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孕不育医院,肯定不管这种事,我赶紧又抱着马云峰出来了,但刚走到门口,他就悠悠醒了过来,睁开双眼。
我一看他醒了,不由大喜,正想跟他说话,就见他的眼神往上瞄了一眼,看了看医院上方的牌匾。
然后就又昏过去了。
我心里这个急呀,也不知道这到底是犯的哪门子邪,也有点隐隐后悔,真的被马叔说中了,招惹了麻烦是非!
赶紧把他重新抱上车,然后回到驾驶位,刚刚发动车子要走,忽然后座上闪出了一个人影。
一身黑衣,长发披肩!
我在后视镜里冷不丁看到,还吓了一大跳,心说哪来的大胆女鬼,敢这时候给我添乱,还敢上我的车?!
但我回头一看,顿时又乐了。
这哪是什么大胆女鬼呀,这不是我的小薇薇吗?
我顿时眉开眼笑,赶紧问她来干嘛了,庄雨薇倒是十分冷静,对我说:“你惹了个大麻烦,我能不出来么?他的心脉被阴气侵入,十二个小时要是不拔除,就容易死翘翘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十二个小时,那明天上午就没救了啊?”
庄雨薇说:“放心,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现在我来护住他的心脉,你赶紧把他送去医院,只要坚持到明天早上就有救了。”
有她这句话,我放心了许多,于是赶紧把马云峰又重新送到了医大一院。
忙活了半天,马云峰总算是躺进了急诊病床,医生也给他扎上了针。
至于打的什么药,我就不知道了,但起码能保他一命。
尽管是半夜,医院里也是人满为患,不过我运气不错,还在旁边弄了个休息的床位。
躺在床上,看着旁边昏迷不醒的马云峰,鼻子里还特么插着氧气管,我就感到有点魔幻。
人这一生啊,真是指不定啥时候碰上啥事。
想想前年这时候,我刚到马叔那没几个月,每天都跟着他学东西,四处给人办事,姑姑也还在。
去年这时候,我就跑到南京去遭罪了,差不多也是这时候,我工作搁浅,房租到期,揣着几块钱到处找工作,最惨的时候靠吃馒头咸菜度日。
转眼间,那么苦难的日子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
还有这个马云峰,刚出马那时候都是年轻气盛,我俩也算干的你死我活,估计他屁股上至今还有刀疤?
而我现在居然在医院里陪着马云峰打针,我还抱着他满大街找医院,生怕他死我车里。
真的是,这些回忆想想就忍不住让人感慨,想哭,但更想笑。
有庄雨薇帮忙,马云峰应该是死不了。
看着他在那四仰八叉的躺着,不但呼吸平稳,甚至还在打呼噜,我放下心来,然后拿着电话来到走廊。
拨通马叔电话,他果然还没睡,上来就问我怎么样了。
我松了口气,告诉他基本没事了,那小子估计死不了,睡的呼呼的,人家医生都说了,这人哪也没毛病。
马叔就开始训我了,他对我说:“我不是告诉你了,跟董维有关的事,别去掺和,更别招惹,你可倒好,不但拿了人家的收鬼罐,还主动送上门。”
我也很委屈:“马叔,这也不怪我啊,我也不知道那个人跟董维有关系,谁知道三扯两扯就扯到一起去了。”
马叔哼了一声:“那阴山派的老淦我都不愿意惹他,你还自找麻烦,这回看你怎么办。”
这话里有话,我就问他,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
马叔告诉我,当初他看到那张和合符就认出来了,那是阴山派的玩意。
因为除了阴山派,能把一个鬼和人的姻缘牵扯到一起,别的教派也没这个本事了。
或者说,别的教派也没那么损,不会干这些邪门歪道的事。
而马叔刚好认识这么一个阴山派的,就是那个淦师傅,他平常不总在哈尔滨,每年也就能来两三个月,前些年两人遇见过,闹过一些不快。
所以马叔对他记忆深刻,看到那个和合符之后,才让我不要掺和这件事,就是不想我给自己惹麻烦。
结果他前脚刚走,一共也没过去几天,我就一头撞那个淦师傅怀里去了。
我也是一阵苦笑,这属实是没办法,或许也是命里注定,该有这一场意外。
这种事,如果真的是命里注定,躲都躲不掉。
马叔还说,那个收鬼罐扔的很好,不然淦师傅更会记恨我,他们那个门派的人大多记仇,如果敢把他们吃饭的家伙毁了,怕是会跟我不死不休。
至于小陶赖昭的事,马叔表示,那太常见了,阴山派的人没事就四处收鬼,但收来的又不一定好用。
那个孩子无父无母,孤身一人,别说来历了,他连个名字都没有,是最符合他们下手的对象。
这种自己亲手弄死,然后收来养着的小鬼,才最合心意。
我听的脊背发凉,真是想不到,在现代社会,法制社会,居然还会有人干这种事,找这种孤儿和流浪儿,亲手弄死,再养成小鬼。
又聊了一会,马叔对我说:“算你小子运气好,我今天给你打电话本来是想告诉你,有一个闾山派的大师兄今天晚上去哈尔滨,大概明天早上就到咱家了,他去那边办点事,顺便在咱家住几天,只要你保证马云峰今天晚上不死,明天早上等你那位师兄一到,他准有办法!”ъìqυgΕtv.℃ǒΜ
我一听喜出望外,便问那大师兄多大年龄,叫啥,要不我去接他?
马叔说不用了,你伺候马云峰,这个小王八蛋,当初跟咱们作对,他还成祖宗了!
我说马叔你不用来气,你就当我在这照顾孙子呢,再说,今天晚上这件事有蹊跷,你想啊,那东西飞进屋的时候,刚好马云峰来找我,偏巧就挡在我身前,这不就是老天爷把他派来给我挡灾的吗?
还真别说,这么一想之后,还真就平衡了,我挂了电话回到病床,瞅着马云峰,心里舒坦了不少。
现在只要他不死,我就只需要等到明天早上,那位闾山派大师兄的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