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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轿车停在北好莱坞公寓门前,托马斯刚要掏手机,马丁从门口出来,拉开副驾驶上了车,说道:“出发,华纳制片厂。”今天最后一轮试镜。
托马斯发动汽车,赶往伯班克。开出一个路口,他意识到哪里不对,很快想明白:“你怎么不开车?马丁,我是你的经纪人,不是你的司机。”
“不要在意这些旁枝末节。”马丁很自然的转移了托马斯的注意力:“我一会要参加试镜,必须保持精力充沛。”托马斯接受了这一说法,不但安心开车,还尽量保持车速平稳,以免马丁不适,贴心的像个专职司机。
客户的机会何尝不是他的机会。马丁拉下遮光板,对着镜子稍微整理剪短的头发。
托马斯说道:“没问题,玛丽-盖尔厌恶披头士,喜欢男人留干净爽利的短发。”车来到华纳制片厂,停在停车场里。
下车前,托马斯给马丁鼓劲:“我们准备了这么多天,动用了最大的人脉关系,所有细节抠到了最细处,就为了今天!”马丁认真说道:“就算苏珊-莱文要我跟她去酒店,我也没问题。”托马斯摆手:“她刚与小罗伯特-唐尼订婚,不至于。”两人来到制片厂门口,换乘电瓶车。
中途,马丁掏出手机拨打电话:“罗伯特,是我,马丁,找你有点事。”玛丽埃塔社区剧院里面,罗伯特看到来电就朝门口卖品处走去,边走边说道:“我知道,可乐,对不对?我现在就去买,摆在朝向洛杉矶的桌子上。”马丁笑:“老伙计,谢谢了。”罗伯特买了易拉罐可乐,来到办公室,他的办公桌正式挪到了西边,桌子上常备着橄榄油。
易拉罐涂抹橄榄油,摆在最西边。马丁和托马斯来到剧组驻地,进了小型摄影棚。
试镜室外的等待区,等了六七个二十多岁的年轻演员。马丁大都没有印象,前世的记忆里也找不到对应的面孔。
唯一认识的那个,顶着深棕色中长发的阿德里安,主动迎上来。马丁明知故问:“伙计,你专门来给我加油的?谢谢。”他上前一步,低声说道:“真不用,我纯粹走过场。”这话又一次让阿德里安想到了杰森-肖恩,那才是最大的威胁。
最近几天,他和经纪人的注意力全放在了杰森-肖恩身上,专门打探过,帕丽斯-希尔顿带进组的资金,甚至超过太平洋影业。
阿德里安笑了笑:“不止给你加油,我过来也是想见识一下商业片的主角试镜。”马丁看着这家伙的笑脸,很想打得他满脸开花,但见到他的中长发,抬起拳头跟他碰了碰:“伙计,加油!”阿德里安瞥见对面的帅脸就恶心,却强忍着说道:“兄弟,我们一起加油。”马丁和托马斯找到地方坐下。
后者说道:“看到了吗?不是我不努力,公司内部竞争同样激烈,你不显示出一定价值,公司不会在你身上多投入资源。”马丁知道不能光抽鞭子,还要钓上根胡萝卜:“我走的露易丝-梅尔的关系,没动用多少公司资源。”想到马丁下面的露易丝-梅尔,托马斯觉得自己还要加把劲。
客户是与公司签约,如果对经纪人不满,更换新经纪人的例子并不少。
另一边,阿德里安进了无人的走廊,拨通跟班托尼的电话,问道:“他还没有来?”托尼那边回道:“酒店门口的伙计说他一个人出了酒店,应该快到了。”
“你能不能行?”阿德里安问道:“不能出差错。”托尼笑:“我们这些天针对他做了那么多,时间精力不会白白花费,你放心好了,交给我。”阿德里安挂断电话,掏出电话卡,进了厕所,顺着马桶冲走。
外面的停车场上,托尼把电话卡直接砸碎,扔进垃圾桶里。回到车上,耐心等待。
剧组给的试镜章程里面,马丁的试镜时间是上午十点。他前面有四个人,进去平均不到十分钟就出来。
试镜室门打开,一名助理说道:“马丁-戴维斯。”马丁掏出手机关机,大步进入试镜室,目光快速扫过。
戴着眼睛,皱纹满脸的五十多岁女人坐在最前面,她是选角导演玛丽-盖尔。
旁边坐着的是苏珊-莱文。后面最少还有八个人。这次竟然有两个在打游戏,无处不在的关系户。
马丁打招呼:“莱文经理,盖尔导演,上午好。”苏珊只是点了点头。
“上午好。”玛丽目光停在马丁的脸上,浅棕色的精炼短发看起来又帅又顺眼。
虽然不会简单到以貌取人,但顺眼的帅哥正常女人谁不愿多看几眼,她说道:“按角色剧本,开始吧。”马丁做足了准备,进入状态极快,与试镜助理开始对戏。
苏珊-莱文单手托着下巴,时不时看眼摄像机屏幕,露易丝这个酒鬼很靠谱,推荐的演员没问题。
完成试镜的人里,他是演技最出色的那个。或许角色引发了共鸣?剧本创作期间,苏珊要求编剧更改过角色设定,毕竟尼克-琼斯只是给女主角搭戏的配角。
一个因为偷车坐过牢的人。正是苏珊最喜欢的浪子回头。苏珊觉得,生活的辛酸苦辣最能锻炼人,熬过这段苦难的,会发光发彩。
试镜很快结束,打发走演员,苏珊例行询问一句:“马丁-戴维斯如何?”玛丽没有决定权,因此只说第一感觉:“很好。”与此同时,杰森-肖恩开着车接近华纳制片厂。
前几天专门设计过的金色短发,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相当精神。刚进停车场,电话响起来,女友的电话。
“亲爱的,你到了吗?”
