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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相信后人的智慧,要相信历史的进程:但更重要的是,要相信自己的无能为力,要相信,在面对命运的浪潮之时,哪怕是最伟大的天才也只能别过头去,面色苍白地逃避悲剧的到来。】
+……这就是数字命理学对你的兄弟的预言么?+
【唔,目前来说……是的。】
羊脂玉般的柔荑上缺少了必要的血色,光洁无暇的细腻遮掩不住内在的苍白,蜘蛛女皇的纤指一向是她柔弱示人的代表作,诉说着最好的伪装:哪怕只是将桌面上薄薄的水晶片抚入掌心,也显得是如此重若千钧,随之泛起的红黑色光芒更是笼罩了原体的面庞。
【不过我也不是很确定,毕竟您知道的嘛,研究这东西只是我的业余爱好罢了:我平日里更喜欢用塔罗牌、神谕卡、卢恩符石、占星骰子又或者是水晶球这些东西,来搞神秘主义活动。】
【而不是……数字命理学。】
原体的话语一顿,嘴角上掀起了讥讽的笑容,她的手指则是娴熟地翻过了卡牌,任凭其上的虚无被鲜血色的光芒吞噬,并逐渐幻变出她想要看到的东西。
+因为前者的效果更好么?+
在桌案的对面,人类之主同样捏住了他手中的几张牌,面前则是散落着更多的小物件:帝皇的声音显得有一些懒散,不过依旧是透露出了十足的好奇心。
【不。】
摩根轻哼了一声。
【因为有资格来找我占卜的那些傻瓜蛋们,比如说我麾下的亲信军官,还有立下了功劳的破晓者战士与凡人精英们,他们相对来说更喜欢这种……传统艺术。】
【虽然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我不过是用我的灵能能力看透了他们内心的所思所想,然后用几句云里雾里的话语,指点一下他们潜意识里的那些人生目标。】
【大部分的傻瓜蛋在这个阶段后,就会兴高采烈地告辞离开,剩下的一小部分,则是还需要我再多翻几下牌,假装在命运的海洋里替他们摸索了好一阵子,然后再编出来一套说辞:总归不过是他们心中的妄想而已,因为害怕说出来会被嘲笑,所以想找一个所谓的占卜大师帮他们说出来罢了。】
话音落地,所有的牌便都被原体掀了过来,能够在其中看到庄森与基里曼的面孔,不过这些帝皇子嗣都已不负往日的神圣威严,反而透露着一种令人恐惧的魔气:尤其是基利曼,在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不详气息,甚至完全地碾压了他身旁的八个兄弟。
但摩根对此熟视无睹,在过去的几周里,她已经见过类似的恶魔气息浮现在她的几乎每一个兄弟的面庞上了,甚至包括伏尔甘与察合台可汗:至于基里曼?他并不比摩根接下来的嘲讽更令人吃惊。
【说真的,父亲,我一直觉得这一点挺讽刺的:我麾下的凡人精英们或是呕心沥血、勤勤恳恳地工作了几十年,或是在十几场战争中出生入死、披荆斩棘,就是为了能够来到我的面前,让我面露神秘地说两句他们的心里话。】
原体摇了摇头,她的笑容更多是一种无奈。
【几句空口白牙,就是对他们过往人生的所有奖励,他们却还要反过来,跟我摆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千恩万谢地离去:然后更加拼命努力地为我工作。】
【说到底,这更像是一种高明的谎言,不过略有善意。】
+所以,你其实并不相信所谓的占卜和预言吗?+
