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1859年,立宪已经成为了奥地利的热门话题,就连小皇子出生都成为了背景板。
没有办法,长子腓特烈已经两岁多了,皇储之位已定。作为次子,外界的关注度要小得多。
维也纳宫廷还是照例举行了庆典,这个年代医疗技术水平有限,对于下一代,每一个家族都是非常重视的。
几乎每个核心成员诞生,都要举行一次庆典,这是家族昌盛的表现。
哈布斯堡家族能够从欧洲众多贵族中杀出重围,建立一个大帝国,靠的就是多子多福。
不光是哈布斯堡家族,事实上传承久远的家族,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造人能力强。
欧洲的贵族可不是单纯的蛀米虫,那怕到了19世纪,那也要随时做好准备上战场,这是他们的责任与义务。
这对子嗣单薄的家族来说,就不是那么美妙。万一在战场上磕着、碰着了,以这个年代的医疗条件,搞不好就直接见了上帝。
然后,就只能便宜别人了。不用怀疑,贵族之间联姻错综复杂,只要是传承了上百年的贵族,基本上都能够从亲戚中找到继承人。
这次弗朗茨学聪明了,直接把所有的备选名字放在一起抓阄,没错就是让小家伙自己抓。
不能够算是抓,最先抓到的纸团上面写的名字,就是小家伙的名字。
苏菲皇太后反对道:“弗朗茨,这会不会太儿戏了,小家伙长大了会觉得你不重视他!”
弗朗茨坚决否定道:“怎么会呢,正式因为尊重他的意见,我才让小家伙自己决定的!”
苏菲皇太后有些蒙圈的问:“可是,你怎么和腓特烈解释呢?”
弗朗茨面不改色的说:“没事,我们不告诉他就行了。”
“如果同时碰到几个纸团,那么是不是加在一起?”海伦疑惑的问
弗朗茨险些惊出了一身冷汗,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有的欧洲人名字会那么长了。
连忙否定道:“当然不是,发生了这种情况,那就从新来过。”
这种蠢事坚决不能干,名字太长可不是一件好事。作为父亲万一连儿子的名字都记不住,那就完犊子了。
看热闹的卡尔大公补充道:“那就开始吧,不过我觉得不如腓特烈这个兄长帮忙,小家伙怕是有心无力。”
两道寒光射了过来,弗朗茨尴尬的一笑,刚刚出生小家伙,怕是完不成这个史诗级的任务。
他苦心想出来的绝佳妙计,瞬间变得的儿戏了起来。让腓特烈代劳,这是不可能的。真要是这么干了,那就是弗朗茨一生都洗刷不掉的污点。
弗朗茨想了想说:“那就让上帝决定吧,我替小家伙抓了!”
话音刚落,他的手已经抓起了事先准备好的纸团,当着大家的面打开——彼得。
确定了小家伙的名字过后,弗朗茨迅速离开了现场。
……
“陛下,老元帅在昨天晚上过世了!”
侍女略带惊慌的声音响起,弗朗茨脸色一变。在奥地利能够被尊称为老元帅的,现在只有一个——约翰·约瑟夫·文策尔·拉德斯基·冯·拉德茨。
从年龄上来说,拉德斯基元帅已经92岁高龄了,比历史上还多了一年。在这个人均寿命不到40的年代,完全算是高寿。
弗朗茨已经有过心里准备,只不过拉德斯基元帅走得还是有些突然,事先没有半点儿预兆。
“通知内阁准备国葬,我要亲自为老元帅主持葬礼。传令下去,全国哀悼14天。”
这位波西米亚贵族出身的元帅,一生为哈布斯堡王朝立下了汗马功劳,并且从来不参合政治。
即便是被任命为总参谋长过后,他也只是专注于本职工作,从不参合权利斗争,只是对皇帝效忠,堪称是军人的楷模。
活着的时候,出于君主的本能,弗朗茨还不敢把他捧太高;死了情况就不同了,自然要按照最高规格来。
以拉德斯基元帅的功绩,也配得上这份儿待遇,弗朗茨也不怕谁会有意见。
小彼得就悲剧了,出生的时候被立宪抢占了头条,刚刚取名又赶上了拉德斯基元帅去世,直接被外界忽视了。
弗朗茨可以肯定明天维也纳的报纸上,全都是拉德斯基元帅去世,举行国葬的消息。
电报的出现让欧洲大陆联系变得更加紧密,拉德斯基元帅去世的消息没有保密,很快就传递了出去。
几家欢喜几家愁。
