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天下抢压寨夫人的山贼不少,但抢压寨老公的人,着实是屈指可数……不对,应该说是闻所未闻。
尧灵儿,一个长相如此美丽的女子,居然饥渴到这般程度了吗?她才多大啊,看模样也就是不到双十的样子,还不至于吧。
尧灵儿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女子,沈白话中的深意她一时间没有品出来,不然的话,她一定非得揍这个便宜相公不可。
“夫君误会了,小女子让爹爹请夫君上山来成亲,纯粹只是为了报恩,别无他意。”
“报恩?”沈白有些不明所以:“报什么恩?我救过你的命?”
尧灵儿摇了摇头:“不曾。”
“我曾帮你渡过难关?”
尧灵儿依旧是摇头:“我与夫君在今日之前,连面都不曾见过,何谈渡过难关?不过夫君去年考中解元之时,妾身曾有幸拜读过夫君的文章,着实是才华横溢。”
她这么说话,沈白就不明白了:“你我从来也没见过,我也不曾帮助过你,最多的交集也不过是你曾读过我的文章,如此何来报恩之说?”
尧灵儿站起身,对沈白道:“夫君不必问旁的,因为据妾身所闻,夫君从京城回来之后已经患病,忘记了过去之事,妾身也没有必要去提那些往事,徒增伤感。”
沈白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道:“要是我执意就想伤感一下呢?”
但尧灵儿好似没听到他的话一样,她站起身,走到桌旁,斟上了两杯酒,递给沈白道:“妾身虽是女流,但也知道有恩必报的道理,从今往后,妾身必尽心尽力守护夫君,至死不渝。”
尧灵儿这话,不但让沈白没有任何的感动,反倒是觉得稀里糊涂。
这哪跟哪啊?你想要报恩可以,问题你能不能让我知道到底是什么恩啊?
尧灵儿将酒递给沈白,道:“夫君,请饮了这盏交杯酒。”
沈白看着尧灵儿的美丽脸庞,在她的表情中找到了几分执拗的感觉。
他长叹口气,道:“不喝成么?”
但事已至此,不喝的结果是什么,他心中明镜儿似的。
“夫君请饮此酒。”
沈白无奈的叹了口气,接过尧灵儿手中的酒杯,刚要往嘴里放,却见尧灵儿坐在了他的对面,脸色有些微微发红。
“夫君且慢……夫君应与妾身交杯相饮。”
沈白愣愣的看着她,突然感觉自己在尧灵儿的面前好没面子,他就好似一只小雏鸟一样,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全都任凭人家引领着。
沈白伸出手臂,与尧灵儿交错过了手臂,交杯相饮,在这期间,他闻到了尧灵儿身上淡淡的香味。
说实话,娶这么一个美若天仙的娇妻,真的是每一个男人的理想,这样的女人任凭哪个男人也不会拒绝。
就是这时机真有点不是时候。
沈白刚要将酒喝进嘴中,却见已经轻泯了那盏酒的尧灵儿突然回过神来,她猛的站起身,出手将沈白手中的酒盏打落在了地上,
沈白讶异的看着她,略有些欣喜:“你不想结了?”
尧灵儿摇了摇头,低声道:“这酒被下药了。”
“……”
沈白没曾想居然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成亲就成亲,报恩就报恩,怎么还突然蹦出下药的来了?
沈白疑惑的看着尧灵儿,道:“该不会是你的仰慕者吧?”
尧灵儿皱着眉头,看着桌上的那壶酒,似乎想通了什么,她摇了摇头道:“不是。”
说罢,便见她走到窗前,低声喝道:“出来!”
话音刚刚落下,便见窗户外突然飞进来一个矫健的身影。
一个英姿飒爽的,一身红装的女子落在了房间内,笑嘻嘻的看着尧灵儿。
那女子和一般的女人很是不同,关键的不同在于她非常的高!按照沈白的估计,她最少有一米七八的个头,而且一双腿的比例非常的长,凭借视觉感官,似乎要比上半身长很多。
尧灵儿见了这高个女子,不由很是无奈的揉了揉额头。
“你为什么往酒里下蒙汗药……阿姐。”
“阿姐?”沈白有些哭笑不得的看向那个从窗户跃进来的高个女子。
高个女子一指沈白,道:“我没你这么个弟弟!”
