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
林暖正准备休息的时候,房门再次被敲响了。
这么晚了,谁还会过来探病?
她起身去打开房门的时候,只见顾南开站在了门口。
林暖一怔,没想到是顾南开来了。
仰着头,林暖定定的看了顾南开半晌,继而面无表情道:“进来吧!”
林暖是很想和顾南开甩脸色的,很想问问他们顾家是怎么教育顾南舒的,但是心里明白,这些事都和顾南开无关,她和顾家人不一样的。
所以,也没有拉下脸。
顾南开镇定自若跟在身后来到病房里面时,他看着床上的宁时御,轻声问道:“时御的情况怎样?”
“有点麻烦,躺几天了,都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顾南开双手插在裤兜,眉心微微拧成一团:“本来该早点过来看看时御的,只是年底公事太多了。”
“没事,来不来看人都躺在这儿。”林暖自嘲道。
前天,卓凡跟她汇报过,说顾南开这半个月都不是在A市,到处开会在。
这事林暖早就猜到了,要是顾南开在A市,顾南舒她多多少少都会顾虑一点,不敢有这么大的胆子。
“我从国外给时御找了个知名教授,这两天应该会到。”顾南开说。
“嗯!”林暖点了点头,对顾南开也热情不起来了,倒不是因为顾南舒干的事,而是宁时御没醒过来,她现在连演都演不出来没事人了。
顾南开看着林暖情绪的低落,他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时御不会有事的。”
“嗯!”
“你后天的婚礼怎么办?”
“照常举行。”
顾南开沉默了半晌,抿了抿唇,认同的说:“嗯,这样挺好的。”
这时,林暖扭头看向了顾南开,气定神闲道:“南开,我这次是不会放过南舒,不会给顾家留面子的。”
事到如今,她能心平气和跟顾南开说话,已经是用了极大的素养和忍耐了。
“暖暖,这件事情我不会插手的,南舒她有任何后果,都是咎由自取,是她该承担的。”
顾南开话说到这个份上,林暖便也没再说什么了。
顾南开见林暖沉默不语,他拍了拍林暖的肩膀:“暖暖,南舒给你们添麻了,我代她跟你道个歉。”
“不用了。”
之后,两人就宁时御的病情聊了一下,顾南便就离开了,病房又只剩下了林暖和宁时御。
林暖坐在病床跟前,双手握着宁时御的手。
现在已经凌点了,明天就是她和宁时御的婚礼了,可是除了医院的消毒水味,和周遭环境的宁静,林暖却感受不到任何一丝婚礼的喜庆。
“宁时御,过了今天,我们是你名正言顺的宁太太了。”
把他的手背贴在自己的脸上,林暖的心一阵阵揪的疼,国内外的专家已经换了一拨又一拨,她每天都在这儿陪他聊天,他怎么就是不肯醒过来呢!
轻轻呼着气,林暖哽咽的问:“宁时御,你真就那么狠心,真让我一个人结婚么?”
演了好几天的坚强,林暖真的快演不下去了。
她的神经仿佛在断弦的边缘,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宁时御,宁时御。”
低声用力唤着他的名字,林暖从来都没有这般无能为力,这般难过过。
只是,任凭她怎么呼唤宁时御,她仍然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没有给林暖传达任何讯息,没有任何醒过来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