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嘉衍是季家最小的孩子,也是老季的老来得子。
季嘉衍出生的时候,大哥大姐都已经读大学。
而且在生下季嘉衍的二哥之后,他的父母根本就没打算再要孩子,这两位都是事业型的家长。
据说当年在医院,季妈妈一边生孩子一边骂老季——“让你去计生办领套子,你非得说工作忙!我工作就不忙吗?以后孩子谁带?”
季大哥和季大姐生怕妈妈一气之下把白白胖胖的漂亮弟弟送人,立刻站出来说他们来带。
名字都是兄妹俩翻了一天一夜的字典,最终确定下来。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季嘉衍是被大姐当孩子来养。
明明是全国最好的大学的大学生,可季嘉衍身上却没有多少书卷气,反而是特别明显的野性十足的邪气。
季大姐特别担心弟弟稍有不慎就走上歪路,何况弟弟还是那种脑筋转得特别快、特别聪明的人。
季大姐瞪了弟弟一眼,“没事儿,我就不能来看你啦?”
季嘉衍又一次拒绝房子里第三个人给他倒的水,“不用,谢谢!”然后又看向大姐说:“又有人跟家里告状了?”
季大姐把被季嘉衍拒绝的水杯接过来,拍了拍那个女孩的肩膀说:“丽丽你别介意,这个臭小子就是这样。”ωωw..
程丽丽嫣然一笑,“大姐,都是从小长大的,我怎么会介意三哥呢。你们先聊,我把东西收拾一下放冰箱。”
客厅里转眼就剩下姐弟俩。
看着弟弟大剌剌地坐在沙发上,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不感兴趣的样子,季大姐就气不打一处来,她压低嗓门说:“真是不知道丽丽怎么得罪你了!你最近半年,对她为什么不冷不热的?”
季嘉衍说:“大姐,你好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麻烦不要走封建家长的路线,强行搞拉郎配。”
季大姐没好气地说:“你要是和普通的孩子一样,我用得着这样吗?你别不识好人心!而且丽丽从小在咱们家长大,算是知根知底,总比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强多了。”
季嘉衍闭眼,头靠在沙发背上,似乎已经没了交流的意愿。
季大姐坐到弟弟旁边,声音再次降低,“嘉衍,听说你最近特别喜欢去舞厅?是不是有喜欢的女孩了?听大姐一句劝,别跟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女孩搞到一起。”
虽然小弟是自己换尿布带大的,但是后来她工作后,小弟就被外公外婆接到身边,都不知道弟弟的青春期是怎么过来的,养成了现在这样的性格。
俨然是野性和邪性的集合体。
再怎么说,他们这样的家庭也不能容忍舞厅的小姐进门。
而且也不能排除是被家里的竞争对手故意引导,想让三弟走歪路。
综合考虑过后,季大姐觉得以前家里的保姆的女儿程丽丽其实是个不错人选。
知根知底,长得也不算差,也是个大学生,虽然比嘉衍大差不多两岁,但是年龄大会疼人呀。
奈何这臭小子总是将丽丽视而不见。
季嘉衍依然没有回应季大姐。
“嘉衍,你再怎么说,你也是季家的孩子,还是要注意影响。你这个年龄血气方刚,有那种需求也正常。家里有合适的,就不要去外面了。听大姐的,今天开始,让丽丽住在这儿。”
“丽丽很懂事,你不想让她妨碍你的时候,就让她呆在自己的房间,你需要的时候再……”
这一次,季嘉衍没听他大姐把话说完,他突然睁开眼睛,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满是寒光。
“大姐,时间不早了!”
季大姐对弟弟的脾气还是很了解的,她知道今天肯定不能达成目的,她只好说:“嘉衍,你不仅要替自己考虑也要替家里考虑……”
“大姐你放心,无论我做什么都不会影响到家里!”
言罢,季嘉衍起身离开客厅,径直上楼。
程丽丽从厨房里出来,只看到季大姐一个人,脸色是掩饰不住的失落。
她心里清楚,即便是大姐亲自出马,她也不能如愿以偿地留在这里。
“大姐……”程丽丽上前,轻轻地摇了一下季大姐的胳膊,同时脸上的表情已经管理好,清纯可爱,完全没有刚才的失落。
季大姐叹了口气,“不管他了!让他自己呆着,咱们走。”
第二天,季嘉衍起床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电话让人来把院门的锁换掉。
而季大姐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拿着一张纸条来到书房。
纸条上写着的是一串电话号码。
昨天去找三弟的时候,一开始他不在家,季大姐就翻看了一下电话机最近往外拨和打进来的号码。
让季大姐意外的是,最近嘉衍似乎频繁地和南方一个小城市的人联系。
根据区号季大姐得知,那是嘉衍五月份的时候去过的地方。
当时嘉衍的教授受邀帮忙去当地一家国企帮忙解决技术上的问题,临出发的时候,教授突然有事情走不开,就安排嘉衍独自去处理。
让人没想到的是,年纪轻轻的嘉衍很顺利地把工作完成,而且完成之后还在那里玩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回来。
难道在那里,嘉衍有了特别的经历?
电话打过去,没有人接听。
就在季大姐想要重拨的时候,书房的门突然被敲开。
程丽丽出现在门口,她笑容温婉地说:“大姐,婷婷想跟同学出去玩,怕你不同意,让我来跟你请示一下。”
季大姐颇为头疼地说:“这孩子!刚放暑假就不老实!外面多乱呀,怎么就不能安心地在家里呆着!”
程丽丽说:“小孩子嘛,总归是想玩的。”
季大姐说:“谁说的!你像她这么大的时候可不这样。过去跟她说说。”
季大姐下楼后,程丽丽并没有马上跟上去,她听到季大姐下楼梯的声音,立刻走到电话机旁边,拿起那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
昨天,她假装没看到季大姐抄写电话号码,其实她惦记了整整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