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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莫坤使用自己和阿图尔·阿维拉教授的讨论成果这件事,徐川并没有妄下定论。
毕竟对方也有可能已经和阿维拉教授交流过了,获得了阿维拉教授的许可,尽管没有和他说,但这的确是可能的。
他可能被忽略了。
相比阿图尔·阿维拉这个获得过菲尔兹奖的顶级数学家来说,无论是年龄,还是成果,亦或者资历、身份地位之类的东西,他都要差太多了。
对方可能忽略了他这个十八岁的年轻学者。
尽管这很令人不爽,但从国情思维来看,这的确是有可能的。
而且说实话,即便是对方没有经过他和阿维拉教授的同意,直接使用了他俩的学术成果,这件事在学术界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在学术界搞研究这么多年了,类似的事情徐川也见过不少。
期刊编辑拒稿,然后自己抄袭发表;导师霸占学生的学生成果,压榨学生;学术造假之类的事情他见过很多。
不仅见过,他自己也经历过。
上辈子他在普林斯顿跟随爱德华·威腾学习物理的时候,曾在博士期间做出过一份有关引力的小物理成果,投稿给一家叫做《经典引力和量子引力》的期刊。
但审稿的时候被对方驳回了。
当时他也没太在意,毕竟投稿的论文被拒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哪怕是诺奖级大老,论文也有被拒稿的时候。
但随后没多久,徐川意外的发现,自己的那篇论文竟然被简单的修改了一下后登录在了这家期刊上。
而论文的作者,正是这家期刊的一名审核编辑。
这自然引起了他的气愤,找到了投稿的期刊进行投诉讨要说法。
但起初并没有多大的效果,毕竟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博士生。
期刊的审核编辑盗取投稿者的论文和理论在学术界并不是一件什么稀罕的事情,甚至可以说年年都有发生。
这家《经典引力和量子引力》的期刊虽然在收到他的投诉后回复他正在调查,但后面就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动静了,甚至连他被盗的论文都没有撤稿,依旧还挂在上面。
后面徐川找到了他的导师威腾,以及在普林斯顿大学的帮助下,才成功的让期刊退稿和道歉。
不是每一家期刊和每一个审核编辑都能坚守职业道德的,顶级的期刊在这方面会好一些,但也偶尔会出现类似的事情。
更何况《经典引力和量子引力》并不是什么顶级TOP期刊,尽管它够得着SCI的门槛,但影响因子在SCI里面也仅仅是三区、四区级别的。
这种期刊,对于自己的名声看的远没有顶级期刊那么重。
这类事情出现了,他们的第一反应并不是严查自己旗下的审核编辑,而是想办法捂被子,息事宁人。
类似的事情,徐川经历过不少,也听说过很多。所以学术抄袭这种事情,对他而言已经激不起太大的情绪波澜了。
败类嘛,在哪里都有,不仅仅是学术界。
但清理败类这种事情,是每个人都有的义务。
如果确定这个叫莫坤的教授,在没有经过他和阿图尔·阿维拉教授同意的情况下,私自抄袭使用了他们的成果,那徐川会想尽一切办法处理这件事情。
抄袭事件对学术界来说是一个很不好的事情,因为会有很多人觉得不用自己去研究发现就可以剽窃别人的成果得到名利,有的人就会去效彷。
而且如果这种事情不得到解决,让其他国家的学者怎么看?
不仅会让很多人误认为华国的学术界都是靠抄袭产生的,也会对于后来的学者产生一个非常坏的影响,很多人就会想着走一条捷径。
除非他和阿维拉教授都直接默认这件事,不追究。
但这很显然是不可能的,抛开阿维拉教授不说,徐川也不是这样的性格。
别人都直接盗取了他的学术成果,还想让他不追究,做梦都没有这样的。
.......
看完了这位莫坤教授的论文,徐川摸起手机给胡行健发了个消息。
“谢谢,已收到。”
这位胡师兄能主动打电话给他告知这件事,这份情谊他得记着。
写了份邮件,发给阿图尔·阿维拉教授,徐川再度起身下楼去吃饭。
不得不说,发生了这种事情,他的心情肯定受到了影响。
之前计算出来希格斯与第三代重夸克的汤川耦合的最理想搜索衰变通道带来的好心情这会也消散的差不多了。
尽管知道这种事情在学术界避不可免,尽管前世也已经经历了许多,但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谁都会糟心。
阿维拉教授还没有回复他的邮件,但徐川心里知道,这大概率是件抄袭事件。
因为他知道,哪怕那位莫教授忽略了他,阿维拉教授也不会忽略他的。
一名菲尔兹奖得主,这点操守还是有的。
餐厅中,徐川随便点了些吃的,刚坐下,手机铃声就再度响起。
是他的导师陈正平打过来的。
电话接通,那头陈正平激动的声音就传递了过来:“你计算出来希格斯与第三代重夸克的汤川耦合的最理想搜索衰变通道?”
徐川点了点头,道:“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的。”
“你现在在哪?”
徐川抬头看了眼餐馆,回道:“在我们居住的酒店马路对面的一家叫做‘瓦萨利意式餐厅’的餐馆里面吃饭。”
“好,你在那等会,我马上就到。”
电话那头,陈正平说了一句后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他比徐川预料的到来速度还要快,饭都还没吃完,这位导师便到了。
“你有没有向申请报告会?”