帝皇从他的手牌中捏出了一张散发着金光的上品,摩根能够隐约在其上看到科尔基斯人的脸:只见人类之主兴致勃勃地将这张牌塞进了他面前,那象征着人类帝国的纸牌山中,但在下一刻,伴随着纸牌山开始了摇摇欲坠,帝皇的脸上终究闪过了一丝失望。
【倒也不是。】
原体撇着嘴。
【我会在一些小事,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就比如说决定今天的下午茶吃什么这种问题上,运用我的占卜能力,但我从不会把水晶球或者塔罗牌,运用在预测其他人的命运上:哪怕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凡人的命运,也值得比这些运用死物更严肃的对待。】
+……+
人类之主的目光从他又一个失败的作品上移开,瞥向了他专心致志的女儿:他没有立刻说话,而是保持着一种古怪的沉默,就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直到摩根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后,帝皇才当即开口,堵住了原体的问询。
+但即便如此,你依旧能够熟练地使用数字命理学,甚至能够用这套理论,来推理出你尚未谋面的兄弟科拉克斯的情况:这还是你亲口承认的不擅长的项目?+
【我只是不擅长这个项目,但不代表我不会。】
原体扬起头颅,说出了她内心中的不屑,只见她的手指抚过了桌角上最后一张无名的卡牌,在确定了这就是她想要的那一张,摩根的目光轻轻滑过,卡牌上便逐渐现出了一堆骇人的尸骨。
原体的声音在回荡。
【毕竟,我可是曾经花费了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来研究这个所谓的数字命理学:既然莫塔里安能够明目张胆地去钻研针对我的反灵能学识和装备,那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去钻研一下巴巴鲁斯人引以为傲的“科学理论”呢?】
阿瓦隆之主轻笑了一声,她刻意在【科学理论】这四个字上加了重音,毫不遮掩自己的蔑视态:在花了一段时间去钻研被莫塔里宣称为科学的数字命理学后,蜘蛛女皇不但掌握了这门技术,而且还在内心中对她的兄弟宣判了末日。
原因无他。
摩根可以用康拉德的肺、庄森的鬃毛,罗伯特的妈妈再加上多恩的小毯子来赌咒发誓:这个所谓的数字命理学背后,一定有着某位亚空间存在的影响,莫塔里安那套神神叨叨的运算过程,如果放在灵魂之海里,没准儿就是直接发给某位混沌神明的私人信件。
想到这里,蜘蛛女皇的目光扫过了她的父亲,她不相信人类之主对此会一无所知,但是帝皇似乎从来没有展露过,想在这方面纠正莫塔里安的苗头,尽管他对于巴巴鲁斯人的偏爱有目共睹。
既然如此的话,摩根也懒得说些什么:如果当事人是庄森、康拉德或者基利曼这些,甚至是其它的任何兄弟,阿瓦隆之主没准儿还会尝试在帝皇面前提两句,但如果是莫塔里安的话……
呵……来冬再见啦。
原体的唇瓣轻碰,宛如喃喃自语搬的吐出了一句标准的巧格里斯方言,平仄的韵调比绝大多数白色伤疤战士的嗓音更悦耳:她一边目睹着掌中的水晶牌不断的幻化与变形,在累累的骨白色尸骸上长出漆黑的羽翼,一边看着桌案对面的人类之主收拢坍塌的纸牌山,不死心地再次开始了实验。
当他抓住了那些纸牌时,人类之主还不忘向他的女儿提出了新的问题,帝皇在与摩根的交谈中,似乎总是喜欢做这种在摩根看来无意义的事情:他会不厌其烦地提出某些原体认为无关紧要的问题,就仿佛能够从这些细枝末节上,揣摩出阿瓦隆之主的真实内心一样。
