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明:“哼,好自为之。”
赵传薪:“呵呵,多多反思!”
两人不欢而散。
高丽目送诚明一行人远去,问道:“这官儿来干啥?”
赵传薪脸上看不出一点生气的样子:“估计是给那位打小报告的知县看看,顺便看看能不能拉拢我。”
“那,你被拉拢了吗?”
“废话,管他要钱,他不给,不给钱你们愿意跟他一起拳拳爱国那你们就去呗。”
“……”
拳拳爱大清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赵传薪继续回去画稿,画完了给赵忠义送去。
他和赵忠义,以及高丽三人研究接下来的训练方向。
赵传薪摸着步枪说:“接下来,咱们需要做好准备,面对的可能不只是绺子。还有可能是清廷的官府,沙俄军队,还有未来最大的敌人日本。
明年年初,日俄会有一场大战,会在辽地展开。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我能掐会算。
日本多半是胜利一方。以后,黑土地将一步步被蚕食沦陷。
咱们的缺陷很明显,只懂得怎么射击,却打不准。我没法教你们,因为我也不太懂射击。”
大家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好,之前装逼装大了。
赵传薪用出百试不爽的大法:“我会法术呀,你们不会。
所以,咱们接下来,着重训练近战能力。”
赵传薪给他们讲解了接触性射击术,比如距离太近,右手拿枪,左手做好抡拳头的准备。
如何一手持械一手还能有效发力击打对手,这个赵忠义在行,由他来讲。
接下来是z字扫描,如何在缩小中弹几率的情况下,安全有效的扫视周围环境,查看战场情况。
配有手枪的,赵传薪又讲解一番中轴锁定射击,以及单动转轮手枪如何速射。
算是进一步强化战斗意识。
总而言之,除了精准率之外,赵传薪给出了目前武器条件最好的战斗方式。
高丽是听得最认真的。
他深有体会,这些东西到了战场,是真的有用。
讲完了,他没回家,背着手慢悠悠的去了李老三家。
“三哥,我听说你家有党参,人参,天麻,当归?卖我点,我要炖老母鸡汤。”
李老三知道这小子出手大方,乐颠颠的把晒干的药材拿了出来:“行,这些够不够?就是人参有点小,大的我都拿城里卖了。”
“成,有就行,野山参都是好的。”
“这话说得,人参还有家里种的咋地?”
赵传薪拿过了药材,给了钱还额外给了“小费”。他手散,铜钱一般随手给,甭管小孩子还是大人。
在鹿岗岭村就没人不喜欢这位散财童子。
拎着药材,哼着小曲往家走。
“爱伱孤身走暗巷,爱你不贵的模样……”
一个小脚妇女颤巍巍的路过:“传薪那,你想媳妇了,怎么爱不爱的大白天的就挂嘴上?”
