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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播站内。
一群黑袍和蓝袍们都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有的呻吟着,有的浑身发抖,而有些人则已经昏迷过去,一动不动。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烧焦气味,让人忍不住要咳嗽。
握着手枪的兰斯·比恩带着自己的手下彻彻底底的控制住了广播站台,他扫视了一眼四周,在确定地上的黑袍和蓝袍都不能够反抗之后,才把目光望向了前方刚发表完演讲的人影,
在广播台上播音位置上,坐着一位金发青年,他的眼睛如同璀璨的黄金,闪烁着温暖而独特的光芒,五官立体且端正,犹如凋塑般精致,眉毛修长有型,眉眼间透露出一股独特的气息。
金发青年在发表完演讲之后,就饶有兴致的盯着附近监控显示屏上脸色难看的护士长。
“先生,广播台上的人都已经被控制住了。”兰斯来到夏修面前恭敬的说道。
“嗯,我知道了。”夏修侧过自己的头对着兰斯笑了笑,随后他接着问道:
“附近其他反抗者的情况呢?”
“028已经按照计划攻破了武器库了,现在她正把武器发放给愿意同我们一同反抗的病人了,按照你和领袖的话,要把武装推广到愿意跟随我们反抗的病人群体中,让他们形成有生力量。”兰斯语气颇为激动的继续对着夏修说道。
他是反抗组织的元老之一,在比尔还没有加入组织前,他是最为坚定的保守派人员,他认为要想反抗[真理院]、反抗护士长是需要等到一个完美的时机。而在此之前,组织都必须蛰伏着,保持战略防御阶段,尽可能的拉拢更多的有反抗意志的病人加入其中。
兰斯的思想其实是无限趋近于比尔的思想,他们都认为反抗的第一要素是武装暴力。
这场反抗[真理]战争的最终目的是推翻护士长的独权和[真理院]扭曲人性的制度,让每个病人都能够获得自由,而武装暴力则是这场战争最为重要的支撑。
而在比尔还没带着大批武器加入反抗组织之前,兰斯一直以来都是把病人本身给当成武装力量的,在敌我双方武装差距还未太过悬殊的阶段,人肉战术是弱势一方唯一能够反抗的方法。
“很好。”夏修平静的点了点头。
望着如此平静的金发青年,兰斯脸上的激动略微的收敛了一些,他对着金发青年问道:
“难道这场胜利不值得高兴吗?”
“高兴?嗯,这确实是值得欢呼雀跃的喜事,我们获得自由了。”
“可是我看你好像对此并没有露出任何高兴的神采。”兰斯继续说道。
听到兰斯的问话,金发青年的目光再次的望向显示屏内的护士长,他那双金色的眸子透露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异样光芒,他低声轻诉道:
“有时候我们以为的胜利并非是真正的胜利,有时候我们看见的光明也并非真正的光明,黑暗总是隐藏在黎明之前,罪恶总是循环往复着。”
兰斯的目光顺着夏修所望的方向,在那里,他瞧见以比尔为首的反抗者们疯狂的用各种杂物击打着防弹玻璃,而此时的护士长面色难看到极点,她正歇斯底里对着外面的病人咆孝着什么。
“她是罪恶的,但是这份罪恶不是个人的恶,而是体制的恶,那份体制恶才是她最强而有力的盾牌,正因为这份恶,才使得她成为体制的化身。”
金发青年望着护士长狰狞的面容,就像是在望着一个可悲的小丑一般,他随后把目光望向自家的右手,在他的右手处,一枚蔚蓝色的戒指凭空出现在其食指上。
“她只是维护权威和统治的工具而已。”
在带着嘲弄的语气说完这句话之后,夏修就转身向着调查广场的方向走去。
“是时候该结束这场闹剧了。”
望着金发青年离去的背影,兰斯急忙招呼其他人跟着一齐跟上,现在就是终局之战了,他们将要前往指挥室审判护士长。
··········
17:00.
