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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叶彩唐睡的特别好,梦里都是升职加薪的味道。
案子还没破,第二天她也起了个大早,随便吃了早饭之后,去了包士杰的家。
包士杰知道李来福要添丁不是一两天,如果对这个孩子动了心思,也应该早做盘算才对,不可能什么都不带临时决定。
至少,要带上家里的细软,要带几件换洗衣服吧。
众人来到包士杰家,只见房门紧锁,但是挡不住六扇门的人。
进去之后,叶彩唐就觉得不对劲了。
房间里很整齐,很有生活气息,虽然有些乱,但是对一个单身汉来说,这种乱在正常范围内。
要是每一样东西都整整齐齐,有板有眼,反而太刻意了。
众人立刻开始搜查房间。
结果很意外。
四季衣服都有,看不出翻动过被拿走的痕迹。钱也在,当然不是很多,但也是包士杰这样的工作,正常能攒下的钱了。
房间里给人的感觉就是什么都不少。
“那就奇怪了。”刘沙道:“莫非包士杰没走?”
包士杰没带走孩子,或者包士杰带走孩子之后,没来得及出城,现在已经出不去了,所以躲在京城的某一处。
京城那么大,这也不是能惊动全城搜索的大案子,若是一个人真的想躲,也是好躲的。
夏樾也皱眉沉思了一下。
“回黄金赌坊后面的巷子再问一下。”夏樾道:“如果是包士杰带走了孩子,他能够精准的找到李来福的家,一定踩过点。很有可能被周围的邻居看见。”
如果没有人看见包士杰,那么很有可能包士杰跟这件事情没有关系。
可能就是那么凑巧,他在这几天去朋友家里了,或者去做了什么别的事情,根本就不知道有婴儿丢失,也不知道自己成了嫌疑对象。
感谢包士杰长得非常有特色,都不用谢止绞尽脑汁的画像,只要简单描述就行了。
众人分散进了巷子。
期间,黄金赌坊的伙计还热心的问了一下。
“各位官爷是有什么事情吗,要不要我们帮忙?”
夏樾冷哼一声,以前也没见你们那么热情。
众人进了巷子,这是在这里的第二次搜查了,熟门熟路了,这里大概有多少人家,住着什么人,都知道一些了。
叶彩唐还是跟着夏樾,夏樾是这么解释的。
作为他们这里唯一不会武功的人,跟着武功最好的他,自然是最妥当的。
虽然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但万一呢,安全第一总没错。
叶彩唐当然没意见,自从她的工钱涨到一个月三两银子之后,她觉得夏樾又俊俏不少,十分愿意跟着。
他们走着走着,又走到了巷子里的那个死胡同边上。
对面是一堵墙,墙边上,堆着乱七八糟的杂物。
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风大,乱七八糟的东西,上面的枯树枝,木板,废纸什么的被吹掉一些,露出下面更乱七八糟的土包。
夏樾突然皱起了眉:“不对劲。”
他走了过去。
叶彩唐连忙跟了过去:“怎么了?”
夏樾道:“这里的土好像被新动过。”
在办失踪案的时候,他们最怕的就是看见新挖的土。因为地下可藏万物。
叶彩唐心里也咯噔一声。
一个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
叶彩唐道:“那个一直找不到的孩子,该不会被凶手带走以后,因为无法处理,所以埋掉了吧。”
“不可能。”叶彩唐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不可能。”
凶手从李家偷了孩子之后,是立刻就被发现的。然后孩子的奶奶就追了出来,因为眼神不好,可能在七弯把转的巷子里追丢了,然后追错了人。
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孩子丢了之后立刻就发现了,然后大家就开始找。在六扇门介入黄金赌场之前,已经有听见动静的邻居出来帮忙一起找了。
孩子丢了是大事,除非是有深仇大恨,不然的话,大家都愿意搭一把手的。
所以那个时候在巷子里有不少人在找孩子,这里不算很偏僻,凶手即便是知道自己带着孩子走不了,直接把孩子丢下来放在地上就是了,也没有必要埋了。
埋了才是冒风险的事情。
挖一个坑,埋,然后填土,然后在上面再盖上其他的各种杂物,这不是一两句话的时间可以做到的,他就不怕挖土的时候,被人看见吗?
“我也觉得不太可能,但这里有新挖的土,也确实奇怪。”夏樾道。
这很简单,挖开看一看就知道了。
当夏大人是不会亲自动手的,立刻就喊了人过来。
两个差役闻声而来,立刻就跳了上去,卷着袖子开始挖。
一个差役刚举起铲子,叶彩唐忙道:“等一下。”
两人不解,看着她:“怎么了?”
“慢点。”叶彩唐也不好解释道:“小心底下有东西。”
两人愣了下,顿时明白了过来。
这一下就有点紧张了,他们甚至退了两步,从土堆上下来,站到了一旁。
举起来的铲子也有点铲不下去了,心里都有点嘀咕,这一铲子下去,不会产出一个胳膊一条腿吧,或者一个脑袋?
婴儿就那么大,又软又嫩,万一是一铲子分成了两半呢?
越想越可怕,两人干脆秉着呼吸,用铲子轻轻的将面上的土往一边扒拉。
扒拉了几下,突然,有人哎了一声。
另一个连忙停下了动作。
那人表情十分复杂的道:“我好像,碰到了什么的。”
他的脸色有一点难看,夏樾和叶彩唐都围了过去,索性将铲子丢下,用手扒拉起来。
虽然不愿意看见这一幕,但是随着泥土挖开,一截衣服露了出来。
众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他们找了好几天的孩子,还是没有找出奇迹。
气氛顿时变得沉重起来。
夏樾道:“轻一点。”
底下是一个刚刚来到这个人间,刚刚睁开眼睛,也许都还没看清楚这个世界的小婴儿。大家心里都有点不是滋味。
叶彩唐心里也不是滋味,她最害怕的,就是给婴儿做尸检,沉甸甸的。
突然,叶彩唐道:“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