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张葱花饼和9斤卤肉很快就售罄。
程溪清点了下收益,除去成本挣了一两银子。
这笔进账对于平民老百姓来说足够吃饱穿暖,但现在时间不等人,还是太少了。
等卤肉的名气打出去,倒是可以试试卖方子。
“王大哥,今天来三十斤猪肉。”
“行,每斤给你少算一文,小娘子昨日买的已经吃完了?”
“做了点生意。”
程溪数好铜板给了肉摊主,又把早就定好的猪蹄、猪耳朵拿上。
从码头到家需要穿过临安府的主街,她又去粮食铺买了五十斤白面、三十斤精米和十斤黄豆,小推车上所有空隙给安排得明明白白。
得亏原主天生神力,不然能不能推得动都是个问题。
拐进沈家所在的胡同,程溪就看到一辆低调中透着奢华的马车停在门口,两侧站着穿着灰色衣服的仆人。
有客来。
她心中猜测对方身份,就听见院子里传来清晰的对话声。
“沈兄近日觉得如何,可是看过大夫了?”
“咳咳......劳烦、劳烦周兄惦记了,我很好。”
一阵猛烈的咳嗽声响起。
沈星琪有些焦急,“哥,外面冷,你刚刚有点起色可不能待在这儿了。”
“瞧我,是在下疏忽了,沈兄快进屋!”
程溪把小车停靠在门口,推门而进时率先看到的就是虚弱得随时快摔跤的便宜夫君,清隽的面容透着浓浓的疲惫,眼底青色可见。
“???”
她家夫君什么时候这么虚弱了?
一副活不过两集的样子,着实有点唬人。
“沈兄,这是......”
锦服公子见到程溪意外的挑挑眉,俊美的脸上露出浅笑,看起来和善的紧。
沈星罗咳了两声,上气不接下气。
“这是拙荆。溪儿,这位是周旭之周公子,是为夫在书院的同窗。”
“原来是沈夫人,沈兄大婚时未曾周某未曾上门贺喜,实在是失礼。”
“周公子,既是夫君的同窗,心意到了就好。”
程溪微微侧身避开对方的礼,不动声色的打量对方。
锦服竖冠,不管是头上镶嵌着红宝石的固发簪子还是外面的马车足以说明这位周公子的家境,而他本人五官俊俏,尤其是脸上的笑容更是添了几分魅力。
临安府的知府好像就是姓周来着......
“咳咳——”
程溪收回目光,转头对上了沈星罗深不见底的黑眸。
“沈兄,今日我特意请来了仁心堂的吴大夫,让他给你号号脉可好?”
“多谢周公子,有劳吴大夫。”
锦衣公子身后的老人提着药箱上前,伸出右手搭在沈星罗的手腕处,片刻摇摇头叹了口气。
“沈公子脉搏虚弱无力,腹部怕是伤到了要害。”
“沈兄可是咱们临安府的解元,万万不可有事,吴大夫尽管开药,务必把伤给治好。”
“是、是,我这就开方子。”
吴大夫战战兢兢写了一张药方,沈星罗道声谢交给妹妹又开始咳了起来。
程溪扶住他,“夫君,要不要回房歇息?”
“沈夫人说的对,沈兄还是回房,是周某的不是,该是过几日再来拜访。”
对方似乎也没打算多待,寒暄了几句后那辆豪华的马车很快就消失在胡同里。
旁边沈星罗双手捏着新鲜出炉的药方六神无主。
“哥,你的病情怎么又加重了?这可怎么办.......我先去给你抓药?”
“去。”
院子里很快就剩下了两人。
程溪收回扶住他的手,掌心处捏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圆球。
“据闻把铁球夹在腋下可以改变脉搏强弱,甚至会造成短暂的脉搏骤停,原来是真的?”
“娘子聪慧,没想到还对医书有所研究。”
被拆穿了的沈星罗毫不心虚,看向门外的目光锐利中透着冷意。
“那个周旭之想考状元?”
“天下学子哪个不想考取状元,娘子为何如此问?”
“我记得他是临安府乡试亚元,毁了你,再加上周家在朝中影响,想要一举考中不是什么难事。”
程溪话音刚落,就发现便宜夫君看她的眼神变了。
“怎么,我说的不对?”
沈星罗黑眸沉沉,薄唇紧抿,周围的氛围骤然紧张起来。
半晌,他收回目光。
“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现在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
程溪自穿过来很少回忆原主的经历,但刚才沈星罗装病示弱让她想起了一些事情。
放榜之日偏偏遭遇劫匪还下手狠辣,甚至毁了他的容貌。而原主跑遍整个州府没能请到一个愿意出门的大夫,即便是下着大雨,解元的名头也不该如此廉价。
有人看便宜夫君不顺眼,想除之而后快。
这个人会是谁呢?
一来沈星罗的反应给了她灵感,二来周旭之的演技不过关。
俊俏公子的和善笑容骗骗小姑娘也就罢了,却瞒不过程溪的眼睛。
她在职场上每天不知要面对多少表面笑嘻嘻内心想弄死对方的商业精英,没点眼力哪里敢管理偌大的公司。
“既然知道他不安好心,你还让星琪去抓铁定没效果的药,是打算拖着他?”
“现在还不是反击的时候。”
沈星罗垂眸,掩饰住眼中的深意,“娘子有其他高见?”
“也不是不行。”
程溪有点牙疼,“就是,费钱。”
沈星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