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两个多月的苦战,联军终于击败了希腊“民间武装”,取得了近东战争爆发以来英军的首个大捷。
奥立弗少将悬着的心也落了地,他终于有拿得出手的战绩了。以己方不到五千人的伤亡,击毙敌军1.8万,俘虏敌军1.4万,怎么看都是战果辉煌。
敌军是乌合之众的事情,已经被他果断忽略了,只要再接再厉继续击败黑山公国军队,他就完成了全部的作战任务。
一名青年军官汇报道:“将军,国内传来军令:命令我们继续追击敌军,如果希腊王国收留这些敌军,国内授权我们可以采取必要手段。”
必要手段?实际上就是找个借口进入希腊王国,教训一下希腊政府。显然伦敦政府对奥托一世政府已经非常不满了,想要给他们点儿颜色瞧瞧。
“知道了。”奥立弗少将淡定的回答道
对希腊人他可没有好感,如果不是希腊人的偷袭,逼迫奥斯曼人抽调了前线的兵力,索非亚战役也不会输。
尽管把责任都推给了别人,奥立弗少将心里还是清楚的,那一仗他是难辞其咎,会伴随着他的一生,成为一个难以磨灭的污点。
现在有机会找希腊人算账,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了。
借口总是会有的,即便是奥托一世装怂了,这次伦敦政府想要敲打一下这个不安分的小弟,还是会动手的。
想要蒙混过关,显然是不可能的。只不过希腊政府不承认这次出兵,那么在明面上英国人也不能以此为由,把他们怎么样。
欧洲各国还看着呢,一旦做过了头,大家还是会出面干涉的,约翰牛还做不到一手遮天。
纵使是英国国内,也不认为希腊进攻奥斯曼人有什么大问题,只不过他们选择的时间不对。
希腊政府最后关头迷途知返,没有加入俄国人的阵营,这就有了回旋余地,显然奥托一世的政治判断力还是及格的。
……
君士坦丁堡外俄军总指挥部,缅什可夫将军再次收到了尼古拉一世的斥责信。
进攻了这么长时间,付出了十几万人的伤亡,君士坦丁堡还在敌人的手中,看不到半点儿要被攻克的迹象,沙皇政府自然着急了。
缅什可夫的压力大增,如果再想不到办法,圣彼得堡政府就要换人了,到时候攻克君士坦丁堡的荣耀,就和他永别了,这是缅什可夫万万不能容忍的。
一名中年将领提议道:“司令官阁下,可以考虑一下奥地利人的建议,只要能够攻克君士坦丁堡,剩下事情都好办。”
缅什可夫摇了摇头说:“奥地利人的建议,耗费太大啊!他们不是攻克君士坦丁堡,而是要用大炮轰平君士坦丁堡。
他们推荐的那些重炮,除用来攻城外,后面就只能当岸炮用了。真要是按他们的提议,弄几百门巨炮过来,每天的弹药消耗量都是几千吨。
不要说我们消耗不起,估计奥地利人就算是全力生产,也不一定能够满足我们的需求。
每天打掉上价值百万卢布的弹药,要攻克君士坦丁堡,至少需要消耗数亿卢布,甚至是十几亿卢布的经费,你觉得我们打的起么?”
这还不是最坑的,更坑的是钱花了,君士坦丁堡也不一定能够打的下来。
奥地利推荐的巨炮,在战场上移动非常的不方便,万一被敌人给摧毁了炮兵阵地,那就更惨了。
中年军官提醒道:“可是司令官阁下,这是唯一看上去能够攻破君士坦丁堡的办法。
对面的敌军非常顽固,他们依托工事进行防御。我们手中的六磅炮,根本就是给他们挠痒痒,就算是十二磅炮,也只能对付一些普通工事。
无法摧毁这些要塞堡垒,我们拿什么攻克君士坦丁堡?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我们就是俄罗斯的罪人。”
这才是最令人无奈的,不管这个办法靠不靠谱,却是唯一有可能成功的办法。
沙皇政府是不会管那么多的,国内的民众更加不会外乎,都到了君士坦丁堡脚下了,要是不拿下这座城市,对得起祖宗么?