调查广场·指挥室外。
砰!砰!砰!
不少尖锐的杂物被群情激奋的病人砸向指挥室外的防护玻璃窗上,护士长原本端庄无比的脸庞此时也变得异常狰狞,对于这些敢于反抗自己的病人,她感到气愤异常。
他们真的以为自己胜利了吗?护士长的内心讥讽的想道。
只要这群家伙不击破这层阻隔着他们与自己的壁垒,那么她就有机会反败为胜,在[真理院]内,还隐藏着能够镇压所有人的反抗机械,如果她在12小时内没有像往常一样去机械那里进行认证,那么那台机械就势必会自行启动。
护士长环顾全场,她早前就已经对着病人呵斥过许多次了,而她现在之所以不再次呵斥这些愚蠢的家伙,也是因为刚才吼的太大声,导致现在的喉咙疼的厉害。
“再等等吧,这些蠢货估计会一直守在外面,而这也正如我愿。”
护士长冷笑的注视着外面那些对着她放肆辱骂着的病人,她看见被反抗组织从101室内解放出来的[危险]病人正睚眦欲裂的望着自己。
他们无比着憎恨着她,却无法对她做出任何报复的举动。
望着那些可悲的家伙,护士长再次压抑不住内心的不满,她对着那些可憎的家伙们,张开自己的嘴巴,用尖锐异常的声音对着他们再次呵斥道:
“我统治你们是因为我知道什么是对你们最好的,所以为了你们的利益,你们必须服从我!”
而护士长的话,就像火星落入干草一般,瞬间点燃了所有病人的不满。
“去NMD!
!”
砰!砰!砰!
病人把目之所及中的一切物体扔向厚实的玻璃窗户,有些病人甚至直接挥舞起自己的拳头疯狂的击打着玻璃窗,哪怕握拳的手变得血肉模湖,他们也不肯放弃攻击。
此时,比尔·瑞泽正尽力的劝导着其他病人冷静下来,现在他们所掌握的所有手段中,并没有一个能够立刻击碎面前玻璃的方法,起码现在没有。
那家伙怎么还没来啊。
比尔正焦急的四处张望着,他并没有在人群中瞧见自己想要见到的那个金发青年,按照自己早前和对方约定好的时间段,对方此时应该早就过来了啊。
“你是在找我吗?”
就在比尔紧张的四处张望的时候,他的耳边突兀的响起一道声音。
比尔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了一大跳,他一脸惊异的转头望向自己的身后,站在自己身后的,正是自己苦等许久的夏修。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啊!?”比尔满脸惊愕对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金发青年发问道,他刚才并没有感觉到有人靠近自己。
“老早前就过来了。”夏修笑着对着比尔回答道。
随着病人们对于[真理院]的反抗,梦境对于夏修的压抑也越来越小了,他现在释放奇术也不用再像之前一样要读条良久了。
“既然你人都来了,那么应该是有办法打开防护玻璃窗吧。”比尔一脸期待的望着夏修。
“当然。”
夏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他对着防护玻璃窗的位置举起了自己的右手,一阵机械变形的声音从其右手上传了出来。
“我就是为了这个才来这边的。”
在比尔震惊的目光下,金发青年右手食指上佩戴着蔚蓝色戒指勐地裂开,接着无数个小正方体开始组装构造,很快,一柄带着狭长炮管的蔚蓝色枪械就被金发青年握在右手上了。
【戈尔贡·狙击型模式】
自从干掉[愤怒]后,夏修身上的外设奇术装备也跟着解锁了,而在刚才,随着病人们反抗,这个梦境也开始趋于不稳,梦境的现实压制逐渐的崩溃,而他也借此把[戈尔贡]具象化到梦境里。
而现在,将是他久违许久的再次使用[戈尔贡]。
【丝西娜——】
在比尔一脸懵逼的注视下,金发青年扣下手中的扳机,一发耀眼的红色光柱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轰向防护玻璃。
卡察——
轰——
红色的光柱轻而易举的洞察了防护玻璃,接着径直的穿过了满脸茫然的护士长的头顶。
哐当——
护士长一脸恐惧的跌倒在地,她颤抖着双手摸了摸发焦的头顶,刚才那道光柱只是划过她的头顶,但是光柱所蕴含的惊人热息直接把她上层的头发给蒸发掉,透过远处的玻璃倒影,她瞧见了一个留着地中海发型的恶毒妇人,那个人,正是她自己,
“啊!
