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书阳讲过话之后,几人便一同举杯喝了一口酒,魏书阳嗒两下嘴,然后看向凌游说道:“这酒不错,不输现在的几种名酒。”
凌游闻言立即说道:“您老品鉴过的好酒无数,能得到您的肯定,我的心也就有底了。”
魏书阳闻言笑着摆了摆手:“不过是借了一些老首长的光,称不上品鉴,糟蹋了好东西罢了。”
魏书阳虽然这么说,可语气里却还是带着几分骄傲,明显是被凌游夸到了心坎里去了,魏书阳这一生最自豪的,就是为多位老领导和老首长服务过保健工作,其实以他的年纪,如果留在京中,依然会成为保健局位列前茅的老专家,但魏书阳这人一来重情,想要回到老朋友的身边,二来觉得自己年纪大了,京中的老首长们的年岁也大了,每每从事保健任务的时候,都承载着巨大的压力,所以才几次三番的递交离休申请,选择躲回了余阳过安稳日子。
李想这时听到魏书阳这话,又深层次的了解了面前这个隐匿于小山村里的老中医,究竟是什么样的能量;他看了一眼凌昀,此时更多出了一丝自卑感。
酒足饭饱之后,凌昀看两个孩子的衣物厚了些,便提出了带他们去扶风县县城的商场给他们买衣服,并且再买些年货回来,顺便带上了薛亚言这个司机。
凌游没有同他们一道前往,凌昀也知道他这一年来工作辛苦,好容易有个清闲的时间,也没有像儿时那般不懂事的缠着哥哥陪自己。
在他们走了之后,凌游去洗了个澡,出来换了一身休闲些的衣服,坐回到了正堂里。
此时的魏书阳这在椅子上悠闲的看书,身边趴着那只叫广白的小狗,怀里抱着狸花猫“雅娴”。
凌游上前去,俯身蹲下来摸了摸小土狗的头,小土狗也舔了舔凌游的手;魏书阳这时瞥了一眼凌游笑道:“你们兄妹不在家,亏了它们陪我。”
凌游这时站起身说道:“我们兄妹让您操心啦,您本来可以安享晚年过过清闲日子的,现在反倒被我给束缚住了。”
魏书阳盯着凌游说道:“说的什么混话,咱们爷孙之间什么时候要谈这个啦。”
凌游闻言赶忙笑道:“我就是觉得给您添麻烦了。”
魏书阳叹了口气将书放在了桌子上,一边摸了摸狸花猫的头一边说道:“我年少学医,经过战乱,开过医馆,跟过部队,那时候啊,做梦都想做一个太平医,一方诊桌,安安稳稳的救病人之苦,解病人之忧,如今我过上了少年时梦想的生活,又怎么能叫麻烦呢。”
说着,魏书阳顿了顿:“我老了,可中医人的精神,却永远都在,中医人的传承,只要在我们手中一日,就不会断。”
凌游耐心的听着魏书阳的话,也全都记在了心中:“希望有一天,待我老了的时候,也能像您一样,继续守着这方诊桌,过完我的余生。”
魏书阳捋了捋胡子颔首道:“人啊,在什么年纪,就要做什么年纪的事,如今你年轻,能够为更多的老百姓多做些事,那就去做那样的大事,待你干不动时,再回来传承我们的中医,这两者,不耽误。”
凌游点了点头:“是。”
魏书阳随即过问了凌游在吉山的工作情况,凌游也是和魏书阳大概描述了一番,魏书阳听后也给凌游提了些自己的建议和对时事的分析,凌游听后心中只有敬佩,他敬佩老一辈人的眼光独到,和对事物精确的分析,虽然魏书阳不在其政,可这位老者耳濡目染在大人物之中大半辈子,对一些事物的解析能力和长远的目光还是有的。
过了一会,魏书阳有些乏了,凌游便扶他去卧室小憩去了,而自己则是回到了正堂,来到了那方诊桌之后,坐在了那把太师椅上,一时间想起了爷爷凌广白,都说每逢佳节倍思亲,凌游也不例外,坐在这张诊桌后,他就觉得离爷爷近了许多。
就在这时,凌游的电话响了起来,将他从回忆中拉扯了回来,凌游拿出来一看,便笑着接起来道:“我家那个小叛徒,又给你通风报信了。”
这时就听电话的里的秦艽咯咯笑了起来,但随即却佯装不高兴的说道:“回来了还不告诉我。”
凌游闻言笑着打趣道:“你不是在京城呢嘛,怕你忍不住想见我,立马飞过来找我。”
秦艽闻言哼了一声:“飞过去见你,你还不愿意吗?”
“当然愿意了。”说着,凌游又解释道:“除夕过后,我本就打算要去看秦爷爷的,就这两天的事,还折腾你一趟做什么。”
秦艽这才笑了起来:“这还差不多。”
“你在雾溪山?”凌游问道。
秦艽闻言道:“没,我在我的新公司,等你来京城,我带你来我公司看看。”
凌游呵呵笑道:“什么时候我们秦大小姐这么勤劳啦,要过年了还不闲着。”
秦艽闻言叹了口气:“别提了,现在我终于知道白手起家多艰难了,我刚完成了第一轮天使轮融资,现在焦头烂额的好多事处理不过来,好想有个小中医的肩膀可以靠一靠啊。”秦艽玩笑着撒娇道。
凌游笑了起来:“好,小中医的肩膀给你随便靠。”
就在这时,就听门口传来了凌昀的声音:“诶哟哟,我可什么都没听到啊,好肉麻的嘞。”
凌游抬起头便看到了凌昀带着身后的薛亚言和李想以及两个孩子先后进了屋,凌游这时摇头笑了笑:“你们走路没声音的啊。”
凌昀笑着走过来说道:“是你和秦姐姐太腻歪了,屏蔽了我们外界的干扰罢了。”
凌游朝凌昀撇了撇嘴:“小叛徒,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凌昀也朝凌游做了个鬼脸,然后便伸手去接过了凌游手里的手机,和秦艽聊了起来,凌游随即便起身去看他们都买了些什么东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