……
巡视了一遍营地,看着日渐衰落的士气,听着哀嚎的惨叫声,即便是铁石心肠的缅什可夫,也不由自主的动摇了。
他知道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这么打下去,估计君士坦丁堡还没有攻下来,俄军就先要哗变了。
灰色牲口也是人,当伤亡达到了一定程度过后,他们同样也会崩溃,这个后果是缅什可夫万万承担不起的。
……
营地的一个角落里,几名士兵正在进行密谋。
一名灰头土脸的青年士兵语气低沉的说:“乔伊,路线搞清楚了么?再这么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我们都会倒在战场上。
你知道么,就在昨天劳斯比基那家伙被炸伤了左腿,为了避免感染,只能截肢。受不了这个打击,当天晚上他就自杀了。”
旁边的一名中年士兵提醒道:“福克斯,不要这样子。离开路线必须要规划好,不然一旦出现闪失,我们就会被挂在大营门口!”
为了杀一儆百,震慑逃兵,俄军采取非常的残忍的方法:把人掉在一根立杆上,活活的晒死、渴死、饿死……
看了满脸期待的众人,乔伊叹了一口气,拿出了一份草图指着解释说:“路线已经找到了,不过这条路很难走。
从这里离开,沿途都有人把守,你们必须要躲过这些人,进入巴尔干山脉才算暂时安全。
这只是逃往的第一阶段,后面你们还要穿越巴尔干山脉,才能进入奥地利的占领区。
在这期间,你们无法从外界获得任何补给,只能在山林中寻找食物,除了要小心毒虫猛兽外,还要担心迷失方向。
到了奥地利人的占领区,也不意味着就安全了。他们是我们的盟友,你们就算是误入了,也不会被解除武装,多半还是会被遣返回来。
想要混过去,你们只能冒充战争难民,语言是个大问题。俄语和保加利亚语很相近,但仍然存在着差别,一旦被识破了会发生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中年男子慎重的说:“我们是没得选择,你在后勤部队可能还不知道,这些日子前线的伤亡太惨重了,每天都可以看到熟悉的人离开这里。
我们营一半人都是陆续补充的,要是再继续待下去,要不了多久大家都会死在这里。
乔伊,不管我们能不能跑出去,都谢谢你了。
你可以放心,我们已经摸清楚情况,在进攻的时候找机会装死,等天黑了再偷偷离开。
就算是被发现了,我们也可以说被炸弹震晕了过去,脑子迷糊了。”
一场有预谋的逃跑开起了,他们不是第一批,也不会是最后一批,残酷的伤亡已经让他们神经崩溃。
大家宁愿冒险逃跑,去搏一把未知的生活,也不愿意继续在这里待下去。
反正他们一家老小都是农奴,都属于贵族老爷们的财产,就算是被发现了,也不用担心牵连到家里。
……
中年男子低声问道:“快走,华莱士呢,怎么不见这个小子?”
福克斯回答道:“马尔尼叔叔,没有看到他跟上来,怕是出了意外,要不我们回去找找?”
中年男子想了想说:“不用管他了,战场上生死有命,这黑灯瞎火的,上哪儿找去?
现在大家快走,这里不安全了,如果不能快速从这里穿梭过去,天亮了我们一个也跑不掉。”
他们的运气不错,有人提供路线图,没有跑错方向,安全的度过了逃亡的第一天。
不过不是所有人都这么好运了,就在他们离开不久,另一波逃兵就非常不幸的遇上了巡逻队,然后自然就被逮住了。
军法官问道:“司令官阁下,昨天晚上又抓住了七名逃兵,是否照旧?”
“嗯!”
缅什可夫看似只是随意的说了一个字,实际上他的心不平静了。
逃兵的数量越来越多,作为一名不算白痴的高层军官,他知道这意味着快要到这支部队的承受极限了。
在现实面前,缅什可夫迅速做出了妥协,他还不想变成国贼,所以这一仗必须要打下去。
钱的问题,就让沙皇政府头疼好了,反正现在谁也不能退缩。
缅什可夫说道:“来人啦,借用奥地利人电报网,把这封电报转给圣彼得堡政府!”
自从奥地利接管多瑙河两公国后,有线电报也迅速的铺设了过来,在1853年底就连通了国内的电报网。
这个时候,俄国人传递不是特别需要保密的消息,常常都会借用奥地利人的电报网,两三天时间就可以搞定。
要是走俄国人自己的通信网络,先要跑到波兰或者是乌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