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诗清却还是摇了摇头:“原本因为我是爸爸的孩子,在学校就已经非常受关注了,我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所以爸爸妈妈能做到的事情,我一样可以做到,我不想因为这件事给爸爸妈妈带来麻烦。”
听到这话,就连湛莫寒都不由得皱了皱眉,他可从来没有想过将自己的事情加注在孩子身上。
可没想到还是让孩子在学校里受到了别人的关注。
现在的湛莫寒甚至连转校的事情都已经想过了。
魏雨萌心中也是酸涩,她也想到之前湛瑾之在学校遇到的事情,要不是她当时出面,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她顿时觉得,自己作为母亲有时候还真是失败。
“妈妈。”湛诗清走上前拉住她的手:“诗清总是要长大的,爸爸妈妈不可能一直都保护我们,所以我才要自己更强大,这样以后才能保护爸爸妈妈。”
魏雨萌也不由得握紧了湛诗清的手,孩子这么懂事,可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湛瑾之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爸爸妈妈,诗清在学校我会保护她。”
湛诗清急忙点头:“对,还有哥哥。”
魏雨萌和湛莫寒对视一眼,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好,既然你们这么坚定,那就暂时听你们的,不过如果发生了什么处理不了的事情,也要告诉我们好吗?”
湛瑾之和湛诗清都点点头。
次日一早,虽然魏雨萌心中还有很多的担心,但还是让两个孩子去工作了。
湛莫寒看着魏雨萌,完全能感受魏雨萌现在的心情。
“我已经让方勋这几天都跟着他们,就算有事我们也很快会知道。”
魏雨萌这才点了点头。
整个上午的课程非常顺利,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问题,湛诗清也不由得心中放松了不少。
可就在午后,一群男同学偷偷在学校的角落里玩火,结果却让湛诗清撞了个正着。
当湛诗清看到火焰的时候,不由得就响起那天发生的事情。
想起了对火的恐惧,想起了那些一直缠绕着她的噩梦。
顿时她身体一震,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
但很快,她又想起了莫亚提告诉她的话。
“人的恐惧都是可以经过自身调节控制的,比如说你想想,当看到那些火的时候,把它想象成动画片里的那些火焰卡通人物,是不是就不觉得恐怖了?”
湛诗清深吸口气,顿时觉得好多了,好像确实没有那么害怕。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孩子突然叫了起来:“糟糕着火了!!”
只见原本他们堆砌的小火苗,一下子窜上了一棵树,将整棵树点燃了。
那火焰随着树干的姿态,就好像是一个浑身火红的魔鬼。
湛诗清瞪大眼看着那火苗,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她浑身都在发抖,恐惧顿时传遍了她的全身。
她明明知道,自己应该战胜这份恐惧,可是她还是没有做到。
她的反应引起了附近同学的关注,他们一个个不知道湛诗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敢上前。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温暖的怀抱包围了她。
湛瑾之低声说到:“别怕,没事了。”
“哥哥……”湛诗清的声音抽泣,身体不住的发抖。
“哥哥在这里,别担心,那火已经被扑灭了,没事了。”
湛诗清在湛瑾之的怀里点点头,却并没有放开他。
湛瑾之就这样抱了湛诗清很久,湛诗清在逐渐平静下来。
不过湛诗清却并没有把这件事当回事,只是对湛瑾之说到:“哥哥,我好像失败了,我开始看都火焰的时候,我还以为我已经战胜它了。”
湛瑾之只觉得有些心疼:“没关系,慢慢来,战胜不了就不要勉强,真的没关系。”
而这时,井延正在莫亚提的心理咨询事务所,满脸疑问的看着他。
莫亚提被他盯的浑身不舒服:“你是要问我为什么不对那孩子使用催眠疗法?”
井延笑了笑:“果然我不说你都能猜到我要说什么。”
“心理治疗并没有一套完整的治疗过程,倒不如说是因人而异,根据不同人的心理状态,选择最适合的疗法才是最正确的。”
井延这才明白:“这么说,你觉得诗清的内心足够强大?”
莫亚提点头:“通过我对她的了解,她是个很坚强的孩子,比起把恐惧通过催眠疗法埋近心底,她在潜意识之中更希望可以战胜自己害怕的东西,所以我干脆就让她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试试。”
“你就不担心真的会出什么事?”
莫亚提摇头:“不会,因为那孩子还有一对好父母,尤其是那位湛太太,她的内心也足够坚强,可以处理任何可能发生的事情,而且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也许并非是坏事。”
“这话什么意思?”井延有些不明白。
“那孩子现在最需要的是安全感,和战胜恐惧的支持,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的父母一定会出面保护她,这样的做法是最直接让她得到安全感的途径,当她明确感受到家庭对她的爱,那么自身的安全感也会提升,信心也会提升,战胜恐惧的几率就越大。”
井延一挑眉:“你竟然已经考虑到这么多?你就不怕事有例外吗?”
莫亚提神秘一笑:“我的判断什么时候出过错了?”
井延有些无奈:“我有时候甚至觉得你不是什么心理医生,更像是……”
“什么?”莫亚提有些疑惑的问到。
“像神棍。”
听到这话,莫亚提满头黑线,但是井延逗人成功,一脸的愉悦。
视角回到学校,湛诗清已经调整好情绪回到了自己的班级。
经历了刚才那样的事情,可湛诗清并没有因为恐惧击垮自己。
莫医生交给她的第二个办法:“如果当时的恐惧没有控制住,那就事后再想想当时的情景,它并没有伤害到你,只是正巧出现而已,你们是互无联系的存在,它也没有伤害到你。”
这么一想,湛诗清确实不觉得有多么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