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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怕,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
“……”
谢言没太把心肝的话放在心上。
毕竟。
他和心肝已经恋爱快半年了,虽然没见过她父亲,但萧睿是见了好几面的,几次见面,也没见萧睿要打断他的腿。
不过。
虽然她提起父亲和萧睿的时候语气带着抱怨,但更多的却是撒娇般的幸福感。
他们家里人感情很好。
两个人聊着天,从家长里短聊到人生目标,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电影就到了尾声,两个人只顾着说话,根本就没有注意电影的内容,这会儿听到片尾曲,两人才停止说话。
“快十一点了。”
“嗯!”心肝也看到了墙壁上的挂钟,“好快啊。”
“那……我回去了?”
“……哦。”
谢言从沙发上起身,抓起他的羽绒服,见心肝要起来,他开口说,“太晚了,不用送,我自己回去就行,你早点休息。”
“嗯,那你路上慢点。”
“好。”谢言走到玄关,穿上羽绒服,换上自己的鞋子,心肝还是追了上来,“到家给我发条信息。”
“好。”谢言揉揉她的头发,“晚安。”
“一点诚意都没有。”
下一秒,心肝踮起脚尖,用力勾住他的脖子往下压,谢言猝不及防,下一秒,他感觉脸上被人重重亲了一口。
“晚安。”
“……”谢言这才知道她口中的“诚意”是什么,他捧住她的脸,同样在她脸上也亲了一下,“诚意满满的晚安。”
“孺子可教。”
谢言揉着脖子哭笑不得,“真走了,明天见。”
“嗯,明天见。”
房门关上。
门外,谢言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半晌,他摸着刚才被她亲过的地方,笑了。
说是亲,还不如说是啃,她显然是没经验,凑过来的时候完全没有掌握力道,牙齿重重磕在他脸上,生疼生疼的。
他摇摇头走向电梯,想起她脸上一本正经,耳根子却微微泛红的样子,谢言又是一声低笑。
……
客厅里。
随着谢言的离开,房子里好像也变得冷清起来,心肝关掉电视,颇有些怅然若失。一低头,看到灯光下干净到反光的地面,又想起他那句“明天见”,心肝的心情莫名又好了起来。
她哼着不着调的歌,回房去了。
几天后。
心肝陪谢言去看住院的刘子军。
她虽然不喜欢刘建国和谢桂兰夫妻俩,对刘子军也无感,但毕竟是谢言的亲人,她和谢言是想长期发展的,不想给他留下她看不上她亲人的感受。
虽然谢言不是小心眼的男人,但哪怕有这个可能,她也不想因为这些小事让他们感情受影响。
两人带着水果和花篮去看刘子军。
康华医院是私立医院,住院条件非常不错,刘子军住的是双人病房,病房里就刘子军一个病人,另一个病床空着,这几天刘建国和谢桂兰吃住都在医院,累了困了就在另一张空着的病床上休息。
病房里就他们一家三口,说话比较随意。
病房的房门没关,所以心肝和谢言刚到病房,就听到屋里的谈话声。
“建国你想想办法啊。”是谢桂兰的声音。
“想办法想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刘建国的声音拔高,“子军是我们老刘家这一代唯一的男丁,我比谁都想他早点动手术,早点康复然后赶紧结婚,给我们老刘家传宗接代。可医院都找不到肾源,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倒是愿意把我的肾给儿子,可医生也说了,我的肾有毛病,根本就用不了……那我能怎么办!”
“可是医生说子军不能再拖了……”
“哭哭哭就知道哭,哭有什么用。”刘建国低吼,把责任往谢桂兰身上推,“要是你的肾配型成功,还有这么多事儿吗!”
谢桂兰啜泣,“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子军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儿子,他病成这样我当妈的不心疼吗。我也想配型成功,但配不上我能有什么办法。”
这些天的高压让谢桂兰精神有些崩溃,她也对着刘建国吼起来,“你还好意思说我,你明明配型成功了,还不是不能用!你那个肾炎我早就让你去医院治疗!治疗!你倔得跟驴一样就是不肯听,现在好了!”
刘建国大怒,“谢桂兰!你他娘的说这话还有没有良心,老子为什么不去医院治病,还不是怕花钱,想省钱给儿子娶媳妇。”
此时。
房间里响起一个虚弱的男声,“爸,妈,你们别吵了,都是我的错。”
夫妻俩声音顿时一静。
半天后,谢桂兰抽泣着开口,她其实弱了一大半,声音也跟着低了下来,“跟你有什么关系,是爸妈没本事,不能让你过上好日子。”
说着,她又问刘子军,“你这两天给萍萍打电话没,她怎么说?”
郑萍萍是刘子军的新婚妻子。
刘子军苦笑,“她不肯来医院照顾我,也不愿意退还彩礼。她还说咱们家是骗婚,明知道我有病,还跟她办酒席。她说那些彩礼算咱们家给他们家的精神赔偿费。”
“……”
谢桂兰没忍住破口大骂起来,“他们老郑家太不要脸了!谁骗婚了,家里要知道你生病,怎么可能还把钱往外扔,早就拿钱给你治病了。现在亲戚朋友全都借了一遍,凑够彩礼给了人家,结果你生病,那家子人连面都不露。不想过就算了,还说咱们家骗婚,现在彩礼也不肯退,这不是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吗!”
刘建国咬牙,“等儿子病好了,我再回去找他们家的麻烦!”
对!
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儿子的病治好。
“建国,你手上的医药费还够撑多久,不够的话赶紧跟……”
“咳!”
门外,听到这里心肝吓出一身冷汗,生怕夫妻俩把从她这儿拿医药费的事情说出来,在两人开口之前,她捂着嘴唇用力地咳嗽了一声。
病房里倏然一静。
“怎么了?”
“嗓子突然痒了一下。”心肝清清嗓子,“没事,我们进去吧。”
“嗯!”
谢言推开病房门,牵着心肝的手走了进去。
看到两人,刘建国脸色像打翻了的颜料瓶,几经变幻,片刻后,他不知道想起什么,突然脸色难看地向两人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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