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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餐,林志超回到卧室看会书,他买了大批关于航运、船舶方面的书籍,一直有在坚持阅读;除此之外,每次自己的货船到港(包括东方交易者),林志超总会上船,和机修工一起检查货船和交流。
粤人有句话叫做‘力不到不为财’,其意思,无非就是告诫从来不会有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若要成功,要发财,就得不辞劳苦,亲力亲为。
所以,林志超看似做了很多产业,他其实都有进行研究学习。
当然,制衣厂和塑胶厂,林志超仅仅是学了点皮毛,并没有深入了解。
林志超主要学习的是:地产、航运、机械。
其中‘机械’方面的知识,并不是说林志超要去研发机械,而是他认为这方面的知识有助于他展开实业活动。简单来说,开什么工厂,机械机器一定是最重要的。倘若林志超有这方面的知识和见识,他便可以提出改良和改进,有助于合作机械厂的研发。
刚看了不到半小时,卧室门便被推开,一个风风火火的声音响起:
“姐夫,你们真的今年要在半山区买楼?”
林志超随即放下书,转过身体,毕竟这是家里,他不会将学习看得比家人更重要。
所以林志超也不会将工作带回家里,宁愿在公司加班。
见唐彩英闯了进来,唐彩芸亦跟了进来,林志超突然觉得,事情该讲个明白了。
“如果有合适的目标,今年就会下手!毕竟”
林志超笑着看向唐彩英,故意说半截话!
唐彩英的性格,可一点听不得半截话,马上脱口而出:“毕竟什么呀?”
说完,直接来到林志超身边,脸上好奇的表情,甚是可爱!
唐彩芸抢先说道:“还能是什么!到时候,给你留房间啊!反正你喜欢天天来我们家,以后自然就住这个家了。”
唐彩英顿时脸红了一下,姐姐如此说,显然意义不一样。
“姐姐!”
林志超看两姐妹打趣一番后,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理所当然的成功了。
他打算将目前的事业分成两个系统——长江、环球,长江系发展实业、地产等陆地生意,环球系发展海运,未来再延伸至港口、物流、飞机租赁等。
当然,未来环球也是可以在全球购买一些商业地产作为固定资产,并无绝对的界限。
唐彩芸、唐彩英听着林志超的宏伟构思,立马深陷其中,这个男人的永远是那么自信。
唐彩英问道:“好像现在环球航运的资产更高一些,姐姐难道就没有意见嘛?”
唐彩芸立马说道:“伱这丫头,八字没一撇呢,计算这些做什么!”
林志超说道:“论前景,当然是长江系发展更远大。陆地上的资产,你见过海上的人类,有陆地上的人类多呀。所以,环球航运也不会只做海上生意,以后也会上岸。总之,我心里有数。”
讲这些都还太早,但可以肯定的是,环球就算上岸,也远不及长江系。在这一点上,林志超要明确的自己的想法,唐彩芸已经为他付出够多了。
当然,林志超如此年轻,身体又如此棒,讲这些可能都是哄哄人的。以后,一脉搞个‘家族基金’,将大部分股份纳入其中,才是家族最好的传承方式。
会德丰船务的办公室,老马登听取了手下的工作汇报。他特别关心一件事情,那便是环球航运的一条航线和会德丰一条航线重合,两次航班时间相隔很近,算是直接竞争的关系。
本来,这种事情也很正常,特别是热门的航线。但如今老马登却记着林志超的豪言壮志,忍不住想踩两脚。
“香港至东京的这条线,环球航运的那条船叫什么?”
“goldenalphas”
“他们的揽货情况如何?”
“差不多一半不到的货物吧,船太大,又是新航运公司,只能艰难运营。”
“我记得他们第一次航班,才三分之一的货物吧?”
“对,有一定的增长。”
老马登顿时笑了,若是环球航运一直惨淡经营,他还不想踩两脚,有些浪费自己的鞋。但如今既然有点增长,那么那个林志超一定有些沾沾自喜吧!
既然如此,他觉得有必要给这位航运新手上一课,让他明白——没有西方人提携的东方船长,是不可能取得成就的!
