七八步间他便已经来到了树顶,然后一个潇洒的后空翻,双脚在这树梢接连,身体又向上跃起三丈多高。
整个动作行如流水,身体从高处坠落时也没有重物砸落的样子,反而如同飞燕般快速而轻柔踩在纤细的树枝上。
整个人稳稳的站在枝头,明明很细的树枝却如同钢铁一般支撑着他的身体。
“有趣,有趣,哈哈~~”
秦威欣喜万分。
飞檐走壁,行侠仗义,大概是每个少年曾经的幻想。
秦威作为一个九零后也不例外。
如今这行侠仗义他还做不到,但这飞檐走壁他却可以做的轻松自如。
“小顺子,如何?”秦威俯视着下方小顺子,问道。
“殿下不愧是武道奇才!”小顺子立即捧起来。
秦威眉宇一挑,笑了笑。
练武奇才!
他自然不是,他只是一个拥有外挂的普通人罢了。
秦威从树上跃下来,稳稳的落在小顺子身前。
“走,去镇武司!”
……
镇武司门前,秦威的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
“去问问,准备好了吗?如果准备好了,那就开始行动。”
坐在马车中,秦威对小顺子吩咐道。
小顺子应了一声,随即便利索的跑进镇武司衙门中。
不过很快他就回来了,“殿下,李儒大人说一切都准备好了。”
他的话音刚落,镇武司衙门内顿时涌现出一群身穿黑色劲装,手持弩箭,腰挂长刀的士卒。
铁手,庞元、梁选等人赫然在列。
“拜见殿下!”
众人对着马车躬身拜道。
秦威掀开窗帘,目光平淡的扫过列队整齐的五百士卒。
五百士卒,这数量不算多,但他们整体的列队在镇武司门前,倒是有几分气势磅礴的味道。
“出发!”
秦威淡淡的说道。
今天就是镇武司第一次行动的日子,而目标就是京都血衣楼。
镇武司一大早搞出这么大的阵仗,瞬间引来了不少人的关注。
景阳大街上的各部衙门不少官员都跑出来看热闹。
“李大人,你觉得郡王殿下能不能将这镇武司建立起来!”
兵部衙门前,一个身穿绯红色官袍的中年官员凝望着镇武司衙门前,向身边同样身穿绯红色官袍的官员问道。
这两位乃是兵部侍郎,提问题的是兵部右侍郎祝勤武,而那个年纪稍微大点的则是兵部左侍郎陈同辉。
“镇武司能不能建立起来,不在于郡王殿下,而在于陛下的决心。”
“只要陛下坚持到底,这镇武司一定能建立起来。”
陈同辉面色严肃的说道。
祝勤武捋着三寸长的羊角胡,眼眸有些深邃望着秦威的马车。
“本官真心希望这镇武司能建立起来,一扫朝堂这颓废之气。”
“谁又不想,可是谁又敢做!”陈同辉叹息一声,“我等朝臣居然都不如一个小小少年,说来也真是让人羞愧。”
朝堂之上并不是没有有志之士。
可为什么没有人愿意站出来接镇武司这个坑?
因为他们都知道这太难了!
难如登天!
威慑民间武道势力,说的简单,但做起来真的很难。
民间武道势力不是一个势力,而是上百个势力,大璃十三州内都有他们的身影,而且他们与朝堂之上的衮衮诸公都有着或多或少的关联。
想要理清楚这其中的脉络,然后在将其制服震慑,这其中的难度可想而知。
祝勤武深吸一口气,道:“或许朝堂现在就需要郡王殿下这样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心气。”
“可是你应该清楚,这郡王殿下的未来绝对不会有好下场!”陈同辉说道。
祝勤武双眸低沉,仿佛已经预见了秦威的下场。
镇武司的存在触动了太多人的利益,无论秦威成功与否,最终都不会落得一个好下场。
就如同商鞅变法一般,最终变法成功了,但商鞅却落了个车裂的下场。
“如果郡王殿下能够登基呢?”祝勤武低声说道。
陈同辉双眸猛地变得凌厉起来,扫向祝勤武,说道:“这种话别乱说。”
祝勤武抿嘴不言,他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如今大璃早已立下了太子,璃皇早在二十多年前就立皇长子秦常福为太子。
虽然现在太子已病入膏肓,卧床不起,但就算是太子先薨,还有其他皇子,还有太子的嫡子,再怎么轮,这皇位也轮不到秦威身上。
陈同辉和祝勤武对秦威并无恶感,甚至还有很多好感,毕竟秦威真的在为朝堂做事,为陛下分忧。
简单来说,他们就是有些同情秦威。
而各部官员中有不少人的心态都与陈同辉和祝勤武一样,但有更多的人将秦威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
京都西城。
宽敞的大街上,五百士卒快速奔行。
清一色的黑色劲装,透露这肃杀的气息,让路上的行人纷纷避让。
片刻之后,数百士卒便已经来到了一处华丽的宅院之外。
翠香楼!
