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军部。
第三兵团营区。
绿色军营内,到处都是全副武装的战士。
此时天色渐晚,整整一天的训练即将落下帷幕。
宽阔操场上,伴随哨声,大量兵员归队集合。
“报道!”
“长安第三兵团,全员集合完毕!”
数千名战士如标枪般矗立。
第三兵团的团长,带着两名参谋过来训话。
“同志们,刚刚接到帝都军部的通知。”
团长脸色严肃道:“我们第三兵团,即将奔赴东海前线,抗衡那里肆虐的诸多邪魔!”
霎那间,所有战士眼神火热。
为什么整天玩命训练?
为的不就是捍卫家国吗?
马踏飞燕,纵横沙场,想到这里,每个战士心中都热血难耐。
这时候,忽然团长话锋一转:“而且我们第三兵团的副团长,已经在前来报道的路上,待会等他到了,就给我拿出精气神,谁都不准丢了第三兵团的脸面!”
数千战士齐声呐喊:“是!”
然而,关于副团长这个话题,最近还是在战士群体中疯狂流传。
第三兵团虽然不如那些正规王牌军,但好歹也算是即将奔赴前线的预备军团,有着血气与荣誉,只有战功傍身才能晋升军官,可现在随随便便就空降一个副团长?
甚至,有人推测所谓的副团长,其实就是帝都的军二代来镀金罢了。
很快,在数千战士的默默等候下,营区大门口缓缓驶来一辆军车。
“大家好,我叫林啸。”
这是林啸第一次出现在军营的模样。
年轻,甚至稚嫩,青涩的脸庞,完全不像军人的模样,从里到外都给所有战士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军二代!
“妈蛋,果然是帝都的军二代来镀金。”
甚至有人低声埋怨。
“难道咱们第三兵团是垃圾堆,啥样子的人都能跑进来镀镀金?”
军队封闭管制,所有战士整天闭关训练,根本不知道外界的消息。
但团长可清楚林啸的事迹和身份,笑呵呵地带到高台,拿着大喇叭喊道:“同志们,这就是我们的副团长林啸,年仅十八岁的少校,大夏的天骄,更是咱们长安的骄傲!”
高台底下。
一个老兵油子嗤鼻不屑。
“呵,团长真能吹捧人家官二代。”
虽然声音很低,但在全员寂静的队列里,还是显得很突兀。
团长脸色一沉:“谁说的?站出来!”
老兵油子毫不犹豫走出队列,但没有说话,用沉默表明着自己的态度。
随后,连续十几个老兵油子齐刷刷喊报道:“是我喊的!”
看着面前这十几个老兵油子,团长一阵头大。
这群家伙资历厚重,在兵团里地位颇高,都很有能力,跟自己私底下也关系很好,但就是喜欢欺负新人。
“闹什么事?眼里还有纪律没有?”团长虎目一瞪,吼道:“滚回去!再敢闹事,都给我关禁闭!”
“团长!凭什么给咱们空降个毛头小子当副团长?”
领头的老兵油子不服道:“咱们第三兵团是个啥?啥人都能跑进来镀金?咱们是准备上前线的战斗部队,不是陪那些公子哥们镀金的炊事班!”
说着,老兵油子满眼敌意地看了眼林啸。
团长怒斥:“张桦!”
“我有说错吗?”
张桦也瞪着团长。
“关我禁闭无所谓!”
“我就不愿意咱们第三兵团当垃圾收容所!”
“不信,团长您可以问问其他战友!”
操场上,所有战士都眼神沉默。
用沉默表达着不满与愤慨。
如烈火般的气氛,在空气里酝酿。
的确,这里是军队,是战斗部队。
每个人,都有属于军人的硬气与傲意。
团长怒不可遏。
要是寻常,这张桦规规矩矩地请示询问,他也就顺势将林啸的具体履历介绍给全团了。
可现在,就算自己出声,张桦也摆明要闹事,那他团长的脸面还往哪放?
“张烨,给我滚回去!”
“我不!我就要代表全团,光明磊落地问问这位林啸副团长。”张烨看向林啸,眼神满是不屑:“你凭什么能当我们第三兵团的副团长?你有什么资格?”
团长的怒意值已经达到顶峰。
忽然林啸站出,不卑不亢道:“你觉得怎样够资格?”
张烨冷笑一声:“怎样有资格?能空降当副团长,除过有背景,最起码得有武力?你一个粉面书声,可别上了战场手无缚鸡之力,还指望老子们保护你,哦对,你根本不会上战场。”
张桦怒意勃发:“你只会呆在指挥部里动动嘴皮子,然后老子们在前线拼死拼活,等打完仗,老子们死的死,伤的伤,你倒好,一根毛都没损失,就能安安稳稳得到军功,然后给你的履历填上一笔荣誉,你可真了不起啊!!林副团长!!”
张烨用近乎于吼的方式,发泄般说完,整个操场寂静无声,数千名战士都感到热血难平,粗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
是啊,凭什么我们第三兵团要接受一个镀金的少爷?
我们究竟是血染沙场的战士,还是照顾镀金少爷的保姆?
我们身为军人的荣耀,我们第三兵团的尊严,究竟被扔到了哪里?
“团长!!”张烨红着眼怒吼:“问问我们所有第三兵团的战友,问问我们愿不愿意照顾一个来镀金的公子哥!”
“不同意!”
有战士出声。
随后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乃至铺天盖地的呐喊声响起。
“不同意!!”
团长的脑袋更大了。
这些战士都是热血男儿,自然有血性,有魄力,有尊严,可关键是……你们是不知道,我是磨了多少嘴皮子,多少次求爷爷告奶奶,才从帝都军部嘴里求来林啸这位少年天骄啊!
要不要给他们摊牌啊……
看着群情愤慨的场面,团长无奈叹气。
这群狼崽子,要是你们知道你们嫌弃的副团长,是外面所有王牌陆军海军都争着想要的少年天骄,你们怕不是人人都要肠子悔青了。
“你叫什么名字?”
林啸忽然问道。
张烨一愣,冷笑道:“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张名烨,怎样?”
“你刚才的意思,就是嫌我没本事是吗?”林啸重复一遍问道:“你指的本事,究竟是什么?”
闻言,团长默默露出期待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