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字从贺行望的口中说出来让池穗穗有些恍惚。
大概是他平时给她的印象太过禁欲, 甚至还猜想过是不是性冷淡,结果就这么平静地说了出来。
池穗穗和他对视, 干脆把笔递给他:“你自己说的, 那你自己写上。”
贺行望没拒绝。
他的字刚劲有力,行云流水, 池穗穗的字端雅平稳, 两个放在一起看起来有种很特别的感觉。
除却第一条最新加上的新婚夜, 接下来的计划都是比较远的, 比如婚纱照还是在未知时间。
池穗穗拍了个照发到了群里。
如今是大冬天, 苏绵和宋妙里两个人正在家里待着, 看到微信消息, 感觉被秀了。
苏绵:【看字迹就知道是谁系列。】
宋妙里:【啧啧啧, 贺行望这男人真的是。】
苏绵:【我从没想过贺神竟然有点闷骚……】
接下来两个人的对话就开始讨论起贺行望来,无他,这都领证了才堪堪写下这计划, 可见性格。
看上去太过守礼。
然而等婚后就有那么一点露出来了。
池穗穗看着贺行望被自己的粉丝贴上“闷骚”标签, 心里觉得好笑,瞒住了这事。
计划书被放在桌子上。
今天中午是在贺家吃饭的,所以晚上去池穗穗家里吃晚饭, 至于这计划书的事, 谁也没有再提。
当然想不想,那就是隐藏在心底的了。
宋姨今天准备了一桌菜,齐初锐这边倒是有同学给他打电话约他出去玩:“……校花也在。”
什么花他都没兴趣。
“不去。”齐初锐拒绝。
“你在家又没事干,干嘛不来, 过几天就开学了,先浪一浪,大学霸。”同学问。
“家里有人要来。”齐初锐回答。
同学只能作罢。
等晚上看到几个月都不发朋友圈的齐初锐发了条朋友圈,还带了贺神两个字……瞬间懂了。
上次贺行望给他来开了家长会。
齐家要比贺家简单许多,池穗穗外公外婆现在住在郊区的别墅里,那边很安静,弹琴做什么的也不会影响到别人。
两位老人一生钟爱音乐,所以喜欢安静。
池穗穗之前暑假就会去那边过两个月,她的好几种乐器都是外公外婆教的,勉强可以算得上琴棋书画都会。
齐家饭桌上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
一家子习惯了热热闹闹的随和。
齐信诚经历了几个小时的心理历程,已经心情平静,轻咳一声:“行望,以后是怎么打算的?”
不可能做一辈子的射击运动员。
贺行望嗯了声,认真回答:“目前决定是在奥运会后之后退役,会正式接手贺氏。”
其实他现在已经接手贺氏一部分项目了,很多个项目贺明华已经放手给了他。
比如南城郊外那块地的规划,就是他负责的。
齐信诚点点头,这才对,两家联姻,势必会讨论到这些问题,之前他就和贺家商讨过了。
池穗穗目前已经拥有了齐氏和贺氏的一部分股份,她如果想参与其中,也是可以的。
全看她愿不愿意。
南城豪门秘辛多,贺家和齐家反而是其中比较平和的,至于做贺太太,不需要任何准备。
池穗穗已经能想象到以后的宴会了。
一顿饭吃完已经是晚上八点,贺行望抽空和齐初锐说了会儿话,才和池穗穗一起回柏岸公馆。
今天外面还在下雪。
有人堆了雪人放在那里。
柏岸公馆里已经被阿姨打理过,甚至连房间都是整理好的,喜糖和一些礼物摆成了爱心,还有玫瑰花瓣。
自然而然还有套套。
上次池穗穗腹诽品牌方的操作,这次他们送过来的就只有最大号的套套,就放在床头。
还是最新的设计,粉色的。
这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在暗示。
事到临头反而紧张,池穗穗偏过头看贺行望,努了努嘴:“要不你先去洗澡?”
