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伦推开门再次回到休息室。
还好,这一会儿工夫两个女人没撕头发打起来。
“你……”西琼瞪圆了眼睛盯着他,差点跳起来,“你还真是去上厕所的啊!回来干嘛呀!她难道真的能动手杀我吗!这女人不止不想输,她还想着赢呢,没那么容易豁出去拼命的!”
马尤莉笑,“他在乎你吧,男人嘛,一时的新鲜劲还没过去罢了。可别太感动了被这小子骗了哦,他多情的很呢!”
索伦都懒得搭理这八婆,直接朝西琼说道,“货物上了船从运河送出去了,有大队人马运送,外面起码还有一半人守着熔炉,在销毁你多做的飞翼。看样子直到竞选尘埃落定之前,是不打算让我们再动工了。”
西琼坐回位置上点点头,“出手确实狠辣,看准了时机倾巢而出,提前一天正打了我们个措手不及,雅贾阿家错过你这个继承人是他们的损失。”
马尤莉呵呵直笑,“多谢你的夸奖,但这可不是我想出的主意,要怪就怪你的小男人多此一举,引起了纳瑞姆的警戒吧,怎么你真以为到了这个地步,他还能回头吗?
你知道他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能走到今天,居然指望用那什么,拯救人类?这样无聊的梦想来说服他,真是笑死!
所以你也看到了吧,纳瑞姆几乎瞬间就想明白然后出手了,就是因为他绝不会错过眼前的胜机。
因为他和你不一样,早就不对这个残酷的世界抱有幻想了,现在你的人手都散出去了吧,那么只要制止住你们两个,这张制胜的底牌,就已经落入我们手中了。”
西琼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你应该意识的到,到竞选之前,固然我们两个是被困住了,可你也一样没法再参与到后面的争夺之中了吧?不担心其他派系翻脸袭击吗?”
马尤莉毫不在意得挑着指甲,“我也对我的男人有着起码的信心,如果纳瑞姆拿到这样的优势了,还会输给莱因哈特那种仗着出身的绣花枕头,当初我就不会把他选做弟子。
不过这局棋里到现在,闹腾的最厉害的家伙就是你们了。只要控制住你们,局势就都在他掌握之中。”
西琼哼了一声,瞄了一眼马尤莉的手指,“那我也要感谢你的夸奖了。看来你来的也挺匆忙啊,紧急调配了战斗魔药是吧,我有洗手的药水,你要吗。”
索伦皱起眉头看西琼,啥意思?这是要当着面下毒?
马尤莉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你是这么看出来的,我就在奇怪,为什么你能这么快把那瓶药联系到我身上。那就不客气了。”
啥东西?啥情况?怎么回事?
索伦眯起眼睛看着面前两个刚才正要撕逼的女人,突然又好的和闺蜜似的还借用护手霜,更扯蛋的是西琼给的药,这个看起来精明得要死的黑袍居然大大方方得倒在手上开始使用了!刚才上个厕所的功夫是错过啥剧情了吗?
“能配出十二级迷情剂,必然是深得花阁下教导的亲传弟子,”西琼无奈得向身边呆头鹅似的索伦解释,“高级魔药的剂量和调配要求的操作非常精密,必须亲手触碰,感觉魔力的变化。这样切药的时候就难免会有些药渣粉尘粘在手上,如果不及时清理就会影响其他魔法释放的精确度。是不是厉害的药剂师,看手指就知道了。
偏偏又戴着龙葵徽章,又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还是个高级魔药师,甚至是直接的获利人,你要说这都只是纯粹的偶然,呵呵,魔法世界没有偶然。只不过我也确实没什么证据,所以就试着诈唬了一下,果然我的猜测是对的。”
哦……等等,你刚才就是诈唬一下?
索伦无语得看看一地血浆,诈唬死了四个伯爵……
“呵呵,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真凭实据,只要起疑心就足够麻烦的了,”马尤莉笑眯眯得用西琼的药水搓手,“不错啊不错,你心细如发,而且基本功非常扎实,等年纪再大一些能够驾驭更高级魔药的时候,会成为花阁下的得力助手吧。不过,就算在魔药部的人里,能看出我加了龙葵的人也不多,你才多大年纪,真是后生可畏呢。”
西琼却看了看索伦,“你看,她本人都承认了,这样确实洗清了花阁下的嫌疑吧。”
索伦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马尤莉,“你真的就是为了武斗派继承人的位置?巫妖花,不是在你们背后支持你们的吗?对付塞拉瑟斯不是它的阴谋吗?”
