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润眉头皱了下,对于事到如今,太皇太后还在偏袒淮阴公主,并不意外,淮阴公主可是太皇太后的小女儿,自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可也因此,养成了淮阴公主自私自利的本性。
不过,他并未与她争辩什么,只道:“淮阴公主已经在被押解回都城的途中,事情真相究竟如何,到时候自会揭晓,皇祖母也不用如此着急。”
太皇太后闻言,按下心头的不安,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了。”说着,叹了口气,看着孙儿那张晦暗难辨的脸时,脱口道,“若是你姑姑真的做了那等谋害肃王的事情,到时候,不必你处置他,哀家第一个不会饶了她。”
“皇祖母能够深明大义,是大凉朝百姓之福。”谢景润顺势给她戴了一顶高帽子。
太皇太后眼皮跳了下,突然觉得自己前头说的话,有些过于着急了,到时候,她还真的不得不亲手处置了凤娇。
想到这层,她心里沉了沉,越发觉得这个孙儿,不好唬弄了,找了个借口,急忙离开了。
御书房里只剩太上皇和谢景润。
看着儿子胸有成竹的样子,太上皇顿了下,但还是忍不住道:“此事不简单,难保没有人,趁着肃州大乱之际,浑水摸鱼,你要谨慎一点。”
“儿臣明白。”谢景润点了点头。
看着滴水不漏的儿子,昭靖帝没忍不住,又开口问道:“此事,你觉得是何人所为?”
谢景润不解道:“肃王在密函上写到,是淮阴公主趁他不备,用抹了剧毒的匕首,行刺他,我想,肃王不会拿这样的事情开玩笑,更不会栽赃嫁祸给淮阴公主,而且,淮阴公主现在应该已经在被押解回都城的路上了。”
昭靖帝叹了口气,“我自然相信肃王所言,只是你那个姑姑一向不怎么聪明,我怀疑此次她突然跑去肃州谋害肃王,是受了谁的指使,她那个脑子,怕是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
谢景润反问:“那父皇觉得,普天之下,谁能指使得动她?”
昭靖帝愣了下。
普天之下,除了太皇太后和他,以及行修,能指使淮阴公主外,还能撺掇她行刺肃王的,不出两个。
想到那两个,昭靖帝忽然有些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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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王空有野心,但没有胆量,因为肃王一旦倒下,匈奴很有可能会趁机举兵攻打肃州,匈奴人一向骁勇善战,没了肃王镇守,那些将士怕是很难抵挡住他们的铁骑,到时肃州沦陷,大凉危矣。
所以寿王绝不敢做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
剩下的便只有徐王了……
想到凤墨,昭靖帝沉默。
若真是凤墨干的事情,那他真的很失望。
为了一己私欲,不顾百姓安危,引敌入城,那是不仁不义。
好半晌,他才道:“这只是我们的猜测罢了,事实如何,等你姑姑回来后,再下定论吧。”
谢景润瞥了他一眼,颔首,“父皇所言极是,待淮阴公主回来后,且听她怎么说。”
昭靖帝暗松了口气,起身道:“你忙吧,我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