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的好总管也不清楚鹰身女妖之子有多少人?”丹妮莉丝坐在柔软的,铺满了丝绸的床上打着哈欠。坐在她对面的费恩维迪恩同样又困又饿。
“是的,他所知道只有一群下水道中的老鼠。谢谢,伊丽,谢谢你拿来的水果。”费恩一边吃着无花果一边说,“甜味让我精神振奋。好吧,说重点,瑞茨纳克与许多弥林贵族有联系,不过这是正常现象,毕竟他们想在你的统治下活下去就必须凑在一起。”
“但是魁蜥让我小心瑞茨纳克。”丹妮莉丝陷入柔软的丝绸当中,困意已经将她包围起来。
“他们想让你成为自己人。你知道的,他们想让你嫁给西茨达拉,那个脏兮兮的小丑。”
“你看谁都是小丑,费恩。”小法师的玩笑让丹妮莉丝勉强打起精神,“不是谁都有你这般的美貌。”
“感谢你的夸奖。不过我如果没有理解错瑞茨纳克所表达的意思,他似乎并不是他所在集团的领头人。”费恩让女仆拿过更多的食物,包括热腾腾的面包,“西茨达拉,现在弥林城最富有的人。或者说每座金字塔都有参与。”
“如果谋杀再不停止,你就去把那些贵族都抓起来吧。”丹妮莉丝已经对弥林人感到厌烦。
“那意味着你所构建的和平局面将不复存在。”小法师看着床上美人淡紫色的惺忪睡眼,“你有杀掉所有人的决心吗?”
“用刀剑统治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丹妮莉丝的声音越来越小,“和平才是难事。”
“是啊,和平才是难事。”费恩摇了摇头,打开次元袋拿出一瓶安瓿瓶,往嘴里倒了一些液体,“真是难喝,所有糟心事都要我来做。”
熟睡的少女显然没有听到费恩的抱怨,她也不知道她模糊不清的命令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
“嘿,巴利斯坦爵士。”老骑士看到小法师的时候,肌肉瞬间紧绷了起来,看不出一点老态龙钟的样子,但是他随即放松了下来。
他看向眼睛几乎快要合上的费恩,“什么命令?”
“命令?”小法师回头看了一眼房间,“哦,命令,没有命令。不过你还是看紧一点,有大事要发生了。”
“女王陛下让你去做什么?”
“大计划。”
“大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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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真是大计划。”费恩坐在实验室里写写画画,他身边的是灰虫子和圆颅大人斯卡拉茨。他们两人是第一次进费恩的实验室,这里都是都是昂贵的玻璃瓶罐,不免有些束手束脚,就连平时对一切都满不在乎的斯卡拉茨也是一样。
“别碰那个瓶子。”费恩打断了斯卡拉茨试图把手指伸进冒泡的容量瓶的举动,“如果你不想你的手指开花的话,字母意义上的开花。好的,两位,这里是所有的金字塔,我要两位为这些金字塔分配兵力,在同一时间吧那些贵族统统抓起来。”
“雅赫赞家族,乌尔兹家族,瑞茨纳克家族,库尔扎家族,帕尔家族,洛拉克家族,哈扎卡家族,格拉扎家族,达兹纳克家族。”小法师指了指名单上的名字,“扎克家族和玛瑞克家族已经跑了,而你斯卡拉茨·莫·坎塔克,所有弥林贵族当中,女王陛下最信任的就是你了。”
虽然斯卡拉茨·莫·坎塔克残忍好杀,但是他也不是傻子,如此长的名单让他看得眼花缭乱,他也确定了丹妮莉丝要好好治理弥林城。如果这些人都消失了,那弥林最后的贵族就是坎塔克家族了。而他只需要尽心尽力的辅佐...好吧,自从他知道宫廷法师与丹妮莉丝的关系之后,向丹妮莉丝求婚这件事他就当没发生过。有了刀剑与魔法,还有谁能是弥林的主宰呢?
“大人...我是否可以...做一些事情,你知道的,帕尔家族对您和女王陛下恨之入骨,虽然他们只剩下一群怨妇,但是...”
