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胜楠的父母撇清关系说:“我们可不是她的父母,她也欠我们的钱。”
“就是,她欠我们也不少钱!”
宋清清说:“那你们知道她家住在哪里吗?听你们的口音应该也是郊县的。看来我是要不到钱了,我让我爸爸找人去他们家要。”
那对父母已经吓得脸色苍白,连连摆手说:“不认识!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说完这话,这对父母还给自己的女儿一个警告的眼神——不许把家里的情况告诉她!
然后就一溜烟地消失在京大的校园里。
一直躲在树后面观察情况的彭芳跑过来,有些兴奋地说:“清清,你可真是太厉害了!”
宋清清却有些不好意思地跟王胜楠道歉说:“对不起哦,没有经过你同意,就那样对待你的父母。”
王胜楠则感激地说:“清清,我应该谢谢你才对,你干嘛要跟我道歉!还别说,你刚才孤傲的样子,才真的跟你的相貌完全匹配。真的是千金大小姐的样子,让人根本不敢小觑。”
宋清清腼腆地笑着说:“哪有啦!我也是在演戏,幸亏你反应快,能够跟得上。要不然我一个人也演不了双簧戏。”
王胜楠有些感慨地说:“这一个星期,我真的是每时每秒都在焦虑中度过,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没想到,这么快就峰回路转。清清,真的很感谢你。”
宋清清知道王胜楠更需要的是安慰,毕竟那两个人是她的亲生父母。
哪怕是早就已经明白从父母那里得不到关爱,但是身为子女,多少还是有些期待,还是会抱着幻想,总觉得父母有一天会明白自己的苦心,会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考虑问题。
然而事实是,像这类的父母,永远不会觉得自己有问题。
“胜楠姐,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宋清清最终还是没有安慰,而是问了一个特别关键的问题。
彭芳也很向王胜楠,等待她的答案。
王胜楠远比宋清清想象中的要坚强,她说:“怎么办?当然是继续找兼职啊,利用暑假多赚点钱。”
彭芳问:“你还打算补贴家里吗?”
王胜楠摇头说:“我爸妈如果再不调整他们对我弟弟的态度,我那个弟弟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成为监狱预备队。我何必填这个无底洞!我上面还有两个姐姐,她们俩都很可怜,而且在我读高中的时候,她们都给了我很大的帮助。我现在也算是稍微有点能力的人,尽量多帮帮她们。”
宋清清听完之后跟她说:“胜楠姐,我很支持你帮助你的姐姐。但是我还是想说,帮助别人的前提是,让自己也过得好一点。学会爱自己,才会爱别人。”
这是宋清清亲身感受到的真理。
过去这一年多,宋清清就特别舍得爱自己。
对自己越好,自然而然就不会让身边的人有太多的压力,无论是自己还是身边的人都会更加快乐。
王胜楠似懂非懂地点头说:“我明白了,清清,谢谢你。”
这之后,彭芳就带着两个室友去学校的服务社买了三瓶汽水。
“今天我请客!”
说这话的时候,彭芳笑脸对着宋清清,俨然写着“你快问问我有什么好事儿”。
王胜楠索性就帮彭芳说出来,“清清,你知不知道彭芳有个好事儿?”
宋清清非常给面子地说:“真的啊?什么好事啊?”
彭芳说:“下个星期,我有机会去803所实习半个月,据说还是宋工的团队。实习名额特别难抢,大三、大四的师兄师姐都是成绩特别优秀的才被选上。我这个刚转学到航空系半年的人居然被选上,是不是特别意外?”
说完之后,彭芳发现清清一点也不惊讶的样子,她又问:“清清,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谁告诉你的?”
宋清清说:“对呀,你知道被选上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的?”彭芳和王胜楠异口同声地问。
宋清清说:“因为实习名单出来的时候,宋工专门给我打电话说了这件事。”
虽然宋工现在又开始封闭式的工作,不过还是可以打电话跟女儿沟通感情,从外地回来之后,父女俩每天都会通电话。
彭芳十分诧异,“宋工怎么会给你打电话?”
王胜楠眼珠子一转,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清清姓宋,宋工也姓宋……彭芳,你之前不是还说,宋工跟清清很像吗?”
彭芳满脸的不可思议,上下打量宋清清,“不会?不会是我们想象中的那样?我的室友竟然是科学家的女儿?”
宋清清有些腼腆地笑着说:“就是你们想象中的一样,我的爸爸叫宋远桥。”
彭芳激动的差点把手里的汽水给扔掉,“我的天呐!竟然是这样吗?以前怎么没有听你说过?而且宋工来咱们学校开讲座的时候,你跟我在一起,我感觉你也是第一次看到宋工啊!”
宋清清说:“没错呀,那确实是我第一次看到我爸爸。”
彭芳和王胜楠都有些懵,什么情况呀?
既然是好朋友,而且也是信得过的朋友,宋清清自然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把自己的情况稍微说了一下。
彭芳恍然大悟,“怪不得呢!”
王胜楠说:“现在我不得不佩服陈丽娜的直觉了,她当初没少阴阳怪气说清清为了不让别人占便宜,不肯把的情况告诉室友。”
说完这话,王胜楠生怕有歧义,连忙补充解释说:“我的意思是,清清我们都很明白你之前没有跟我们说。”
彭芳也算是803所下属单位职工子弟,她了解的情况更多一些,她突然气呼呼地说:“怪不得那个姓胡的人坐牢了!他干的那些肮脏事应该不仅仅是贪掉宋工的钱,他肯定也是害得清清和宋工分别这么多年都没能见面的罪魁祸首。”
宋清清说:“理解满分。”
彭芳心疼不已,“宋工好可怜哦!他专心科研有什么错?那些领导真是太过分了,把事情安排下去之后就不管了吗?宋工这么多年见不到女儿多难熬呀?”
宋清清:……我难道就不可怜吗?
好,看来这又是一个跟赵伟哥一样的宋工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