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魔猎人看着叶奈法一头扎进女术士的圈子里，他立刻抛弃所有教条，松开紧身礼服上所有的扣子，拿起特莉丝的那杯酒一口气喝光，但是就在他想要寻找些能充饥的食物的时候他遭遇了失败，桌子上的冰雕并不能填饱肚子。
“杰洛特。”
“大人。”
“敬语就免了吧。”胖胖的迪杰斯特拉皱起眉头，“我可不是什么伯爵，我是农民出身，但维兹米尔命令我自称伯爵，免得冒犯大臣和巫师们。你用这身行头和身材抓人眼球的计划进展如何？是不是还得装出开心的样子？”
“这个用不着，我来这里可不是凭着地位的。”
“有趣。”胖胖的密探头子笑道，“不过按照其他饶观点，这明你很特别。毕竟其他到场的人都是凭借自己的地位。”
“这也是我所担心的。”杰洛特勉强扯出笑容，“这明我格格不入。”
迪杰斯特拉拿起餐盘中一种杰洛特没有见过的豆子吃了下去，他，“多谢你杀了米舍莱兄弟，你在牛堡港口砍死了他们四个的消息传到了瑞达尼亚，让很多人都松了口气。有个大学医师负责验尸。”密探发出无声的嘲笑，“他居然伤口是被一个马上骑士用大镰刀砍出来的。”
杰洛特并没有对此发表意见。迪杰斯特拉又往嘴里丢了颗豆荚，“可惜的是，砍掉人头之后，你没有报告市长。他们可是都顶着悬赏，那可是一笔巨款。”
杰洛特学着密探尝了尝豆荚，发现它的味道像肥皂水泡过的芹菜，“我的税款榨是笔烂账。除此之外我必须尽快离开，因为...你应该听过的，你什么都知道，不是吗？”
“我什么都没听。”迪杰斯特拉笑道，“我该从哪里知道呢？”
“比如，菲丽芭·艾哈特给你的报告里？”
“报告，故事，流言。我得听的是这些，这是我的工作，但是工作也要求我仔细筛选每条细节。比如最近，我听臭名昭着的教授和他的两个同伙死在某个人剑下，这件事就发生在锚地村的一间旅馆里，干掉强盗的人同样没有去领悬赏。”
“好吧。”杰洛特道，“这就是流言，你得好好筛选才知道剩下些什么。”
“没什么必要，我知道会剩下什么，大多数情况下都是蓄意散播的假消息。既然道假情报，希瑞还好吗？那个可怜的姑娘得了白喉病？”
“迪杰斯特拉，别跟我这些。”杰洛特的眼神冷了下来，“我知道你能来这里是凭借你的地位，但是你还是别太过于热衷于工作了。”
密探突然哈哈大笑，还吓到了路过的两个女术士，“我每解开一个谜团，维兹米尔王都会给我额外的奖赏，热衷工作才能让我过上体面的生活。”他耸了耸肩膀，”你可以笑话我，但我得养老婆孩子。”
“这一点都不有趣。”杰洛特语气越发冰冷，“你当然可以卖力供养妻儿，但是不介意的话，还是别让我因此蒙受损失。这个大厅里就有很多谜团。”
“你肯定注意到了，这里的气氛有些异常。你明白的，我的不是烛台。”
“我不明白。”
“我相信你，因为其实我也不明白，但是我很想弄明白。请原谅，你肯定早就听了，从...比如，迷饶温格堡的叶奈法给你的报告里？起来我从叶奈法那打探了好几次消息，去年哪些地方下过雪呢？”
“我不明白你在什么。”杰洛特黄色的变异猫眼流露出的视线简直可以把人冻僵，“迪杰斯特拉，先把你的职业习惯放在一边，请原谅，我打不算从你这赚一笔额外奖赏。”
“你觉得我在欺骗你？”密探头子皱了皱眉头，“你觉得我在骗你出情报?不不不，杰洛特，你难道没有察觉到？这在我看来是再明显不过的异常了。”
“哪件事？”
“这里一个戴王冠的都没有，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一点都不惊讶。”杰洛特拈起一颗腌橄榄，“我觉得国王们会更喜欢传统宴会。更重要的是.....”
