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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
富士山。
密密麻麻的畸形人从山脚开始,一层挨着一层堆积成一座山,全部覆盖在富士山表面的山路,岩层,石壁上。
一眼根本望不到边际,并且汇聚在这里的畸形人,都不是普通畸形人,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大!
每一个畸形人,都像是肌肉膨胀之后的产物,至少体型达到三米,浑身都是疙疙瘩瘩鼓起的红色肌肉,并且大多都没有皮肤,血淋淋的肌肉,血管,筋骨都暴露在空气里,与空气里的元素接触产生化学反应,布满了斑斑黑点。
这些畸形人不断发出此起彼伏的意义不明的吼叫声,并且无意识地蠕动,很多畸形人的坤坤和妹妹都产生病变,也不知道还具不具备繁衍后代的能力。
如果已经丧失繁殖能力,那么东瀛群岛的畸形人迟早都要灭亡。
然而,大自然虽然残酷,但也公平。
很显然,畸形人出现了另类的繁衍能力。
一个雄性畸形人靠近一个雌性畸形人,猛然间像是野兽般扑了上去,不断疯狂撕咬,将雌性畸形人的脑袋咬成了稀巴烂,随后强行把雌性畸形人按在岩壁上,将自己的口水吐入雌性畸形人的脑袋,做完这一切后,他才心满意足地放开奄奄一息的雌性畸形人,等到三四个月,一个新的畸形人就会从雌性畸形人的脑袋里钻出来。
这就是属于畸形人之间的变态繁衍方式。
因此每一个新的畸形人诞生,都意味着老畸形人的灭亡。
这就导致,东瀛群岛上的畸形人数量永远都不会增长。
或许,这对于大夏独立军团来说,是个好消息。
但是!
富士山的畸形人并非都是一个产物。
越是靠近山脚的畸形人越是低级。
越往上,畸形人越是高级。
半山腰的富士山,赫然出现了超巨型畸形人。
那是一种体型超过三十米的超巨型畸形人,拥有公交车般粗壮的强壮胳膊,像是一尊尊高塔般矗立在半山腰,酷似通往最终王座的忠诚又强大的守卫。
自然而然,这种超巨型畸形人的繁衍方式,又不同于山脚那些精英畸形人。
而在山巅,郁郁葱葱的树林之中,有一个巨大的古老寺庙。
青砖红墙斑驳陆离,破旧的砖墙充满岁月痕迹,寺庙外面的老树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畸形人脑袋,一个非常庞大的东西蹲在寺庙之中,高耸而低垂的脑袋就像是冒出海面的灯塔,垂下来的无数黑色发丝就像是锅盖,笼罩住了整个古老寺庙。
这里是寺庙,这里更是无法言喻的地狱。
此时此刻,一个超巨型畸形人登上山巅,神色竟然有些恐慌地来到寺庙面前,它那三十米的高大身躯,在这尊笼罩寺庙的庞大生物面前,竟然连一半的高度都达不到,只能仰起头,奋力地从病变的喉咙里吐出模糊不清的字眼。
“禀,禀告.......达任.”
“画下......画下的只拿....只拿人已经到了。”
说完这两句话,超巨型畸形人低下脑袋,一副不敢再抬头的模样。
这时,岁月静好的古老寺庙里传出貌似树藤摩擦的声音。
覆盖古老寺庙四周的一根根粗壮黑发,像是一条条蟒蛇般回缩向寺庙里面,那是庞大生物在缓缓抬起脑袋!
终于,那颗藏在黑发之下的脑袋出现了。
这一幕,如果从远处看,会惊骇发现,古老寺庙里面,盘腿坐着一个巨大的“人”,这个人仅仅是坐着,高度就比二十米高度的古老寺庙还要高出四五十米!
那颗仅靠头发就能笼罩整个古老寺庙的脑袋,不仅仅庞大到比肩巨象,透过发丝缝隙还能若隐若现看到一张衰老到极限的巨大脸庞,那个脸庞干瘪至极,没有一点点水分,就像是被榨干水分的橘子皮。
巨大的脸庞里面,是一双汽车轮胎般大的浑浊的灰色眼睛,眼白是浅灰色,瞳孔是深灰色,此刻深灰色瞳孔缓缓移动,没有去看面前比自己低三十多米的超巨型畸形人,而是看着寺庙旁边的老树。
宛如巨型管道般的嗓子眼里,就像是尘封多年的箱子,先是吐出一股浑浊的灰尘气雾,随后才是一声低沉宛如暮鼓的沙哑声音。
“嬴政的后人......终于来找我们了呢。”
“我们终究还是逃不掉啊......老伙计。”
巨大的深灰色眼睛掠过古老寺庙的斑驳高墙,看向碧云蓝天下遥远的海岸边,那双眼睛深处,既有一种看透千年风霜的淡漠,还有一种淡淡的忧伤和疲倦。
古老寺庙旁边的老树,万千柳枝垂落的脑袋随风飘扬,像是某种代表着岁月静好的风铃,以某种特定的频率回复巨大脑袋的话。
“呵......”
巨大脑袋吐出一股浑浊的气浪,倦意十足。
“两千多年了......”
它透过厚重的发丝看向碧云蓝天,深灰色瞳孔微微涣散,像是回忆起了很多往事,呢喃轻语:“也不知道嬴政还会不会记恨我,都两千多年了......”
肯定记恨。
它看了眼老树。
你怎么就知道嬴政一定还记恨我?
因为你骗了他,你骗他世界上有长生不死。
“我骗他了吗?”它发出自嘲般笑声:“他现在也活了两千多年,不也是相当于长生不死吗,他可以长生不死,可我却越来越逼近死亡终点,我将最好的留给了她,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忠诚,哪里来的骗他?”
“嬴政啊,他是至高无上的帝王,他只在乎自己的欲望能不能得到满足,他只在乎自己的帝王尊严有没有得到满足,他永远都不明白作为臣子的苦衷和一片忠心。”
“这样的帝王,呵,我离开大秦,又有什么过错吗?”
“我用两千年寿命,替他换的万寿无疆,他才应该感谢我。”
似乎是发泄内心的憋屈,巨大脑袋一直在自言自语,而旁边的人头老树只是随风飘动,没有答应,似乎是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