马尤莉都忍不住翻了索伦一眼,“花阁下只是传授知识,它不参与政治斗争的。要是它愿意下场的话,早就当选首相了好吗。
何况那个傻妞还需要我专门设计对付么?她的师傅乌尔里德斯也看出她这么迷迷瞪瞪的,在帝都这种地方不大安全,才专门请花阁下照看她来着,所以学院才安排了酒店那场宴会,让各家的子弟认认这个笨蛋,关键的时候帮她一把。这才给了我机会。
本来迷情剂这种东西嘛,犯不着那么高级,但我听说,花阁下专门安排了学院这一届魔药科的天才克里斯丁给女伯爵做帝国的向导。
那丫头嘴碎了点,但也挺有天赋,而且她在兽用药上比较偏科,不过那个女伯爵的体质不也和个魔兽差不多,有她在旁边,不稍微动点真功夫的话,计划可不容易成功。”
西琼听她这么说,才松了口气似的看向索伦。
索伦却还是有点奇怪,“怎么那个白袍的花真是个圣人吗?在帝国这种地方?刚才谁在说不要对这残酷的世界抱有期望呢。”
黑袍魔女正要回答,突得警觉着收起了笑容,来回看着西琼和索伦,“你们怎么回事,这态度是怎么回事,现在拿到牌的是我吧?被逼到困境的是你们吧!怎么突然开始这么悠闲的和我讨论起这些琐事来了!”
她蹭得站起来,推开门吼道,“刚才这家伙出门的时候去了哪!没人跟着吗!”
立刻有在工厂警戒的血族骑士上前,胆颤心惊得偷瞄着主子一身的血,行礼道,“他上了个厕所,然后在外面看着我们装船,站了一会儿就回房了,全程都有人盯着,没有做多余的事情。”
马尤莉皱起眉头,坐回屋子里盯着西琼,“你的药有问题。”
西琼耸耸肩,“有没有问题你这个大药剂师会看不出来吗?”
马尤莉眯起眼,扭头看着索伦,“你还安排了其他人手。”
索伦也把手一摊,“我当然安排了其他人手,你们出招前难道没计算过么,所以才把武斗派所有能使用的兵马都调集出来了吧?不过没看到那些战场巫妖呢……
也是,看来你们不替格里姆乔赢得选举,证明自己的价值的话,终究还拿不到继承人的实权,得到这点投资也是极限了,只是其他的后路已经自己断绝了呢。
怎么样,要不要再考虑一下,何必和我们两个虚弱无力的普通人耗在一起,你可是纳瑞姆那边剩下的最强战力了,是他的底牌吧?这样被我们牵制在熔炉里,真的不要紧吗?”
女魔导士盯了他们好一会儿,不甘示弱得微笑着,“是心理战吗,不错,你们不错,真的能忍,我又下药又抢货,这样当着面的羞辱你们都能忍下来,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真的很不错。
不过要比耐心的话,我等了这么久才等到今天的机会,我不会输给你们的,那么来比比吧,看谁能忍到最后。”
索伦点点头,走到西琼身边坐下,洋洋得意的把脚翘到桌子上,“反正我提醒过你了。”
西琼扭头看了他一眼,“你之前是有话想对我说是吧,等事情结束后,给我说清楚!”
在马尤莉狐疑的目光中,索伦汗流浃背得把脚放下了端正坐好。
好吧,黑袍魔导士没看出来,可西琼大概是看出来了,恩,应该是索伦一回来的时候,就看出来了。
此刻正躲在工厂厕所的通风道里的索伦,也是擦了把冷汗。
是的,他用了英迪克斯的魔法‘时之影’,这是他的魔法分身,不,应该说此时西琼身边的,和躲在厕所里的两个,都是索伦的本体。
只有在明确被说破身份的时候,才会有一个分身被作为伪装的‘影子’分裂出去。而在此之前,都是完完全全,货真价实,受着同样魔法契约保护的,索伦。
时之影,这个魔法当然是瞒不过西琼的,她自然也不会傻到当着马尤莉的面,把索伦时之影的底牌叫破,只是魔女再聪明,也会疑惑一件事。
索伦到底是什么时候学会‘时之影’的。
直接说结论,是在代达罗斯的迷宫里击杀炼金的时候。而且不止是‘时之影’,是所有在索伦眼前被施展过的魔法,他其实都是可以施展出来的。
只不过索伦确实不是帝都这些天才的精英,他就是个穿越的,有些异世界奇思妙想和先天知识的普通人,所以身怀宝箱神器,自己却一直都没反应过来,直到最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