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江澜被打了?被谁打了!?”
川蜀战区,某座遍地江湖的小城。
这里是内陆版的九龙城寨,鱼龙混杂。
俗称,水浅王八多,遍地是大哥。
但在一家催债公司的门口,一个骑着奔雷摩托车的蓝发青年暴怒,指着面前两个穿着高中校服的男孩,怒声问道:“我马子到底是谁打的?”
“是……是林啸。”
“林啸是谁?”黄涛恍然大悟:“哦,是不是那个病秧子?”
“是……”
“妈的,一个病秧子也敢打我的马子?活腻歪了?!他现在人在哪?!”
“好像在……热海。”
黄涛点点头,转身走进催债公司,片刻后带着十几个燃着五颜六色毛的混混走出,开着机车就奔向省城,他们要坐飞机去热海。
虽然说十几个人的机票有些贵,但江澜好歹也是他黄涛的正牌马子,要是不出这头,恐怕会被手底下的小弟看扁,毕竟他是黄氏催收公司的少爷,宁洒金真白银,也要维护脸面。
“大不了打完那病秧子,顺势睡她江澜七天七夜再回来……”
黄涛默默想着,觉得自己并没有很亏,反而很赚,江澜那种妞虽然烂,但够极品。
很快,他们就从内陆赶到热海。
与他们同下飞机的,还有一群黑西装。
“热海真他么热。”黄涛瞥了眼那群黑西装,嘟囔:“大热天还裹得严严实实,真是一群脑残……”
话未说完,一个黑西装猛然看来。
“你说什么?”
“说你脑残啊。”
黄涛呲牙一笑,满脸桀骜。
常年在江湖长大,他压根不怂。
但黑西装似乎不安常理出牌,掏出手机就是砰砰两枪,全都打在黄涛的胸口,血花四溅!
机场顿时响起刺耳警报声。
“别惹麻烦,快走!”
为首的黑西装低声说道。
黑西装们离开后,黄涛颤抖着掏出一根透明药剂,咬牙扎在自己的脖颈,三秒后,枪伤就开始止血。
“妈的,幸亏随身带着止血针。”
黄涛扔掉药剂,目呲欲裂。
旁边小弟询问:“哥,要追上去干了他们吗?”
这时机场警卫赶来,人人身穿防爆服,手持电磁钢棍,绕过黄涛,追着黑西装们就冲了上去。
噼里啪啦的打斗声,渐渐远去。
“妈蛋,下次再说!”
如今世道本就不安分。
各地机场天天都有械斗枪战。
刚刚抵达热海,就遭了两枪。
任谁心里都怒气飙升。
黄涛咬牙,转身离去:“先去找那个林啸,老子不把他五条腿废了,心里这口怨气出不去!”
此时午夜三点。
江澜衣衫不整地出现在街头,埋入黄涛胸口,哭得梨花带泪,四周小弟们的愤愤神色,更让黄涛决意要除了林啸。
“那个病秧子,真以为没人敢动他是吗?”
“涛哥,你要小心点,他好像能徒手爬华山。”
“呵,爬华山?很厉害?”
黄涛掏出一根黑色短棍,手指一按,两侧瞬间冒出尖锐修长的刺刀。
他桀桀一笑,一刀劈向旁边的路灯。
霎那间,路灯无声无息地裂开。
轰得一声倒塌,裂口处平滑至极。
“这把双刺刀,可是我爹从川蜀军部废了大劲搞来的,校官的佩刀!我就不信那病秧子是个厉害角色,一刀不把他劈成两半,我黄字倒过来写!”
所有人都面露羡慕之色。
真是投的一手好胎啊。
江澜更是欣喜,忽然掏出手机,打开班级群,发现林啸已经退群后,她嗤鼻骂了声“懦夫”,更加无所顾忌,直接打开了群直播。
“求求你不要为难林啸啊。”
面对几百个同学,江澜忽然露出哀求的神色,拽住黄涛:“被林啸打真的没什么,是我惹林啸不开心的。”
这心机婊真能装无辜。
黄涛内心骂了一句,随后凑到手机屏幕前,舔着嘴唇露出狰狞笑意:“敢打女人,老子非要废了林啸!”
江澜很巧妙地竖立无辜形象。
黄涛又很巧妙地竖起侠士形象。
一时间,所有人群情激愤,都在鼓掌叫好,哪怕有少数质疑评论,都被群情激愤的同学压了下去,好似林啸才是恶人。
黄涛得意一笑,让江澜喊林啸出来。
群里都在助威声援。
恨不得都想替江澜出这口恶气。
男人怎么能打女人呢?
他们只会不明真相,随意口诛笔伐。
此时的林啸正在泡澡,忽然手机响起新消息声,他拿来一看,眸光瞬间阴沉,直接裤子都不穿,提着棒球棍就打算出门。
“林啸,你个废物,懦夫,垃圾,打完我就想逃?有本事再出来,我要是不弄死你,就不叫江澜!”
秦吒看见林啸状态不对,刚想追上来询问时,敲门声忽然响起。
林啸推开门,黄泉站在门口。
“我想好了,我跟你走!”黄泉拍了拍背后的枪袋,咧嘴一笑:“我这把ak好歹也算是杀敌无数,应该能帮上你忙。”
林啸没有说话,深深看了眼黄泉,继续眼神阴沉地走向电梯。
黄泉看到林啸手里攥着棒球棍,愣神两秒,也和秦吒迅速跟了上去。
走出酒店大门,林啸拨通江澜的电话,声色冰寒:“找好帮手的烂货,你在哪?”
问清地址后,不理会电话里的谩骂,林啸直接走向不远处的海滩公园。
秦吒和黄泉快步追上。
“哥,你怎么知道她找到帮手了?”
“腐臭的烂肉只有鬣狗在身边时,才会觉得自己是个香饽饽,否则不会肆无忌惮地叫嚣。”
林啸言简意赅。
黄泉看了眼天空的皓月,觉得今晚适合染血,便默默解开了枪袋,咔嚓一声,子弹上膛,蓄势待发。
……
公园里,江澜和混混们站在公园小道上抽烟,黄涛却面临大海,背负双手,攥着双刺刀,一副沧桑大哥派头。
可忽然间,伴随着江澜那刺耳的尖叫声响起,一根黝黑的棒球棍狠狠砸在他的后脑勺。
“妈的!谁?”
黄涛捂着脑袋转身,双眼赤红。
黑暗的小道,林啸一只手攥着江澜的脖颈,一只手扔出棒球棍,目光冷冽地望了过来。
“江澜,这就是你找的鬣狗?”
“他那把军刀,哪来的?”
江澜脸色涨红,细嫩的脖颈吱吱作响,拼命地伸手想要抓烂林啸的脸。
然而下一秒,伴随枪声,一颗黄橙橙子弹穿透她的手掌,让她痛的美瞳骤缩,浑身颤抖如糠,嗓子眼爆发出杀猪般傲嚎叫。
砰!
黄泉将枪口按在江澜的脑门上,面无表情道:“再对林啸动手,信不信我崩了你?反正杀了你,就算被通缉,老子也能逃到海上去。”
黄泉那老旧皮衣上镌刻的赏金猎人徽章,让附近所有混混都咽了口唾沫,这才是真正的狠人啊。
黄涛怒到颤抖,失声咆哮。
“你就是林啸?”
然而,林啸没有回应,只是松开江澜,面无表情地向他走来,薄唇轻启,只询问一句话。
“你拿着的那把军刀,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