“马上就到。”杰森-肖恩说道:“你尽管放心,我一个人没问题,真不用你陪着过来。”帕丽斯-希尔顿又说道:“那好,完事给我电话。”杰森-肖恩挂断电话,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旁边窜出来的车撞在他车头上。
停车场里,两辆车速度都不快,碰撞并不严重。杰森-肖恩看了眼时间,开门下车。
对面车上,下来个矮胖挫。
“你怎么开车的?”杰森-肖恩去查看碰撞的情况:“算了,你赶紧走。”托尼怎么可能走,指着他说道:“你问我怎么开车?我还要问你怎么开车!你打手机,撞上了我。”想到马上要试镜,杰森-肖恩暂时忍了:“我不跟你这种人计较,说个数字。”托尼狮子大开口:“我这是新车,维修最少3000美元。”杰森-肖恩估计500美元就能搞定,心中顿时火大,但他分得清轻重,准备去拿支票簿。
托尼发现这家伙出乎预料的能忍,迅速改变策略。他唱起了一段rap:“我看过帕丽斯,她双头内陷,大小不同;我看过帕丽斯,她像条母狗,趴着等干;我看过帕丽斯,她喜欢给人bj,涂满脸和胸膛;我看过帕丽斯……”矮挫胖唱的是谁,歌词中描述的是什么,杰森-肖恩一听就明白。
此前,别人问及录像带,他总是云淡风轻,表示不在意。但有人当面开嘲,男人实在难忍。
杰森-肖恩扑了上去,一拳打在托尼脸上,托尼肥胖的身体往后倒去,嘭的砸在地上。
“混蛋,你这个该死的肥佬!”杰森-肖恩冲上来使劲踢。托尼赶紧护住脑袋,因为鼻子没流血,低头的时候在自己拳头上用力一撞,鼻血流了出来。
附近,托尼的女朋友打电话报警,同时冲过来喊道:“救命啊!救命啊!杀人了!”停车场的安保听到动静,有两个跑向这边。
这里是华纳制片厂,警方重点巡逻区域,连半分钟都不到,警笛声就传了过来。
杰森-肖恩想跑,却被托尼牢牢抱住了腿。安保过来大声喝止。巡逻警车冲入停车场,托尼立即松开手,躺在地上装死人。
他女朋友利用女性身份的优势,大声控诉杰森-肖恩的暴力行径。停车场安保看到的,也是杰森-肖恩单方面殴打托尼。
这个位置,正好在监控拍摄的范围之内。托尼躺在地上起不来,鼻子里流出来的血,涂的满脸都是,看起来无比凄惨。
杰森-肖恩大声分辨,吼着说自己是演员,必须去参加重要的试镜。但在人均演员的洛杉矶,他这样一张陌生面孔,对警方毫无说服力可言。
另一辆支援的巡逻警车赶到。两人控制住杰森-肖恩,带他返回警局。
一人给托尼女朋友和安保做笔录,另一人挣得安保方同意,去调取监控录像。
停车场很快恢复了安静。托尼给律师打了电话,正式报案,杰森-肖恩短时间别想回来。
…………剧组驻地,一名助理打开试镜室门,对外喊道:“杰森-肖恩,轮到你了。”没有人过来,也没有人应声。
助理大声问道:“杰森-肖恩在吗?”其他演员互相看看,仍然无人应声。
阿德里安偷偷笑了,托尼那边搞定了。助理回过身,说道:“杰森-肖恩没有来。”苏珊皱眉,她这个制片人亲自坐镇最后一轮试镜,演员竟然迟到,基本的尊重都没有。
她直接说道:“换下一个。”助理再次出门,喊道:“阿德里安-格兰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