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吃得愉快不愉快,很多时候与吃的东西好不好并没有必然的联系,这顿饭虽然总共才花了两三百块钱,但陆山民吃得很愉快。
他很感激陶然之,别看他是个学术教授,但作为国家高级经济顾问,达官贵人自然见得不少,心性比某些老学究要活络得多,陆山民不相信陶然之单纯得完全相信他是来学习的,他作为商人的身份前来,陶然之虽然明面上说不会给予他任何生意上的帮助,实际上今晚已经在为他牵线搭桥,当然这里面更多的是看在马国栋教授的面子上,但一个月之后,陆山民希望陶然之能更多的因为他本人。当然,这已经是陶然之能做到的极限了,不过这也足够了,每个人都有底线,他从没想过要去打破陶然之的底线。
一桌子的师兄师姐,除了贺章木楞些之外,其余几个都是人精,知道陆山民对韩瑶有意思,都怂恿着陆山民当护花使者。
陆山民当仁不让,韩瑶倒也没有拒绝,两人漫步在校园里,肩并着肩,缓步而行,像极了一对情侣。
“陆山民,后来呢”?韩瑶开口问道。
“什么后来”?
“就是后来你怎么一步步创立了自己的企业”。
陆山民看着韩瑶的好奇的大眼睛,笑道:“后来我在酒里当保安,带着一帮朋友打架斗殴抢地盘,从一家酒到两家酒再到三家酒,一直到拿下一条酒街”。
韩瑶愈发好奇的看着陆山民,“你还会打架”?
陆山民抬了抬手臂秀了把肌肉,“不仅会,而且还是个高手”。
韩瑶眨巴着大眼睛,“你吹牛”。
陆山民笑了笑,“我们山里人不撒谎,撒谎会被村里人瞧不起的”。
韩瑶瘪了瘪嘴,“打架不好,只有粗俗的人才打架”。
陆山民笑道:“你这种锦衣玉食的大小姐当然不知道人间疾苦,这个世界虽然美好,但依然有那么些人得靠拼命才能活下去”。
韩瑶不忿的说道:“谁说我不知道
人间疾苦,我知道现在很多人过得不好,现在的房价太高了,就拿天京来说,除非家里条件不错,很多外地来的大学生靠自己可能一辈子都买不起房,买不起房就结不起婚,结不起婚就生不了孩子”。
陆山民哦了一声,到没想到这样的豪门子弟会注意到这些问题,“即便有了房子结了婚生了孩子,被生活所困,忙忙碌碌一辈子,起早贪黑压弯了腰,没有了自己的时间,也没有了自己的空间”。
韩瑶不置可否的说道,“现在很多发达城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很多人三四十岁都没有结婚生孩子”说着又斩钉截铁的说道:“不过我相信一切会好起来,只要我们这一代人肯努力,生活一定会好起来。就像你一样,一个小学生也能成为大老板”。
陆山民笑了笑,没有告诉她其实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努力就行的,就像他,除了努力之外,还有很多因缘际会。就像陈大力,辛辛苦苦在建筑工地上干了一辈子,努力了一辈子,还是个农民工。
“我相信你”。
韩瑶开心的笑了笑,又问道:“你一天真的可以只睡三四个小时”?
陆山民点了点头。
“你身体受得了吗”?
陆山民挺了挺胸膛,“我身体好”。说着笑了笑,“不过也不是天天如此,需要突击的时候还是能扛个把月”。
韩瑶惊讶的砸了咋舌,“刚才听说你要在一个月之内读完几百本书,是真的吗”?
陆山民皱了皱眉,“有这个打算,但不知道能不能做到”。
“其实你已经是大老板了,虽然需要知识补充,但以你的经历和基础,可以慢慢学,没有必要这么拼。而且我听他们说,以你的学历,也不可能从陶教授那里拿到毕业证和学位证”。
陆山民指了指脑袋,“我要的是货真价实的知识,不是一张纸,那东西对我没用”。
韩瑶怔怔的看着陆山民,突然觉得这家伙其实长得挺帅,虽然比不上电视上那些小鲜肉,但给人一种充满力量的
感觉,而且身材也不错,看着看着不禁脸颊微红。
“你是个很有趣的人”。
“哪里有趣”?
“说不上来,总之跟我见过的人不太一样”。
陆山民面带微笑,说这句话的人不止韩瑶一个。
“当然不一样,你天天见的都是大学生,什么时候见过我这样的小学生”。
“还有一个问题,你跑到天京财经来学习,放心把企业交给别人管吗”。
“有什么不放心的”?
“哦,你就不怕你企业里面的高管背着你搞小动作坑你”?
“我相信他们”。
见韩瑶依然疑惑不解的看着他,又补充说道:“因为他们相信我”。
韩瑶默默念叨着陆山民的着两句像是绕口令的话,心有所动。
“彼此绝对的信任,这种感觉真好,我家里的人虽然都很好,但他们说话总是很隐晦,与人接触也总是带着防备心理”。
陆山民看着情绪有些低落的韩瑶,大概能理解她的感受,身在豪门之家,个个都是人精,反而缺了一股纯粹。
“所以你爸妈才会认为我是带有目的的接近你”。
韩瑶歉意的笑了笑,“你不会这么小气”。
陆山民暗自苦笑一下,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卑鄙,利用学生缺乏社会经验的单纯心理挑拨人家与父母之间的信任。
“不要怪你爸妈,他们也是为你好,你这样的年纪心理总有些叛逆,总喜欢和父母唱反调,其实多听听他们的意见有好处”。
韩瑶叹了口气,“我怎么会不知道他们是为了我好,但是我都二十一岁了,你在我这个年纪都一个人到东海闯荡了,他们还把我当小孩子看”。
愉快的聊天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两人虽然走得很慢,还是感觉很快就到了宿舍楼下。
两人挥了挥手告别,韩瑶脸上带着淡淡的不舍,计划顺利的向前迈进了一步,但陆山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