+所以,摩根,真正令我好奇的一点是:你为什么要用数字命理学中最不稳定的卡巴拉体系,而不是更严谨的迦勒底体系,又或者是更受欢迎的毕达哥拉斯体系,来推测你的兄弟的命运?+
面对基因之父的提问,原体只是撇着嘴。
【我只能说,这也令我感到好奇,父亲:虽然数字命理学本身就是一项古老的人类学科,但我从未想过口口声声都是帝国真理的您居然也会对于这种【封建迷信】信手拈来,您甚至知道毕达哥拉斯这个冷门到就连佩图拉博和康拉德都没怎么听说过的远古先贤。】
+你说呢,摩根?+
人类之主笑了起来。
+毕达哥拉斯这个人也许并不重要,但引导他走上哲学之路的老师,却是号称科学与哲学之组的泰勒斯:那伱猜猜这个泰勒斯,又会是谁呢?+
【……】
【想必莫塔里安对于这个事实会很伤心吧。】
+没什么可伤心的,帝国真理正是这无数个事实后的产物。+
原体摸着手中的卡牌。
【对于您提出的那个问题,原因也很简单:迦勒底体系和毕达哥拉斯体系的确更准确,但它们都需要一个非常关键的数据,也就是被测试者的出生日期,而卡巴拉体系只需要名字就可以了。】
【如果,您能提供相关数据的话,父亲,我倒是不介意换一种办法,再算一遍:作为我们的基因之父,您还记得您是什么时候把我们创造出来的吗?】
+……+
帝皇不说话了。
【再说了:就算是不准确的预测,又能怎样呢?】
原体将卡面朝自己,向着它努了努嘴,那千变万化终于展露出了摩根渴望的答案,数之不尽的骸骨被黑色的羽翼所裹挟着,最终凝固成了一张沧桑的人脸:形销骨立的面庞苍白如雪、双眸则是漆黑如深夜、乌黑的长发垂落及肩,一股莫名的忧伤便扑面而来。
摩根静静地目睹了这张面孔。
坦率的说,这张面孔长得并不好看,反而有一种与其忧郁气质并不匹配的粗糙,但当阿瓦隆之主感受着其上的黑暗气息,并本能地联想到了康拉德的时候:两相对比之下,摩根便觉得这个新的兄弟,倒也长得挺顺眼的。
最起码比康拉德强。
比摩根第一次见到的那个康拉德强,但是比起经受她调教之后的康拉德,眼前的这个人,反而缺少了一股精神气儿,缺少了那种莫名的自信心,让他没有午夜幽魂看起来那么活力四射,这更像是一个忧心忡忡的苦心积虑者。
但摩根觉得,这可能并不是因为长相的原因,而是……
原体的目光下移,扫过了卡牌上唯一一行文字,那里用着扭曲的高哥特语,书写着【科瓦斯—科拉克斯】这个名字:显而易见,这个名字属于她的兄弟。
但这个名字本身,却是让阿瓦隆之主差点儿笑出声来。
【您是认真的吗,父亲?】
她直接看向了帝皇。
【科瓦斯—科拉克斯?】
+这个名字在他的母星上意为救世主,或者拯救者。+
帝皇只是瞥了她一眼,而摩根则是毫无保留地讥笑着。
【但是,在古老的泰拉高哥特语中,科瓦斯科拉克斯这个名字翻译过来,就是【普通的渡鸦】:这真的是一个基因原体的名字,而不是称呼您身边的某个机仆么?】
+这只能说明人类帝国的文化统一大业还有待努力。+
+仅此而已,我的女儿。+
帝皇面无表情地将他面前的纸牌山再次堆叠好。
+比起这些,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用数字命理学,在科拉克斯这个名字上看到了什么,他代表的三个数字又都是什么:我倒是挺好奇你的计算结果的。+
【那您可听好了。】
摩根将水晶牌扔到桌面上,在面前的虚空中书写着。
【根据数字命理学计算,科拉克斯的个性数字是六,心灵数字是七,社会数字的则是八:这注定了他是一个比较……悲伤的人。】
+继续说。+
帝皇头也不抬,专心致志于他面前的纸牌山。
【个性数字是六,这说明科拉克斯的性格偏向温和,具有忠诚的信念与责任感,以及良好的环境适应能力,能力也会很突出,但他并不擅长取得成功,这大概也是温和心态的一个死结吧。】