贺行望颌首:“好。”
趁着他进去的时候,池穗穗将那些东西都给收拾了,这样看上去倒是顺眼了许多。
她又进了衣帽间。
睡衣被单独列了个展示柜,从性感到可爱,应有尽有,很多都是没穿过的,品牌方送过来就当了摆设。
池穗穗手在真丝的和蕾丝的上面犹豫了半天,决定还是都试试——性感是必须的。
新婚夜,她也要爽到才行。
关键是选择太多,池穗穗第一次感觉买衣服太多好像也不是特别好,起码现在就纠结。
几秒之后,她果断把这个难题交给了姐妹。
姐妹的作用就在这里。
苏绵一打开群,就猝不及防被一排的睡衣睡裙给冲击到了,感觉到了金钱的味道。
池穗穗:【今晚上我穿哪件好?】
苏绵:【我眼瞎了,感觉都好。要不这个吧,这个颜色清新中隐藏着小性感,还带着一点小心机。】
苏绵:【我尽力了,时尚绝缘体·我】
为了理由,她也是奋不顾身。
宋医生姗姗来迟:【听我的穗穗,不用选,穿浴袍呀,只要贺行望轻轻一扯,那不就是现成的诱惑,把持得住你过来鲨了我。】
池穗穗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反驳的词。
好像宋医生说的相当有道理,她甚至能脑补出那个画面,激得头皮发麻。
苏绵:【宋医生,不愧是你。】
宋妙里:【谢谢夸奖。】
姐妹群里开车已经是非常平常的事。
池穗穗关闭了群,在浴袍和睡裙里纠结了几秒,最终还是选择了睡裙,无他,睡裙可以更性感。
性感要,心机也要。
-
贺行望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发现衣帽间里动静不停。
这个衣帽间是后来单独扩大的,就为了放池穗穗各种各样的东西,礼服、常服、珠宝等等。
几乎是所有必备。
池穗穗还经常去国外定制礼服,每次都是不一样的款式不同的颜色,时装周一回来必然是很多东西。
而且各大品牌方都和她交好,每个月都会送很多礼物过来,所以衣帽间越来越满。
贺行望其实不太明白。
不过不可否认,池穗穗的眼光好,后来穿到身上戴到身上,精致靓丽,这么一想,好像又挺好的。
门被从里锁了。
他敲击两下:“穗穗?”
池穗穗刷地一下打开门,拨弄了一下披散的头发,“你好了啊,那我去洗澡了。”
她一抬眼就看到贺行望的浴袍没系好。
而贺行望连她手里拿的东西都没看到。
再次出来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池穗穗的头发湿了,用毛巾裹着,穿着睡裙出来。
睡裙是墨绿色的,只细细的两根吊带,背后的蝴蝶骨露在外,下摆垂到膝下,小腿笔直,侧身玲珑有致,腰肢纤细。
贺行望坐在床上,正在用笔电,好像是在处理什么文件,表情在灯光下格外严肃。
他抬眸看了过去。
池穗穗正撩着自己的头发,被风吹起,衬得莹白耳垂隐隐若现,光下水雾朦胧。
用手轻拨弄时,风情尽显。
镜子不小,池穗穗从里面看到贺行望正看着自己,眸子漆黑,她唇角一翘。
池穗穗转过身,靠在台子上,长腿微微伸出,裙摆因为这动作,往上收了收,在丝绸下的肌肤恍若白玉,白得发光。
“看够了么?”池穗穗问。
贺行望眉梢动了下,收回了目光。
池穗穗没等到回答,轻哼了声,重新转回去。
过了几秒,贺行望觉得注意力已经被牵走了,就合上笔电,放在床边的柜子上,又看向了镜边的池穗穗。
他有点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追求貌美。
的确能让人一直看下去。
池穗穗弄干了头发,又精心地护理了一下,这一套,又是大半时间过去,已经到了深夜。
房间里开着灯。
身后贺行望的目光太过灼热,她想忽视都不行,最后干脆就从另一边掀开被子钻进了床里。
池穗穗躺下:“关灯吧。”
事到临头,她反而没了刚刚的挑衅。
贺行望见她乖乖正正地盖着被子,轻笑,觉得她鲜活得像野生的簇簇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