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终于知道外公任之针对我的真正理由,却也因此不知作何选择!数十年的未雨绸缪,数十年的精心准备,就是为了要等祖龙气运降临我身,让我长大成人,再于九州界等我,让我带领截教,帮助天下生灵谋求解决天灾的办法。
任之是好人,是个为了大义而敢于牺牲小节的人,而为了无数人去牺牲华珂。这也不算过分了,杀一人救千万人,这本来就是英雄之举,但让我牺牲华珂,怎么能答应?万松小这一招,几乎跟用刀子直扎入我的心脏!
可怕的是,当时他在小天庭的边境线上还故意说要领养这孩子,这人心机之深沉,让我不得不佩服!
"没有别的办法了么?我不能杀华珂!我离她远一些?"我不能杀这孩子!我已经间接杀过她前世一次,我已经够愧疚的了。再杀她一次,这事我能做出来?而且现在不管孩子是否就是唐珂的转世,看着她现在的样子,我可以下得去手?
如此可爱的孩子,她是无辜的。这气运相克,又是什么道理?
"从你认她做义女开始,此事就再无其他解决办法,气运相生相克,而你跟她的气运,却是最为可怖的相克组合,为了天下苍生,你必须要这么做,你明白么?"黑子在一旁苦笑说道,他也很无奈,也很纠结,要不然怎么会这么久一来,都没有再和我联系?恐怕一年时间里,他都不知道怎么面对我?
"好……我转移气运,既然是黑子和你给我带来的,那我还给你们好了,我转移气运好了!"我放下了剑,颓然的说道,我无法放弃华珂这孩子,而祖龙既然是黑子和任之引来的,那我还给他们也是应该,因为他们要这股气运,就是为了拯救天下苍生黎民的。
"喂喂喂,小子,你想好了。你当转移气运是好玩的事?"黑子在一旁有些不满的看着我,我不明就里的回了他一眼:"既然是你们的,我还给你们,不是应该么,说罢,你们打算让我怎么转?是不是要转给他?"
我故意不再叫夏瑞泽这个名字,因为他站在这里,作用已经十分的明显了,就是要接受祖龙气运的!
"一天……这事换成是我,我也很为难,你知道么,当时师父跟我说起此事,我极力的说了不愿意……但为了后面能够环环紧扣,不让大家的心血都付之东流,我也不得不绑在了这架战车上……唉,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夏瑞泽叹息的看着我,然后对任之又道:"师父,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么?"
夏瑞泽应该叫任之做外公,叫师父,必然是更早之前,两人还没相认就接触了的。
水落石出后的抉择,总是最为惨烈的,黑子冷笑摇头,说道:"一天,看你说的转移气运好像很好玩似的。你是不是觉得你想要转移,立即就能转移出来,还无事一身轻?嘿嘿,你知道任之要干什么?他这是让你给你哥宰了,这样,气运才会转移到他身上!行呀,你愿意的话,负手站在那就好,夏瑞泽,你那把仁道之剑不是很仁道么,给他来上一剑呗,对了,大家都是熟人,别让他太痛苦,从脑袋瓜子上面一剑扎下去,有头发挡着,会死的好看点!"
一群修士全都给黑子的话吓了一跳,全看着我不知道该劝还是该如何,诗韵仙连忙说道:"不行,怎么能杀一天?我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这已经不只是同室操戈了。简直就是相戮!"宫美琴怒气也爆发了,拦在了夏瑞泽对面。
"宫前辈,你拦在我面前,岂不是在侮辱我?我岂能杀我弟弟?"夏瑞泽一甩袖子,把头转到了另一边。
"我也不同意。那就杀华珂那孩子好了,至少我没见过这孩子,只求她六道轮回,再找个更好的归宿之地!"任之也摇摇头,然后看向了黑子:"杀手那边……准备妥当了没?"
"慢着!我有洗髓液!能够气运洗出来!"我连忙说道,并且拿出了以前在下界保留下来的一瓶洗髓液,这东西是洗气运的宝物,得之帝仙宫,是尸类当年强迫我而给与我的,当时视若至宝。也是为了往后有那么一天而留着的宝物,现在果然派上用场了!
然而看着我拿出这猩红的液体,黑子看向了我,发出了冷笑声:"呵呵,这些下界的果汁糖浆你还指望到了这里还能用上?你怎么不飞天呢?"
一群人本来都看着这瓶药水,以为这此能够完美解决,但给黑子一阵冷嘲热讽,全都失望而归了,显然这东西是没用的。
"果汁糖浆?怎么可能!不试试怎么知道!"我摇头不信,立即往嘴里灌下去。结果喝完后,除了口里有血液的腥咸味道和一阵仙气感应外,完全没有任何的效果,或许这洗髓液有用,但对于上界仙体而言,跟止咳糖浆一类的东西没什么区别!
看我表情颓然,而且什么祖龙现世的迹象半点没有,大家都知道这什么洗髓液没什么作用了,都开始窸窸窣窣的为华珂这孩子感到悲哀。
"看来,该躲不过还是躲不过,这孩子也是命运多舛。"
"可不是……虽然素昧平生,但也是悲哀,小小年纪什么事都不懂,就要给扼杀掉,甚至自己连个理由都不知道……"
"行了,不要悲天怜人了,此事总需要有人去做,也是为了大家,往后有心,都给孩子上上香好了。"
"夏一天。你不是很能么?以前我就觉得你诡计百出,各种能解决,那现在还有别的办法没?"黑子看向了我,虽然口气还很轻松,但我熟悉他。他这是要等我再找找其他办法,他也不想让个孩子就这么死了。
"要不……实在不行,我跟他解除父女关系,你们看如何?"我连忙说道。
"呵呵,情不断。名义又如何?"黑子摇摇头,看向了任之:"杀手早就埋伏在孩子身边了,你若是下定了决心,也就烧张纸符的事情,还需要问我么?"
我愣了一下。旋即看向了任之,脸色阴沉了下来。
"孩子,你不用这么看我,为了天下苍生,这孩子必须死,此债,我任之承受,若是你恨我,待我杀了那孩子,你杀我就是了。"任之拿出了一张黑色的传讯符纸,准备点燃!
"不!不要!让我再想想其他办法!"我瞬间欺身,伸手去强夺符纸,结果任之早有防备,顷刻就移动到了更后面的地方!
我立即拔出了泰阿剑,一剑劈向了纸符!
但下一刻,任之另一只手已经掐出了法诀,几道光疾射向我!我心中一怒,直接冲向了那光箭,一剑将这些光箭全都砍飞了!
可这个时候,任之手中的传讯符纸瞬间起火了,符纸在星夜中燃烧,最后化作一道光,遁入了黑暗之中!
"你……你烧了……符纸……会……会怎样……"我手顿时一抖,脑子顿时乱成一团,孩子是无辜的,我宁可死,都不愿意她有事!
"会死。"任之面无表情,他知道我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
"华珂什么事都没有做!生下来只知道吃饭睡觉,开开心心过着每一天!凭什么要经历父母双亡?凭什么现在又让人无端杀了?凭什么!?好呀……一命偿一命!你杀我女儿!我就杀了你!!"我怒吼一声,已经顾不得他是谁,只记得他杀了华珂,华珂是我女儿,我连自己无辜的女儿都保护不了,还保护得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