小法师别过头去,不想看到被欲望扭曲得更为丑陋的脸,“去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我只有一个条件,同时同步。”
“以什么为信号,大人。”灰虫子对于这份死亡名单毫不在意,他只在乎在哪,杀谁,杀多少。这种脚男思维颇受费恩的喜爱,就像是个无情的任务接受机器。
“烟花如何?”小法师从抽屉里取出二十多卷扎得严严实实的硬纸筒,“这些是绿色的,而这些是红色的。绿色的意思的任务完成,红色的是需要支援,看到下面的细绳了吗?拉一下就能打开,往天上打,住手斯卡拉茨!你这个蠢货!不要在我房间放烟花!总之,开始的时候是白色的烟花,你们会看到的。今天晚上巡逻照常,不过缩减人手以及规模。”
“那鹰身女妖之子将会出动。”斯卡拉茨摇头说道,“这群阴沟鼠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机会。”
“今晚抱团巡逻。当我们抓住那些贵族的时候,我想他们可能会暴动,四处放火。”小法师将烟花塞进灰虫子和斯卡拉茨两人的手中,“现在,去集结军队吧,我们晚上见,记得,行动目的只有你们两人知道,不要喝酒,说的就是你,斯卡拉茨。现在快出去吧。”
费恩挥手把人统统轰出实验室之后,搬过一把软椅,拿过一条毛毯,躺在上面恢复精神。今天晚上将会有一场大行动。足够大,弥林人应该会喜欢火炬和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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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个故事吧,爵士。”丹妮莉丝远比费恩醒得早,她接到灰虫子的报告之后并没有否决费恩的计划。虽然目前是中午,但是为了安全,巴利斯坦爵士拒绝让丹妮莉丝出门,所以她只能让老骑士说个故事,“讲个英勇而又圆满结局的故事,讲讲你是如何从篡夺者手中逃脱的。”
“陛下,逃命毫无英勇可言。”
丹妮莉丝盘腿坐到一个垫子上,盯着他,“请讲吧,就从小篡夺者将你赶出御林铁卫说起……”
“乔佛里。是啊,他们以我年老为借口,其实另有隐情。那个男孩想让他的狗桑铎·克里冈披上白袍,而他母亲想要弑君者统领铁卫。他们罢黜我时,我……我依命脱下白袍,把长剑扔到乔佛里脚下,还说了些昏话。”
“你说了些什么?”
“我说出了真相……但在那个朝廷中真相永远不受欢迎。尽管前途未卜,我还是高昂着头离开了王座厅。除开白剑塔我没有家,我的表亲们可以在丰收厅给我留个位置,但我不愿把乔佛里的怨恨带给他们。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思考,陷入这样的窘境全因我当初错误地接受了劳勃的赦免。劳勃是个优秀的骑士,却也是个糟糕的国王,因为他根本无权坐上王位。于是我知道我必须去赎罪,去追随真正的王者,为他竭忠尽智,肝脑涂地。”
“你决定追随我哥哥韦赛里斯。”
“当时我是那么打算的。我来到马厩,遭遇前来逮捕我的金袍子。乔佛里曾为我提供了一座养老送终的塔楼,但我轻蔑地拒绝了礼物,他就想把我送进黑牢。都城守备队队长亲自带队拿人,我的空剑鞘助长了他的胆气。可惜他只带了三个人,而我身上还佩着匕首。一个家伙伸手阻拦,便被我划开了脸,然后我纵马冲过另两个金袍子。我冲向大门时,听见杰诺斯·史林特高喊抓住我。若非红堡外的大街挤满了人,我本能轻易甩掉他们,结果却在临河门被截住。那些从城堡追出来的金袍子大喊要守门的卫兵拦住我,卫兵们便举起长矛,挡住去路。”
慢烤羔羊肉是十足的美味,布满了浓郁的酱汁,上面还有几颗青色的豌豆作为点缀。伊丽将食物呈在银盘子上端给丹妮莉丝,而丹妮莉丝没有一点淑女的矜持,就坐在床上大快朵颐,“可你还没有剑?你怎么对付他们的?”
“一名真正的骑士抵得上十名守卫。没等守门的卫兵准备好,我便骑马撞翻一人,夺过他的长矛,用它刺穿了最近的追兵的喉咙。另一名卫兵在我冲过门后就停住了脚步。我快马加鞭,沿河狂奔,直到君临消失在视线内。当晚我用马换了一把硬币和几件破衣服,次日清晨混入涌向君临的平民队伍。我是从烂泥门逃出来的,这次便走诸神门。我满脸污垢,胡子拉碴,手无寸铁,只拿了根木杖,穿着破衣烂衫和沾满泥巴的靴子,看起来就是个躲避战火的糟老头。金袍子收下我一枚银鹿,挥挥手让我进门,毕竟,君临城中挤满了难民,我在其中毫不起眼。我还有些银子,但那是横渡狭海的船费,所以我睡在圣堂和小巷里,吃在食堂,任由胡须疯长,以隐瞒年龄。史塔克大人被砍头那天,我见证了全程,见证了七神的奇迹,惩罚了刽子手,随即天父显灵赦免了史塔克的罪。随后我便去大圣堂祈祷,感谢七神保佑,让乔佛里早早拿掉了我的白袍。”
丹妮莉丝颇为尴尬的咽下了绵软的羔羊肉,她想起她的的宫廷法师所说的,那些都是他的把戏。烧伤刽子手是,天父显灵也是。她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将真相告诉这位虔诚的老人。魔法要么被认为是奇迹,要么被认为魔鬼的把戏,她担心如果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