“这样,既然和我们产生了竞争,那么我们就要好好的迎接!你让船务部门尽可能揽货,同时降低每吨运费的一成,以此抢下环球航运那一班的业务。”
在老马登看来,环球航运本来就是惨淡经营,若是他再加把火,那就是更惨淡了。
“好,我明白了,马上就去办!”
手下也明白,老板这是要故意针对环球航运。
当然,这一招使出来后,同样也得罪了其他船东,不过会德丰是英资,才不会惧怕那些华人船东。
更何况,降价一成也可以理解,不算恶意降价。
“记住,降价是次要的,主要还是多主动揽货,让业务部门多努力!”老马登还是叮嘱一下。
“嗯”
待手下离开后,老马登嘴角露出一丝狂妄的笑容,虽然华人船东众多,但他丝毫没有放在心上,都是一些小船,不足为道。
而且他相信,华人不会出现真正的大船东,离开了远东,他们什么也不是。
哪怕是现在的许爱周,其旗下船队吨数虽然直逼会德丰、太古、怡和(20~30万吨),但其业务更多的是行驶在华夏沿海周边,远洋的货船不多。
如今这个林志超,虽然一出手便是两艘万吨大船,虽然看似气势如虹,但老马登依旧不看好。
“小家伙,希望你能坚持下来!”
随着会德丰船务在香港——东京的航班降价,很快就被环球航运捕捉到,当然也有其它航运公司得知情况。
一时间,显然引起了公愤!
“会德丰真tmd不要脸,打压我们这些小船东,擅自降价10%。”
“就是啊,仗势欺人的玩意,扰乱市场,我要去投诉。”
事实上,会德丰既然敢做,自然就不怕这些人闹和投诉。
毕竟降价10%,也是在合理的范围上。
很快。
环球航运的业务经理高启强也得知了这个信息,并汇报给林志超。
“老板,会德丰降价10%运费,影响最大的便是我们环球航运这班航船。我们才刚刚起势,没想到就遭到会德丰的压价。”
林志超听完汇报,已经明白,老马登是在给自己上眼药、下马威。
不过就这点攻击手段,未免也太小看人了吧!
当然,若不是林志超知晓未来航运走势,恐怕也会发急。
“不止我们一家受到影响吧?”
香港至东京的班轮,那是热门航线,好几家航运公司在跑固定的航线,还有一些小船是跑揽货即走的非固定路线。
“嗯,不少船东都大骂会德丰以势压人,搞不正当竞争。甚至有船东扬言,要去投诉会德丰。”高启强也义愤填膺的说道。
这个时候的航运行情,不算很好,当然也算不上很差。大家都努力维持价格,业务可以做到七八成满,就已经很不多了。
林志超思考起来,会德丰能出此招,一定是老马登的意见,这样附和他目中无人、傲慢的性格。
片刻,他想到一个不错的主意。
他想起一个典故:在本世纪一二十年代,宁波人发起的‘宁绍轮’公司展开和太古、怡和、招商局等的外滩客运竞争,在外资和官企(也含外资)采取低价策略的情况下,宁绍轮便大打‘乡情牌’和‘舆论牌’,就好比后世的‘你不买就不是华夏人’一样。
通过这种策略,以及再加同乡成立‘航业维持会’筹备资金作为补贴,宁绍轮终于生存下来。当然,商人就商人,后来宁绍轮和太古、怡和一样,勾结在一起提高船价,受损的还是乘客。
通过这种典故,林志超很快制定了策略。
“高经理,会德丰此举势必得罪不少船东,你去联络他们。运输货物的商人,不少都是我们华商,便可以通过舆论来促使他们支持我们华人的船队;华人船队多聘请华人海员,如今香港难民如此之多,我们华商更应该支持自己的船队,稳定工人的岗位。乡情牌、舆论牌,一打出去,便能应对会德丰降价10%的颓势。”
高启强眼前一亮,顿时认为这个方案非常好。
“好的,老板,我去联络大家,务必给会德丰一个有效的回应。”
林志超点点头,但随后说道:“我们毕竟是航运新手,这种事不要牵头,自然有人乐于去做。”
现在市场上,跳得最高的不是环球航运,而是那些小船东。
高启强明白,老板还是不想直接和会德丰船务对垒,因而采取‘借刀杀人’。不过他想了想,说道:“老板,华商虽然占据客商不少份额,但还有很多非华人的客商。所以,我们要不要跟着降价10%,稳定一下业务。”
林志超思考一下后,说道:“若是有华人船东跟随,我们自然也紧随其后。”
“好,我明白了!”