“哈哈。”赵传薪打了个哈哈:“不想不想,我年纪还小,不要跟我说这些……”
回家后,把药材洗好,在锅里添上水,之后再放进去瓦罐,鸡和药材都放瓦罐里,盖上盖子使劲蒸。
没有任何调味料,可当出锅后,那味道老香了。
不是浓油赤酱的香,是肉混合药材的香,醇香。
“来,干饭,给你盛一碗,让你增强免疫力。”
记得老妈每当冬天就给自己蒸老母鸡汤,喝了确实不容易得感冒。
干饭喝了两口:“汪汪汪……”
“别闹,这就是喝汤的,等添两次水,最后再吃肉,乖哦。”
窗外又开始飘起了雪花。
赵传薪掏出日记……
【怪人觉得和我很能谈得来,虽然我不懂发明。】
【我们谈了许多,怪人提到了一件事:陌生人,我有個朋友,他也是位了不起的发明家。当我对他说起你时,我称呼你为精力充沛的探险家。我的朋友很感兴趣,因为他最近很苦恼,他缺少一种材料,需要一位优秀的探险家效劳。】
【我是否同意去见怪人的朋友呢?】
赵传薪当然选择见一见了。
【怪人的朋友,原来是一个地精。】
【地精拥有和森林精灵一样长的寿命,而且它们同样矮小。】
【地精告诉我他需要鲜血荒地的天堂之石。】
【地精说:陌生人,我虽然有森林精灵那么长的寿命,但我已入迟暮之年。我还想再活几百年。如果你能找到天堂之石,填补我炼制寿命药剂最后一个残缺,那么我将奖励你10年寿命!】
这是目前赵传薪遇到的最大宗的关于寿命奖励的任务,多出来十年时间,他距离硬刚到二十一世纪又近了一步。
他选择接受任务。
【我准备了大量物资,装进口袋科技中,朝鲜血荒地方向进发。】
【沿途,我看见了形形色色的人和风景。】
【连我自己都觉得,我是个天生的冒险家。】
【走了一整天的路,我筋疲力竭,体力耗尽,不得不休整。】
赵传薪心说这次地图够远的了。
只能合上日记。
第二天,刘宝贵来了。
“传薪,有那什么,什么来着?对,有客户上门了。”
客户这个词是赵传薪教他的。
“买衣服?”
“对,点名要大衣。”
现在鹿岗岭村的保险队很出名,赵传薪让他们天天出去骑马溜达,一身笔挺的衣服,彪悍的身姿,精良的武器,视觉冲击力相当大。
刘宝贵继续道:“就在村口了,有的想买大衣,还有的想买咱们的那种呢帽。”
清朝人很喜欢戴帽子。
不戴帽子的,挺多人也会裹着头巾。
赵传薪站起身来:“那还等啥,走啊,带着人去我兄长家里挑衣服。”
来的是几个经常外出进货的商贾。
赵传薪笑容可掬的朝几人拱手:“欢迎之至。”
然后,他一边带路,一边介绍说:“咱们的衣服,制作精良,针线都是用最新的技术缝制。每道工序都要严格把关,不合格立马拆了重新做。淘汰率高大八成。你看我身上这一套,你看不到一处线头,线条匀称,笔直……”
刘宝贵仔细听赵传薪吹牛逼,这都是他需要学习的。
因为赵传薪说了,以后这一块要归他管理,到时候给他分成。
刘宝贵心说,这也太能扯了。什么最新技术,什么淘汰率高达八成。
或许那些针线活有所创新,但对于精通针线的妇人来说,也是一点就通,没那么玄乎。而高达八成的淘汰率,更是瞎扯。就拿赵忠义的婆娘来说,她做工的时候总是要仔细检查,不合适会拆一小段,然后重新缝制。等做好了衣服,那就是成品。
淘汰率基本为零。
可从赵传薪嘴里一出来,让人感觉成衣出来后,十件里,八件都要返工。
这就是能耐啊。
赵忠义家的一面屋子,此时东西都撤出去了。
赵传薪制作的木头衣架在屋里放了好几排,还有木头的衣服撑子,将衣服整整齐齐的挂着,看着赏心悦目。
几个商人见此,互相对视。
一人上前摸摸料子,又看看针脚,点点头,转头对赵传薪说:“赵队长,你现在的名声是如雷贯耳,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赵传薪打了个哈哈:“名利与我如浮云,低调低调!”
那商贾继续开口:“鄙人陈大光,家里有些小买卖。这次来,主要有两件事。这几日,我看见贵保险队的人在城里巡逻,穿戴整齐,人人称羡,不由得动了几分心思。这种新式衣裳,想必能带起一股风尚,想要购买一些贩卖。
其次来找赵队长,还是因为时局动荡,我们这些干小买卖的,经常出门走动,又没有牛家那样的大商队人多势众。如若遭遇绺子,哪怕是小股的绺子,这一趟也要血本无归。是以,我们几个想找赵队长商量一番,能否雇佣保险队,为我们去盛京购买年货保驾护航?”
咦?
