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是雷区。
每次问道，老夫人都会不高兴。
从小到大，无一例外。
管家借着拿水果上来的间隙，对唐樾暗中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继续问了。
但是唐樾却很固执。
“奶奶，你说我妈妈生下我之后就跑了，她骗了我爸的感情，不是个好人，但是不管她什么样子，都是我的母亲。我总该去见她一面的。”
“有什么好见的？”老夫人手用力的拍了下沙发的扶手，她拄着拐杖，站了起来，不悦的斥责：“那种女人没资格当你的母亲。她在外面水性杨花还跟其他男人生下孩子，这种人你见她做什么？”
唐樾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了。
老夫人这么说他的母亲，到底是真还是假，他也无从辩解。
因为，从他记事开始到现在，身边从未有人提起过关于他母亲相关的事。
这个生命中跟他关系最亲密的女人，没有给他留下只言片语，只有一片空白。
老夫人激动的喘了口气，走过去，握住唐樾的手，苦口婆心的开口：“小樾，当年如果不是那个女人横插一脚，你爸爸早就你穆姨结婚了。你爸爸当年车祸，也是那个女人害的！”
穆霜有把柄在她手上，可以轻易拿捏。
但是沈如依不一样，那个女人一根筋死脑筋，为了唐牧年可以豁出去性命，唯独不肯被她收买！
唐樾没听进去，只是沉默的垂下了眼眸。
片刻后，他斩钉截铁的开口：“就算我母亲真那么不堪，我也想见她一面，亲口问她。”
“啪！”
话音落下。
一个巴掌狠狠的落下。
“老夫人！”
管家心疼不已，要过去搀扶，被唐樾给阻止了。
唐樾捂着脸，沉默的跟老夫人对峙，他的背脊挺的很直，像雪山上不折的松树般挺拔坚韧。
老夫人脸色剧烈的一变。
连气压也跟着降低：“你现在要为了一个从未谋面的女人，跟奶奶为敌吗？”
“呵呵，老夫人，小少爷就是脾气太冲了，最近在家养病，所以脾气也跟着见找长了，你多体谅。”管家说着，暗中拉了下唐樾，示意他要服软。
唐家形势复杂。
老夫人还能来看他，就意味着不想撕破脸。
要是真走到鱼死网破的这一步，那就真的不妙了！
唐樾被他扯了好几下，才抿了抿唇，一瞬间收敛了咄咄逼人的气势，恭敬的道歉：“对不起，奶奶。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只是有点想妈妈了。”
老夫人气息还不稳。
她坐在沙发上，端起茶喝了一口，心绪才渐渐平静下来。
“你就当她已经死了，以后都不要再提了。要不是她，你爸爸当年也不会差点被毁掉。我把你爸当亲儿子一样看待，她这么做，不是往我的心口上插刀吗？”
“我知道了奶奶，我以后不会再提了。”唐樾低头，道歉。
他态度很谦卑，一瞬间好像又回到那个谦谦贵公子，礼貌又斯文。
老夫人叹了口气说：“你也要当年也是想撮合你爸爸跟穆霜的。可惜了。你听奶奶的，劝劝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