事情很快经过发酵,在大量华人船东打出‘支持华人航运’的招牌后,在香港各个码头都爆发出这样的呼声。
华人船东纷纷表示,倘若支持华人航运事业,就是在减少难民的增加,避免更多的华人失业。
一时间,得到了很多客商的鼎力支持,纷纷选择华人船只运输货物。
“老板,形势对我们不利啊,一些我们原来的华人客商,也开始选择其他华人船只了。而且这件事已经引起了所有华人船东的公愤,到时候就连其他英资也会怪我们单方面降价的!”手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马汇报给老马登。
老马登脸上憋得有些红,他没有想到,只是小小的降价措施,引起如此大的反弹。这件事,就好像有人在推动一样,迅速形成了一股气候。
“不会的,你觉得他们华人能有多少骨气,最多减持一阵,他们就会考虑我们英国人的船队,因为这样更有保障。”老马登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失败,狡辩的说道。
手下只能探口气,心里希望老板说的是真的。
待他离开后,老马登顿时嘀咕道:“事情反应那么快,舆论那么来势汹汹,莫非是有人在推动,这个人是谁呢?”
“莫非是那位年轻人?”
“不太可能,他一个新手船东,岂有如此实力!”
“哼,不管是谁,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都是枉然。”
然而。
事情的影响越来越大,因为一些有心人也介入这场舆论中,一些英资顿时坐不住了,连忙向港府求助。港府自然也不希望民族势力抬头,连忙派出调查组。
这一调查,便查到事情的起源。
本身这件事虽然发酵,但各家船东并没有违法法律法规,所以港府只能出面调停,并责令这件事始作俑者——会德丰,立马恢复运费价格,不得扰乱市场。
而香港的各位船东见状,也表示不再做类似的广告宣传,港府又趁机揪出一些海员工会的煽风点火者,驱逐出境。
事情发展到这里,总算告一段落。
环球航运。
林志超听完高启强的汇报后,心道幸好环球航运在这次不是闹得最凶的,虽然是高启强抛出来的办法,但跳得最高的却不是环球航运,而是那些小船东。
“老板,这次我们运输了5000吨货物,增长态势喜人!”高启强高兴的说道。
林志超点点头,说道:“我们的轮船毕竟新,海员素质又高,业务越做越好,这是必然的。”
接着,他补充道:“下个月,我还会去伦敦购买两艘船只,你们的压力又大了!”
高启强立马信心的说道:“有压力才会有逼出我们的潜力,老板放心,我们一定会努力做好业务这一工作的。”
他说这句话,虽然确实在表决心,也是信心十足;但其实,他在心里上认为,老板似乎另有打算,因为从未见老板为业务而忧心,也从未见老板为业务而骂他们这个部门的人。
若是其他老板,见船如此空,怕是得骂手下了。
所以,高启强认为要么是老板觉得环球航运的业务水涨船高是必然,要么老板是另有打算,否则哪里能稳坐钓鱼台。
两年多赚一艘旧船,这在航运上市失败的!
会德丰船务。
老马登心情很不好,他被英资同行给围攻了,又被港府提出了警告;事情仅因为他降价10%去揽货,因而破坏了营商环境,导致华人船东团结在一起。
“shit,这些乡巴佬!”
他知道,自己降价10%本身不违法不违规,只是恰恰撞到这件事的刀口上。
“莫非是那个臭小子在搞鬼?他那么狡猾,会不会就是他?”
一时间,老马登怀疑起林志超来。
当然这事大家都是在隔空交锋,自然不得而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