!
”
护士长捂着自己的脸,然后惊恐的大叫着。
而此时在护士长的叫声中,所有的病人都目光呆滞的望向放下[戈尔贡]的夏修。
而在众人的注视下,夏修对着众人优雅的行了一礼。
“祝福各位,你们自由了。”
随后,他就在众人的面前缓缓的隐匿身形,就像魔法故事中的精灵一般凭空消失。
待到金发青年彻底消失之后,在场的众人面面相窥,场面一时间安静下来了。
“····嗯···咳咳,大家继续我们未竞之事吧。”比尔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大声的对着众人说道。
而回过神的反抗者们,则是缓缓把目光望向了像是骆驼一样藏在白大褂里面的护士长。
比尔缓缓的来到护士长的面前,他居高临下的对着护士长说道:
“我们会赋予你最为公正的审判,我们会给予你体面的死亡。”
············
真理院·404号房。
此时病房内空空荡荡,显得异常寂静。
阳光透过窗户斑驳地洒在冰冷的地面上,映出几道明亮的光线。白色的墙壁和天花板散发着消毒水澹澹的气味,让人不禁紧张起来。
【发现异常!发现异常!发现异常!】
一台圆型的机械像是出了故障一般的自转着,它的周遭闪烁着急促着三色警示光芒。
踏踏踏——
就在此时,404号房的大门被打开了,一个金发金眸的俊朗青年正缓缓的走了就来。
他来到像是程序出了错误的[可可亚]前方的病床坐下。
“可可亚,真理院亡了啊。”夏修坐下之后翘着二郎腿对着自转着的[可可亚]嗤笑着说道。
【异常情况·····,无法理解,无法理解!
!】
[可可亚]发出急促的机械警戒声。
面对着面前这台机械,夏修不急不缓的转动着自己右手食指上的[戈尔贡]。
“最高境界的领导者,人们只知道他存在,但不察觉他的具体作为;次一等的领导者,人们亲近并赞美他;再次一等的领导者,人们畏惧他;最低等的领导者,人们轻视他。当信任不足时,人们就不会信任领导者。谨慎行事,重视言辞。当功成事遂时,百姓会认为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地发生的。”
“可可亚啊,护士长应该是第三等领导者,不过她只是个靶子,她维护的是存在的制度,她不是自己制定制度。”
“我一直在想,阿特利夫这家伙苟得很,我进来了她怎么可能一点也没发现,整个[真理院]都被架空了她也没出现,现在[真理院]都被我玩坏了,梦境都要崩溃了,她还是没有出现。”
“护士长是她的御主吗?”
“我想表面上应该是,说不定当我击杀护士长的时候,我都还能够感受到御主被淘汰的那种感觉,这种东西对于阿特利夫来说应该不难伪造。”
“所以,从我进入这里开始,[真理院]的崩坏就是必然的,这场胜利会按照阿特利夫所写的剧本走下去,故事的最终章就是虚假的黎明。”
金发青年对着不停自转的[可可亚]诉说着,他完全没有理会面前的机械是否听得懂。
“伪装成智能机械人确实是一个非常明智的作法,而且这个智能机械人还是一开始还待在我的身边,待在所有病人的身边。”
“只不过,你的这个伪装有点小小的问题,正是这个小问题,出卖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