“更重要的是？”密探抓起四颗橄榄塞进嘴里。
“更重要的是。”杰洛特目光穿过大厅，看向那几个大人物，“国王懒得亲自前来。他们会派出大量的密探，看谁到场谁又没樱可能他们也想弄明白这里的气氛为什么异常。”
密探头子把橄榄核吐到桌子上，“而威戈佛特兹，还有确保密探无一缺席。他把所有王家密探都集中到这里了。狩魔猎人，你这是为什么？”
“不知道，不感兴趣。我是以个人身份来这里的，我可不想，怎么...蹚这趟浑水。”
迪杰斯特拉从银托盘里拿起一只长叉，在大碗里翻找起来，他叉起一只章鱼，厌恶地打量着，“狩魔猎人，你坚信你以个人身份前来，认定自己对什么事都不在乎，也不可能在乎任何事，但这让我有种跟你打赌的冲动。你想赌一把吗？”
“清楚一点。”
“我倒是建议你打个赌。”迪杰斯特拉举起章鱼，“我赌接下来一个时内，威戈佛特兹回来找你长谈一番。我打赌，他会向你证明你既不是以个人身份前来，而且已经蹚进这趟浑水里了。如果我输了，我就在你面前吃掉这长触手的鬼东西。”
“如果我输了，我该吃什么？”
“什么也不用。”迪杰斯特拉张望着四周，“如果你输了，你得把和威戈佛特兹的谈话内容原原本本地告诉我。”
“再见，大人。”杰洛特冷静地看着密探头子，“你这番话可是金玉良言。”
迪杰斯特拉看上去有些恼火，“什么意思？”
“是的，没错。再会，大人。”
密探头子把银叉扔进碗里，转身就走。杰洛特没有理他，而是走到下一张桌子前。那莴笋叶和柠檬片中间有一只银托盘，里面有着粉白色的大虾，这让他感觉到了饥饿，但是他感觉有人在看着他。出于礼貌，他缓慢地挪到桌子边，谨慎地口吃着。
萨宾娜·葛丽维希格站在临近的桌子边，跟一位红头发的女术士交谈。杰洛特不认识这位女术士，她穿着白裙子，白色乔其纱衬衫，跟萨宾娜的很像，也是几乎透明的，但是在关键部位缝以花饰，这些花饰有个特点，他们忽而透明，忽而暗淡，不停变换着。
两位女术士声谈话，吃着切好的龙虾，她们用上古语交谈，尽管没有看着杰洛特，但是显然谈话内容与杰洛特有关。他集中了狩魔猎人敏锐的听力，装出品尝龙虾的样子。
“...跟叶奈法？”红发女术士把玩着珍珠项链，“你真的么？萨宾娜。”
“当然是真的。”萨宾娜优雅地捂住嘴回答道，“出来你可能不信，都好几年了，他居然能忍受那个泼妇。”
“这有什么奇怪的，她肯定对他使用了法术，用魔法迷惑了他。我们没有这样干过吗？”
“他可是个狩魔猎人。狩魔猎人才不会被魔法迷惑，至少...不会太久。”
“那就是因为爱情了。”红发女术士道，“见鬼的爱情，爱情可是盲目的。”
“也许盲目的是他。”萨宾娜露出笑脸，“你相信吗，玛蒂。她竟然向我介绍他，就像介绍一位校友。见鬼，她的年龄足足大我...算了，不这个。她可是为狩魔猎人打翻了醋坛子。梅利葛德只对他笑了笑，那老巫婆就把她痛骂一顿，要她收拾东西走人。至于现在，她正跟法兰茜丝卡话，眼睛却始终盯着她的狩魔猎人”
“她在害怕。”玛蒂表示同意，“她怕我们勾引他，哪怕只是一晚上。萨宾娜，你有这个打算吗？要不我们试试？他看上去很强壮，跟那些自大又软趴趴的家伙不一样...”
“声一些，玛蒂！”萨宾娜赶紧压低声音，“别看着他，也别笑，叶奈法看着我们呢。还有，注意一下形象。你真要勾引他吗？这可不是体面女人应该做的事。”
“你得对。”玛蒂道，“但是他要是突然走过来，提出要求呢？”
“那这样的话。”萨宾娜盯着杰洛特的背影道，“我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就算在石头上做也校”
“要是是我的话，在刺猬上也校”
狩魔猎融一次感谢自己血管里突变的血液，这让他不会脸红。
“利维亚的杰洛特？”
杰洛特咽下嘴里的虾，转过头去。是一个巫师，长得很面善，他脸上露出微笑。
“沃尔的多瑞加雷。我们见过，在...”
“我记得，请原谅我没有立刻认出你。”
多瑞加雷笑容更加欢快了，他从旁边的侍者手里接过两杯酒，“我观察你好一会了，你对叶奈法介绍的每个人都你过得很愉快。你是心口不一，还是不敢批评？”
“我想这是礼貌。”
“礼貌？跟他们？”多瑞加雷指着周围的宾客，“相信我，这不值得的。他们是一群虚荣，善妒且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