京都中一家非常出名的酒楼,然而很少有人知道这翠香楼就是血衣楼在京都城内的据点。
血衣楼在京都有两处据点,一处摆在明面上,乃是血衣楼向外部赏金杀手发布任务的地方,另一处则隐藏在暗中,是血衣楼真正的据点。
秦威的目标自然不是那个摆在明面上的据点,摆在明面上的据点就是一个类似于中介的机构,其中只有几个小喽喽而已。
血衣楼真正的力量都隐藏在这翠香楼中。
在镇武司的士卒抵达翠香楼之后,立即分散开来,他们怕是周围的楼台屋顶,手持弩箭直指翠香楼。
剑拔弩张,肃杀的气氛笼罩在翠香楼的上方。
数以百计的路人跟随而来,躲在远处挑檐瞭望。
“这就是镇武司!”
“没错!我就是从镇武司衙门一路跟过来的。”
“没想到镇武司真的建起来了。”
“不过他们为何要围着着翠香楼!镇武司的职责不是打击武者犯罪吗?”
“南城的断刀帮天天欺压百姓,他们不去管管,跑来围着翠香楼干什么?”
京都百姓对朝堂的法令最为了解,只要朝堂有什么动静,很快就传到所有百姓的耳朵中,因此他们对于镇武司的建立有些了解。
而在百姓们嘈杂的议论声中,翠香楼内已经乱成了一团。
翠香楼的掌柜,也就是京都血衣楼左使李隼站在门后,透过门缝看着那一支支闪着寒芒的箭矢,脸色沉凝无比。
“怎么回事?外面的这些奴兵是哪里来的?”
站在他身后的几个血衣楼的杀手皆面面相觑。
这一大早的他们根本就没有接到任何消息,自然也不清楚外面的这些士卒来自哪里。
“不是兵马司的人,兵马司的那些废物不可能有着冷俊的气势。”
“看这样子更像是军中的精锐!”
“可是军中的精锐怎么会入城?而且还跑到我们这里来了!”
“我们最近没接什么难缠的任务?”
“没有,这个月因为镇武司的事情,我们暂时没有接官场上的任务。”
“等等!镇武司!”
几人议论的时候,李隼听到了镇武司,心神猛地一颤。
“该死,这肯定是镇武司的人马?”
“他们居然要拿我们血衣楼开刀!他们怎么敢如此?”
李隼又惊又怒。
大璃武道盛行,民间武道势力众多,但京都之地乃是皇朝中心,自然是以朝堂为主,民间武道势力在京都的力量并不强,大多都只是安排一个据点用来了解朝堂的动向。
而血衣楼已经是京都中,民间武道势力比较强大的存在了,正是如此,李隼才认为镇武司就算是会出手,也不敢将第一个目标定在血衣楼身上。
一上来就找根难啃的骨头,这明显不是朝廷的行事风格。
朝廷最喜欢欺软怕硬,做起事来向来都是杀鸡儆猴。
这鸡还没杀,就直接冲着猴子来了!
“大人,那我们该怎么办?出去跟他们拼一把!”有人问道。
“等等!”李隼满眼阴狠之色,“你们不要轻举妄动,我先出去看看。”
此时他心中依然心存幻想,觉得镇武司应该不会与血衣楼彻底决裂。
或许在他看来,镇武司现在只是一个弱小的衙门,哪怕是璃皇支持建立的衙门,但也改变不了弱小的事实。
他深吸一口气,理了理身上的锦绣长袍,“开门!”
几人手忙脚乱的将门打开,李隼阴狠的脸色却骤然浮现出谄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