说罢,便见他转头看向尧灵儿,说道:“我下蒙汗药还不是为了你?我怕你被歹人欺负了……灵儿,我今日下午刚回山寨,就听到了你要成亲的消息,怎么回事?这个男人是谁?”
尧灵儿无奈的扶了扶额头,道:“有些事,一句两句的我也说不清楚,阿姐,此事你还是别管了。”
“那可不行。”高个女子一噘嘴,很是不高兴的道:“你是我妹妹,你的终身大事我怎么能不管呢?是不是爹逼你嫁的?放心,姐姐替你做主!”
说罢,她一指沈白,道:“爹要是敢逼迫你,我就把这个男的阉了!”
沈白轻咳了一声,说道:“大姨子,请你说话讲点道理,你爹逼她,你阉我作甚……你应该阉你爹。”
“要你多嘴!”高个女子突然一转手,当头一掌直奔着沈白招呼过去。
尧灵儿闪身上前,挡在沈白面前。
“啪!”的一声响,两掌相击,尧灵儿替沈白挡住了高个女子的来掌。
“尧曼曼,他已经是我的夫君了,还请你给妹妹个面子,不要对他无礼。”尧灵儿的声音虽然平淡,却充斥着坚定。
尧曼曼似乎是没想到平日里那个温柔体贴,善良少言的妹妹,居然会对自己动手,很是诧异。
“灵儿,你居然跟我动手……我可是你阿姐!”
尧灵儿的脸上闪出了一丝愧疚,但很快又变成了坚定:“姐,灵儿知道你疼我,但这亲事是灵儿自己定的,希望你能成全我。”
“为什么?”尧曼曼很是不解的道:“这男人使了什么手段,让你这般坚定的嫁他?”
沈白在旁边无奈的道:“大姨子,其实我也是被逼的。”
尧曼曼浑身一颤,仿佛是吃了令她恶心到几点的东西一样,她机械性的转过头,表情很是怪异。
“不、许、叫、我、大、姨、子!”
说完,尧曼曼就出手向着沈白劈去,而一旁的尧灵儿则是不敢怠慢,急忙出手拦住了尧曼曼,姐妹两个就在这婚房中,你来我往,一招一式的动起了手。
很显然,尧曼曼和尧灵儿都是练家子,一招一式都是有板有眼,不但攻势凌厉,防守稳健,且还姿势优美,很是有些灵动之感。
姐妹俩的动作令人眼花缭乱,沈白几乎都看不清她们是如何出的手。
也不知这姐妹俩的武艺,和柳画屏比起来谁高谁低……
沈白则是乘着姐妹两人动手的时机,悄悄的挪步向着门口走去。
尧曼曼的身手如此高强,而且还旁若无人的从窗户进入到了洞房里面,由此沈白敢断定,门口的那两个傻帽十有**已经让尧曼曼给制服了。
如此,或许倒是不失为一个逃走的良机。
沈白乘着姐妹两人较量武艺,他自己则是悄无声息的来到门口,拉开了房门……赫然发现大寨主尧定海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
老爷子满面通红,一身的酒气,有些醉醺醺的。
“灵儿,屋外的守卫怎么都被人给撂倒了……”尧定海醉醺醺的刚开口询问,却猛然发现屋内多出了一个女人,赫然还是自己的另一个女儿。
尧定海的眼睛顿时瞪的浑圆,他诧异的看向沈白,打着酒嗝道:“我两个女儿怎么都在这?你小子给老夫说清楚。”
看看这一家人,哪有一个讲理的,你女儿自己跑进来,你让我说什么清楚。
沈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沉思半晌,方才试探性的问道:“我若是说大姨子来这,是为了探讨要阉我还是阉她爹,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