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升平将月要间的玉佩扯了下来,对着李珏书、雀雀说:“你们谁知道的多,这就是谁的。”
李珏书见着姐姐来了,眼中放光。
“沈扶是安阳侯府的世子,他父亲因病去世,如今府中只有他与老侯爷,是大宜传世以来,唯一还存在的开国功勋,本朝唯一的丹书铁劵就在他手中!父皇钦点他做辅政大臣,就是对安阳侯府的庇佑!”
雀雀爬起来跪在椅子上软乎乎开口。
“爹爹说了,沈叔叔祖上都是牛哄哄的上天飞的人,帝王师,朝堂梁,唯一可同外祖父家对着干还活着的人家!”
江浙扶额,别过头当做看不见沈扶丢过来的眼刀。
谢升平拍拍手,“继续说。”
一大一小两个学生似都知道怎么多,眨眨眼傻乎乎看谢升平。
谢升平背手,“小成子,你知道多少?说不知道我就打你板子。”
杨成抬眸。
这他真的不清楚!
爱慕公主您算不算?
谢升平走上前,“安阳侯府出了六位帝师,六位大宜皇帝各个名留青史,其中最让人钦佩敬重的明威帝,便是师承安阳侯府的主人。”
谢升平见着李珏书坐直,知道他来了兴趣,继续说,“西边是大宜不可分割的一域,就是这位大宜帝说的。”
李珏书忽而起来拍桌,“我想起来,文渊阁的老东西说了,就是这个祖宗留下遗诏,说皇后皆出襄亲王府女眷,当朝天子只会把胸膛后背交给襄亲王府,所以我们才会被那头压着!”
谢升平失笑,“既如此,沈扶,你就给陛下讲讲为何会有这道世代沿袭的遗诏。”
她说着就走了出去,叹了口气。
“这小子真教起来要人命。”
她见没人答话,才发现江浙居然没跟着他出来!
她折身回去,就看一屋子人聚精会神听着沈扶说皇室秘闻,外家安阳侯府的八卦。
谢升平:……
多金脑袋也朝里面凑,嘀咕说:“襄王如今就在西边,当初公主不许他进宫给先帝奔丧,这些年襄王除开每年送些年礼,几乎不与我们往来的。”
“西边有我们的人,那襄王能做什么。”
说话的是柳疏林。
“公主非要留我在身边,是因为老大告诉过你,我同那位襄王有些往来,要留在我在必要时刻,去接近刺杀他吗?”
谢升平回头看他,“没人告诉你,在大内说话低调些吗,风会把你说过的话,带到每一处的。”
柳疏林绷着脸,“襄王在西边名声极好,我们军费告急,是他出手,有次我们深陷敌军包围,后方断连,是襄王坐镇,才稳住军心,我不知你们京城的弯弯绕绕,但——”
“但是这一代的襄王,膝下没有女儿,你明白吗?”谢升平盯着柳疏林,“他也没有收养女儿,膝下却有一文一武两个厉害儿子,年岁同陛下差不多,却声名在外。”
“我在告诉你,当年先帝膝下无子,是动过过继襄王子做皇子的心思,被谢家阻拦了下来,襄王明面是皇亲国戚,皇帝兄弟,其实,不过是初代襄王的养子罢了,大宜的皇位,怎能流外来血?”
柳疏林一怔。
“皇室秘密多的很,襄王对西边有恩,那是因为西边是他的封地,这是他的职责,你感恩戴德了个什么?”
柳疏林沉默,“公主,襄王是好人。”
“京城之中没有对错,只有立场。”谢升平朝外走,她要去看看沈扶给谢清河安排的左膀右臂。
柳疏林跟上她,“公主,我说句你要诛我九族的话。”
谢升平脚步不减,“既知道要诛九族,何必说。”
“你和江浙干净吗?”
跟着的多金顿时说:“柳公子胡说什么,公主同江大人只是朋友,从无越矩。”
“你听听这话,你行吗?”柳疏林目光冷幽幽看多金。
多金心虚。
“公主,这几日,你和江浙形影不离,他甚至在谢升平丧仪期间,还漏液入宫见你,还带着雀雀。”
“公主,老大死了,江浙再娶迟早,我们都心知肚明,只是,这个人不能是你,你和江浙若成婚,老大会被人耻笑,朋友夫不可碰,还望公主知晓。”
谢升平侧首,“碰了你要如何?”
柳疏林冷声,“杀公主不敢,杀了江浙是敢的。”
追来的江浙正好听到这句话。
“柳兄弟,这打打杀杀的不好。”
“你跟来做什么?你是公主的尾巴吗?你闺女不要了?”柳疏林手放刀柄上,“你是外臣,离着公主远一点。”
江浙错愕的看向谢升平。
跟来的窦临打帮腔,“江浙是公主的智囊,公主有些事情需要信得过的人商议,这些年公主和江浙清清白白,你还不信我吗?”
“你蠢的很,什么事情等你发现了,天都塌了。”柳疏林看谢升平,“公主要我留下卖命忠心自然可以,你们二人要说话尽管说,我泄露出去一个人全家不得好死。”
江浙努力笑,“你的意思是,我和公主以后走到哪里,都要带着你吗?”
柳疏林嗯了一声,“我的功夫,保护二位不在话下。”
江浙倒退半步,窦临忙把人搀着。
“柳老二,你差不多得了啊,你在西边你哥不敢去揍你,你在京城玩你少爷脾性,当心你哥把你脑袋拧下来!”
江浙只看谢升平,眼底要他给个公道。
谢升平看嚣张的柳疏林,抬臂握拳砸他脑袋上。
“柳疏林,你在给我虎,就给我滚回北边继承家业!”
柳疏林被打蒙,熟悉的暴走和语气让他一瞬间以为是谢升平回来了。
谢升平推开柳疏林,走到江浙身边,一把挽住他的胳膊。
窦临,多金:!!!
谢升平扬首看柳疏林,“对,我和江浙就是不清不楚,你习惯,多多习惯,好好习惯!”
柳疏林瞪大眸。
谢升平挽着江浙,带着他超前走。
她小声说,“柳疏林轴的厉害,不要理会他!”
江浙扶额,“你这样,别人会以为……”
“以为他的去,我们本来就不是身正,影子自然斜,爱怎么就怎么,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江浙:……
好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