这倒是赵传薪没想到的。
他低头沉吟起来。
保险队成员其实不多,前后几次加人,现今也不过十三人。
鹿岗岭村现在树大招风,也需要人手保护。
如果保险队一分为二,力量肯定会减弱。
但是,这些狼崽子也需要释放精力,不然天天操练不上场厮杀,他们就看不到钱,指不定生出什么幺蛾子呢。
想了想,赵传薪说:“衣服倒是好说,至于保险队,想必各位老板还不太了解。”
说着,他把保险队的几次战绩人数和歼敌的数量说了一遍。
然后才道:“我可以分出八个人,跟你跑一趟。”
陈大光狐疑:“八个人?少了些?若是遇上二三十人的绺子……”
赵传薪打断他:“陈老板,上次我们剿灭小龙爪山的小金字儿,靠的就是八个人,而杀人只用了三个人,余者还向我抱怨没有出手的机会。”
同样思考了很久,陈大光叹息道:“除了鹿岗岭村保险队,可能也找不到更稳妥的人手了。那这件事就算敲定了,每人我们出五块银元,供吃住。如果真遇上了绺子,有所死伤,另有抚恤,不低于薪俸。”
在赵传薪看来真不算多。但对于普通人家,五块银元真不少了,甚至在村子里省吃俭用一年也用不了。
他点点头:“行,那咱们再说说衣服。”
陈大光有成衣铺子,这次是想要进货来的。
赵传薪多了个心眼,现在用的是几十年前积压的老洋布,价格便宜。但是,以后要是没这等便宜原料了,同样价格可能就没有利润了,所以他除了本钱,工钱外,把利润空间提的很高。
但能经商的都不是傻子。
陈大光笑呵呵的说:“赵队长,这就不厚道了。据陈某所知,你们购买的布料是牛家的铺子买的,都是陈年积压的老料,价格很低廉。”
赵传薪顿时叫起撞天屈:“陈大老板啊,俺们穷啊俺们,俺们农村人难啊,你看这料子虽然正如你所说,但工是精工,布料剪裁好,需要先缝粗胚定型,然后再精细缝制,和传统针线活大有不同。缝制好了,为了保质保量,若发现不合格就必须返工。八成的淘汰率,真不是盖的……”
陈老板懵逼了。
谈生意就谈生意,你一顿哭穷,又像是个泼皮无赖一样撒泼打诨是啥意思?
陈大光也不愿意让步:“必须再让让,价格过高,怕是我就没了利润。”
赵传薪又说:“陈老板,你知道我们保险队,天天在城里转悠。以后,再有人问衣服的事,我们就说是陈老板家店铺的货,给你打广告,但是利润真的不能降了。”
“这……”陈大光心说还能这样:“那也不行,毕竟效果有限。”
赵传薪又道:“不然,保险队现在就是明星,明星懂吗陈老板?就是一个榜样,大家都看着,并且都爱看,爱讨论他们的事。这是活广告啊。而且,我再做出个承诺,我们保险队,在城里溜达的时候,在马上挂上一块布,布上写着你们店铺的名字,这样,你们铺子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在旁边听着的刘宝贵和赵忠义眼睛都直了。
他们哪里见过这个。
唇枪舌剑,你来我往,招架反击……
这次,陈大光眯起了眼睛。
赵传薪说的确实有道理。
在这个娱乐匮乏的年代,有点事就值得人们津津乐道,谈论不休。
或许真的可行呢?
最后,他咬牙道:“那么,再给我让一成利,这事儿就算定了。”
赵传薪:“成交!”
赚翻了好么?
陈大光这个小老头忽然不怀好意的说:“赵队长,不过我还有个要求。”
赵传薪想也没想的回道:“哎,你要求咋那么多呢?”
陈大光被噎的脑梗差点犯了。
他说:“等保险队带着那什么,什么广告,在城里走的时候,我要赵队长也跟着跑两趟。陈某看赵队长穿着这身衣服,效果比他们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