+嗯……+
【心灵数字是七,说明他内在聪明、严肃且踏实肯干,喜欢具有挑战性的事物,重视精神世界胜过了物质世界,有学者的气质:但是与此同时,他也是悲观的,喜欢讽刺且缺少安全感。】
【顺便一提,七是一个充满了神秘主义色彩的数字,它在数字命理学中被认为是有魔力的:我的心灵数字也是七,不过我并不觉得我是一个很悲观的人。】
+……也许吧。+
【社会数字是八,说明他的外在充满了实用主义作风,胸怀大志且勇于承担责任,会为了自己的梦想而不辞辛劳:但这也说明了他对于心中的理想执念过深,有可能转变为对权力的贪欲,或者成为他人眼中独断专行的暴君。】
【另外,在数字命理学中,八被认为是一个无法预测的数字,它既有可能代表成功的辉煌,也有可能代表失败的谷底:唯一可以遇见的就是,无论是哪一点,情况都会不受控制地继续狂飙。】
+所以,这就是你预测出之前那段预言的原因:让你的兄弟明白大势的不可阻挡,让他知道,要在不可战胜的未来面前,扭过脸去逃避,而不是玉石俱焚吗?+
巍峨的纸牌山再次屹立在了人类之主的面前,不过是眨眼中的事情,那些象征着泰拉政府与各个原体的水晶牌罗列其中,以不可思议的受力结构互相支撑着,看起来就像是绿皮兽人的创造一样,虽然貌似摇摇欲坠,但是偏偏又站得稳稳当当,安若泰山:如果不是在它面前的人类之主的手中,还捏着一张多余的牌,而且看起来想把这张牌给强行塞进去的话。
【这可不是我的想法。】
摩根歪过了脑袋,让自己的目光从纸牌山上移开,她可看腻了这东西一次又一次地崩塌:阿瓦隆之主其实对帝皇的这种行为非常地不理解:为什么她的基因之父总是想要在一副看起来能够安稳运营的体系里,再强行地塞进去点别出心裁的东西呢?
就比如说在阿斯塔特当道的大远征里强行拔高凡人们的地位,在帝国真理的大背景下,默许罗嘉在他的奇观地基上撒欢儿:啊,还有摩根前不久才知道的,在已经知晓了科拉克斯的起义是为了反抗技术工会的同时,带着一群火星来的牛鬼蛇神,就这么信心满满地去【帮扶】科拉克斯的老家。
蜘蛛女皇也许并不清楚那群所谓的技术工会是什么样的家伙,但她打心眼儿里确定,在刷新人类底线的这一方面,火星的煅炉主们应该是无出其右的:让这群机械章鱼去代替原本的技术工会,简直是生怕科拉克斯的母星在以后的时光里能够岁月静好。
只能说……嗯……
原体陷入了沉默之中,她突然为自己之前的某个英明决策,而感到了得意洋洋:阿瓦隆之主从来都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物,也不缺少行动力,在她得知了帝皇将与机械神教一同前往吕凯西斯之后,蜘蛛女皇就以最快的速度,在暗地里做了一些备用方案。
嗯,替她的血亲兄弟做的。
【我之所以说出这段话,是因为科拉克斯的理想显然与银河的大势背道而驰,他注定要在很长时间里忍受心灵上的煎熬:如果他在政治领域再没有什么智慧的话,那这种煎熬还会更加痛苦,而考虑到他在吕凯西斯上的所作……】
+救赎星。+
【什么?】
+现在,那叫救赎星了。+
帝皇打断了摩根的话语,他指了指房间一侧的星图,上面忠诚地显示了人类之主与原体所处的这支舰队如今的位置:他们已经抵达了暴风星域的最南端,马上就与那位最后回归的原体见面了。
帝皇的谈吐间不乏戏谑。
+吕凯西斯已经改名为救赎星了,就在我们进行这场谈话的三个小时之前,科拉克斯已经与他的战友们通过了命名会议:你要熟悉这个名字,摩根,我们的舰队马上就要结束亚空间航行了,跃迁出去之后,便是救赎星的轨道。+