奥地利自然哀嚎一片,老元帅还是很受欢迎的。很多人都自发的组织起来,为老元帅送行。
拿破仑三世都派出了代表参加葬礼。一个纯粹的军人,总是容易受到大家尊重的,那怕是曾经的敌人。
当然,这也是时间的关系。反法战争过去了这么多年,双方的仇恨早就淡忘的差不多了。
更大的可能是法国人当年的仇人太多了,奥地利还排不上号,英俄两国才是拉仇恨的主力。
反法战争中拉德斯基元帅也只是小足子,尽管打赢过几次局部战争。战场上各为其主,这也算不上什么深仇大恨。
如果说欢喜的话,撒丁王国应该会有吧?他们连代表都没有派出来,如果不是拉德斯基元帅,奥撒战争他们也不会输得那么惨。
毕竟当时奥地利的情况也不是很好,没有老元帅指挥,弗朗茨也不敢发起反攻。
要是没有十年前的那一场倾国之战,损失了二三十万青壮,现在他们也不会这么悲剧,连反抗之力都没有。
……
都灵,加富尔首相已经被解除了职务。毫无疑问,这肯定和烧炭党有关系。
不光是他,政府中所有的烧炭党成员都被解除了职务,接受代表团审查。
至于烧炭党高层,这个时候早就跑路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要是不杀几个人祭旗,怎么能够体现皇权的至高无上呢?
弗朗茨可不是拿破仑三世,在这个问题他绝对不会手软。既然烧炭党人策划了刺杀案,他就要追究到底。
烧炭党高层不管有没有参与,都要到断头台上走一遭。管不好手底下的人,本身就是罪。
如果没有在鼓吹、引导这些中二少年们,就凭他们的脑子,估计也不会跑出来当刺客。
留在撒丁王国游行示威多好,那怕是围攻国会大厦,弗朗茨都不会干涉,可是跑出来刺杀他,那就不行了。
要是不杀一儆百,谁知道什么时候,又有刺客出现?
如果这些人不跑路,还需要罗织罪名。现在不需要了,联合调查团已经发出了通缉令。
抓人,弗朗茨没有抱有太大的希望。这个年代又没有身份户籍,随便换个名字、换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就很难查出来。
知道第一时间跑路的都是聪明人,反应慢了一步的倒霉蛋,现在已经进入监狱中了。
一名青年男子,出现在了加富尔家中,哭丧着脸问道:“伯爵阁下,现在该怎么办?
父亲被捕了,调查团要求我们自证清白,如果不能证明和这次刺杀案无关,那么就视作同谋。”
加富尔阴沉着脸说:“凯儿德,我想知道你们到底有没有策划这次刺杀案,或者说你们事先知不知他们要搞刺杀?
这非常的重要,你必须要说实话,我才能够想办法救你父亲他们出来。”
凯儿德都要哭出来了,天地良心,他虽然和激进派的关系不错,也参加一些激进派组织的活动,可这次刺杀案他真的是一无所知。
至于他父亲就更不用说了,撒丁王国的一名资本家,平常根本就不参加具体活动,只是替烧炭党提供活动经费。
为了做生意方便,就在党内挂了一个名。
悲剧的是这个荣誉性的职位,高了那么一点点,在几名大佬跑路过后,他父亲这个挂名高层,也被调查组给抓了。
“伯爵阁下,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清楚的,我父亲根本就不是党内高层,从来都不参与党内事务。”
加富尔点了点头,他也知道这一点。如果是平常时期,他肯定会死保凯儿德父亲,这也是他的金主。
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局势完全失控。他就是想要救人,也是有心无力。
无论如何,这次刺杀案的主谋必须要找出来,不然没有办法向国际社会交代。
要是迟迟不能破案,那么法军占领撒丁王国时间长了,就变成了既定事实。
现在英国人还利用各国牵制法国人,并没有让他们占领整个撒丁王国。如果能够及时找出凶手,还可以利用国际压力逼迫法国人撤军,当然割地赔款是少不了的。
加富尔解释道:“现在的情况非常复杂,各国代表的立场各不相同,我们已经被剥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