陈正平赶到餐馆,第一句话就是询问徐川有没有向申请报告会。
徐川停下手中的刀叉,摇了摇头道:“还没有,不过我已经向威腾教授和格罗斯教授发邮件了,报告会应该没什么问题。”
“这次的实验,能不能和国内的研究团队一起合作?”
听到这话,陈正平急切的问道:“目前南大,华科大和交大的人都还在这里,可以配合你完成数据分析工作。”
能进入的团队,在国内可以说都是顶级的团队了。
比如南大,陈正平这个科研院的院士带队,团队中有着三名物理博士生,一名博士后,还有一位的正式研究员。
这样的阵容可以说是相当豪华的。
而华科大和交大就更不用多少了。
这两所高校是目前国内的物理界的顶梁柱之一,来的人比南大还多,带队的都是科研院的院士不说,跟随过来的也都是博士起步的学生,交大甚至还安排了三名物院的正教授。
这样豪华的团队,为的不是别的,就是想做出更多成果。
不仅仅是个人和高校的荣誉,也是为了让华国在拥有更多的话语权,以及加入,成为的成员国。
没错,截止到今年2016年,华国依旧不是的成员国。
没有这层身份,华国的研究学者在的科研工作与展开一直都很受影响。
首先是华国如果长期徘回在的门外,既不符合华国当下和未来的国际地位,也难以充分利用诞生的各种科技。
其次是没有成员国的身份,根本就无法申请的科技成果授权。
不要单纯的以为仅仅是一个物理研究机构。
大型强粒子对撞机诞生的科技成果可不仅仅是物理方面。
在医学与生物医学、航空航天、安全、工业4.0、文化遗产、能源技术等领域都应用了大量研究成果。这些应用领域涉及的主要技术各方各面,应用广泛。
比如光束仪器与系统、超导磁铁技术、超低温冷却技术、超高真空技术、工业控制、磁铁技术、粒子追踪和热量测定........、辐射防护和监测、射频与传感器、超导技术、等等。
每年,知识转移机构围绕着的相关研究和技术应用领域,组织和举办各类学术会议、讲座、展示等活动,对外公布最新研发动向、科研进展和可转化的技术成果。
这使成为全球创新和创意的策源地,源源不断地为各种知识和科技技术的创新应用提供新思路。
而根据有关章程规定,其科技成果授权使用、高科技人才培养合作计划等顶级项目仅面向成员国,非成员国工程技术人员无权参与。
若想通过获得最新技术、培养一流工程技术人才,唯有成为其成员,否则别无他选。
虽然目前国内的一些科研机构和建立了一些合作关系,但参与课题仅限于粒子物理基础研究,高科技合作方面,没有成员国的身份,几乎无法参与进去。
国家一直都在朝这方面努力,但成效并不是很高。
而徐川对希格斯与第三代重夸克的汤川耦合的最理想搜索衰变通道的计算,带来了这方面的机遇。
如果能借助这次机会,顺利的找到希格斯与第三代重夸克的汤川耦合现象,毫无疑问,在LHC后续有关希格斯粒子方面的研究,华国将占据更多的主动权。
比如后续的希格斯与第二代轻夸克的汤川耦合实验。
LHC的资源就那么多,华国多吃一口,就能做出更多的成果,甚至因此而诞生一个诺贝尔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出的诺奖可不少,高能物理和粒子物理向来都是物理界的重点核心。
更重要的是,如果能借助这次机会,推进华国成为成员国的话,价值就更大了。
闻言,徐川愣了一下,问道:“不会耽搁你们的工作吗?”
他原本是打算和之前解决‘质子半径之谜’一样,临时从拉个团队出来的。
毕竟南大,华科大,交大这些顶尖的高校团队可都是有自己的研究任务。
顶尖的科研团队,基本都不会让自己的时间空置出来;他们掌握着更多的科研资金,但也承担着更多的使命。
陈正平笑着摇摇头,道:“这怎么能说是耽搁呢,别人想求这样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你的计算正确,这将是的一场转折,或许以后会将更多的重心偏向对搜索能级的计算。毕竟这可以为节省数百万甚至是数千万米金的对撞资金。”
徐川想了想,道:“那就麻烦老师您了。”
既然陈正平主动找上来了,徐川也没犹豫,毕竟他的确需要一个团队来帮助他完成数据分析。
他对自己的数据计算有足够的自信,更关键的是,他知道在2018年发现希格斯与第三代重夸克的汤川耦合现象时的数据。
对撞能级与衰变数据与他计算出来的数据相差并不大。
这意味着按照他的计算数据去做对撞实验的话,必定能发现的希格斯与第三代重夸克的汤川耦合现象。
国内的高校有心参与进来,他自然欢迎,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
闻言,陈正平笑了笑,道:“那我就先替其他人谢谢你了。”
这次的实验,不管能不能发现希格斯与第三代重夸克的汤川耦合现象,对于三所高校来说都是一场机遇。
毕竟向申请一场独立的LHC对撞实验难度可相当大。
而每一场独立的对撞实验产生的数据,潜在的价值都是巨大的。
因为谁也不知道这些数据里面是否隐藏着某个标准模型未能预测到的粒子。
更何况,如果确定徐川计算的数据精准的话,将为华国加入成为成员国提供巨额的助力。
毕竟他能做到一次,说不定就能做到第二次。
尽管每次的对撞实验都是不同的,但只要成功一次的话,就可能节省几百万甚至是几千万米金。
这样的诱惑,对于来说是巨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