+让我看看:你还有四个小时零十七分钟的时间。+
【……】
阿瓦隆之主看了一眼星图上那个已经被改名为救赎星的世界,又低头看了一眼卡牌上面的【科拉克斯】,不由得满脸黑线:万里星辰之外的信息变化,她的基因之父却可以坐在房间中,信手拈来。
老不羞的,还说你不会预言……
原体暗自里嘀咕着。
【好吧,救赎星,考虑到科拉克斯在救赎星上的所作所为,虽然他在战争上表现得相当不错,但他在治理方面的表现和问题,还都来不及显露出来:更何况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无论您交给我的这些信息再怎么美好,我也必须亲眼去看看科拉克斯在他的母星上的成果,到底是怎样的?】
【这直接决定了我该以怎样的方式来教育他,希望不会太难:毕竟,在康拉德之后,我其实已经没什么精力,再去进行一次相同的任务了,只是您一再表示科拉克斯要远比康拉德更省心,不会耽误我的其他事情,我才勉强答应。】
+我觉得,真正让你动心的是我许诺的更加丰厚的奖励。+
【这种理所当然的事情,我们就不需要再拿出来讨论了。】
原体轻哼了一声。
【还不如想想,围绕着科拉克斯的问题呢:我听说他的成长环境要比绝大多数的原体更加优良,但这也让他成为了一个有些固执的理想主义者,要我来说,这可不是什么纯粹的好消息。】
【理想主义者虽然是宝贵的财富,却也总是令人头疼。】
+所以,说一千道一万,你其实没有信心吗,摩根?+
帝皇看向他的女儿,并很快就得到了原体的摇头否定:开什么玩笑?她可刚刚摸清楚了她的基因之父在赏罚分明方面的豁达,又好不容易得到了【更加丰厚的奖励】这样的承诺,在这个时候,怎么可以知难而退呢?
而且,又不是真的很难。
毕竟……
【站在你面前的,可是一个刚刚完成了不可能任务的人:我都能给多恩和佩图拉博之间,带来和平了,又怎么可能摆不平我的一个兄弟呢?按您所说,他可远没有康拉德那般……活泼呀。】
摩根翘起拇指,装模作样地自夸了一下:原本,这只是一次无伤大雅的自吹自擂,但阿瓦隆之主完全没有想到,她无意中说出的某些话语,似乎一下子就戳动了人类之主某根沉睡的记忆链条。
+……呵……哈哈哈……+
帝皇笑了起来,不是以往那种浅尝辄止的微笑,也不是谈吐间习惯性的假面,而是一种货真价实的笑容,就宛如目睹到了一场上好的滑稽喜剧一般:先是漫长沉默后的忍俊不禁,接着便是刺穿了房间中寂静的爽朗,最后,则是令原体面露惊愕的滚滚轰雷。
那巍峨的纸牌山脉又一次地倾塌在地,但这一次的原因终于有了些新花样:当人类之主笑到一半儿的时候,他仿佛想起来了什么,抬起手,意兴阑珊地挥了一下,待数以百计的水晶牌接连倒地后,便抓取了其中的一把,轻轻一捏,就攒聚成了一卷纸张,最起码,看起来是一卷纸张。
接着,他便将这张纸扔向了桌案对面的阿瓦隆之主:摩根看起来依旧是惊愕的,她完全没有想明白她的基因之父为什么突然发笑,事实上,她在此之前从未见过帝皇如此率真的笑容,但就在原体将自己的困惑想要一吐为快前,帝皇已经伸出手,下达了新的命令。
+拿起这张纸。+
【……】
#乖乖地照做#
+举起来,手臂要在半空中倾斜四十五度左右。
#衣物摩擦的声音#
+好了,现在,重复一下你刚才的宣言吧,我的好女儿。+
【……】
尽管依旧困惑,但蜘蛛女皇还是乖乖地照做了:就这样,摩根于原地站定,举起手中那份什么都没写的白纸,抬头望向了纸张挥舞的方向,同时,口中的声音也在尽可能地铿锵有力。
【我带来了多恩和佩图拉博之间的和平……】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