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周榆不再赘言,“你在宫里等我消息,哪儿都别去。”
“好。”顾长安亲自送周榆出了翊坤宫。
直到周榆不见了踪影,她还傻站在原地。
“娘娘先回去吧。王爷有消息会第一时间告诉娘娘,娘娘先别急。”浓月上前对顾长安道。
娘娘这样站在翊坤宫门口,又是在贤王离开后一直待在这边,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若有一些人乱嚼舌根,去到皇上跟前告御状,这就得不偿失了。
“本宫已不大记得长青的模样了。”顾长安眼角有点湿润。
她很喜欢弟弟,爹娘也喜欢,他们一家人都把长青当成是掌中宝。当年的地动带走了她的三个至亲,时过境迁,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有一天突然出现转机,这让她怎么不激动?
浓月轻叹一声,上前搀扶住顾长安,轻声提醒:“这儿是皇宫,有很多人盯着娘娘的一举一动。”
尤其是在娘娘才见过贤王之后,突然出现这样的失态,更容易让人作文章。
顾长安点点头:“你不说本宫也知道这是皇宫。”
有那么多人都巴不得她死,但她会活得好好的。但她高兴又激动,难道这种情绪都不能有吗?
顾长安很快恢复了平静。
浓月说得对,人言可畏,她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被人抓到把柄。
这天晚上周恪过来的时候,明显感觉到顾长安的心不在焉。
他只知周榆白天来找过她,至于是什么事,就只有顾长安自己知道。她不说,他也不好问。
“娘娘,抱抱……”小橙子的声音惊醒了顾长安的思绪。
她抱过孩子,却见周恪黑沉沉的眸子正盯着她。
“你有话要说吗?”顾长安不明所以。
周恪神色淡然:“没有。”
他倒是想问她,有没有话跟他说。
“最近我想出宫一趟。”顾长安脱口而出。
还是先跟周恪报备一声,以免事发紧急,来不急跟周恪说,以为她私自出宫。
“为何要出宫?”周恪问道。
“有一件事想查证。”顾长安无意多说。
周恪听得她只言片语,便也没有继续追问。
“我若出宫,你答不答应?”顾长安又问。
“你是后宫妃嫔,若不是要紧事,没必要出宫。”周恪断然回绝。
“是要紧事。”顾长安忙回答。
周恪盯着顾长安,顾长安在他的逼视下,轻声道:“算了,我只是说说,没什么要紧事。”
目前还不知道弟弟是不是还活着,如果这只是一个不美丽的误会,那她也就没有出宫的必要。
真要出宫的那一天,到时再来跟周恪说吧。
“你要时刻记得一件事,你是朕的后宫妃嫔,不能轻易离宫。”周恪说着,抱过了小橙子,去到一旁,不想再同顾长安说话。
顾长安看周恪的样子,觉得他有点像是一个人生闷气,看起来像是怨气十足。
他是皇帝,又不是怨妇,怎么这副鬼样子?
她跟在周恪身后问道:“你在生我的气吗?”
让她想想,她也没做什么事,连翊坤宫的大门都没出,今天也就是周榆来找过她。
总不成因为这件事,周恪在生闷气。
周恪不想理会顾长安,还是他的小女儿好看,比顾长安的老脸好看多了。顾长安小时候一定也像小橙子一样可爱,但现在很显然讨人嫌。
“你是吃贤王的醋吗?”顾长安灵光乍现,打趣道。
周恪面色微沉:“你想多了!”
他至于吃醋?
“周榆有事才来找我,我和他就是普通的朋友,虽然他这个人很优秀,但他绝对不是我的菜。我喜欢的男人,不是周榆那一挂的。”顾长安强忍着笑意道。
周恪的心微微一动,一板一眼地追问:“那你喜欢的是什么样的?”
“没个特别标准。反正我已经死会了,有了你这个皇帝当我男人,哪还能肖想其他男人,对吧?”顾长安脸上的笑意掩饰不住:“还说不是在生气,你明明就在吃醋嫉妒。”
这个男人的心比针眼儿还小。
“朕说了没有吃醋。你一边去,朕不跟你讨论这种无趣的事。”周恪说完,抱着小橙子离顾长安远一些。
顾长安偏不放过他,追了过来:“你是听谁打的小报告啊?我都好久没见过周榆了,他这人特别仗义,但我真对他没那种感觉。你能想象跟哥们儿谈恋爱的样子吗?反正我是做不到……”
周恪听到这里皱紧眉头:“你说话能不能有点女儿家的样子?”
顾长安长叹一声:“有人说过你是老古董吗?”
她说的都是心理话,也是给周恪打预防针,就怕有人拿她和周榆的陈年交情来作文章。
这后宫最避讳的就是妃嫔给皇帝戴绿帽子,历来帝王也很在意这种事,她不想自己被人算计,更不希望周恪误会她和周榆之间有私情。
“你是第一个敢这般跟朕说的女人。”周恪只差没补充一句,她就是仗着他喜欢她,才敢这般肆无忌惮。
“我都知道你在想什么了,你不过就是想说我恃宠而骄。但在跟你之前,我就是这么说话的。即便没有进你的后宫,我也依然是太妃。”顾长安一眼看穿周恪的心思。
周恪听到太妃这两个字脸色微沉:“过去的事不准再提起!”
“好吧,你说不提就不提。”顾长安啼笑皆非。
她知道周恪这个老古董在意她以前是先皇的贵妃,他明明执意让她进他的后宫,却还在意她以前的身份,也算是十分可笑了。
“过去的人和事也都不要再提起。”周恪再重复一句。
“都听你的。”顾长安应得爽快,笑容可掬。
看着她没心没肺的样子,周恪所有的疑虑一扫而空。
这个女人虽然喜欢玩心计,但很多时候都很坦荡,在他跟前更是肆无忌惮。就她这个模样,除了他这个不正常的男人,谁还看得上她?
“无论贤王找你作什么,你都得避讳一些,最好不要跟他走得太近,以免惹人非议。”周恪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