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光拉住她的头发往上一拽,笑容诡异。
“我爹爹的神纹,凭你也配拥有?”
“鹤梳,你真以为,抢过去的东西就是你的了吗?”
“你可知道,神纹中还有一个世界?”
鹤梳瞳孔骤然一缩,然而她看到的只有扶光森然的笑容,“看来你并不知情呢。”
“可笑啊,似你这般模样,哪来的勇气敢打我家爹爹的主意?”
鹤梳的生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被扶光吞噬着。
云朝上前,手指点落在她的眉心处。
“啊——”
歇斯底里的惨叫声在殿内响作。
云朝的手指直接刺入了她的颅内,搅弄着灵台。
萧绝牵着青衣的手,到另一边席位上坐下。
殿内,两名少年,正施展着惨无人道之刑。
诸君围坐,欣赏着这最后一出表演。
“如此盛景,岂能无酒?”烨颜哈哈大笑起来。
“酒来!”妖帝陛下大手一扬,美酒添上。
殿中鹤梳已体无完肤,而云朝扶光却未停手。
云朝斩断她的四肢,轻声道:“当年你对娘亲所做的一切,而今不过才还了九牛一毛,别急,我不会让你那般轻易死去的。”
扶光夺回神纹,将她的修为悉数吞噬,稔熟的从后腰包里摸出小刀:
“哥哥可别抢了我的生意,干爹教我那手剥皮功夫,你好歹给我机会展示展示,给爹爹娘亲他们二婚献礼啊!”
这边是炼狱之景,血光淋漓。
而另一边则是欢声笑语,觥筹交错。
看她嚣张唱戏。
看她黄昏暮尽。
看她剥皮剔骨。
看她机关算尽……
青衣看着淋漓血泊中的鹤梳,拿起手边的一盘豆米饭往她跟前一抛。
拿起酒樽一饮而尽。
“你的饭已盛好,鹤梳,你的戏,结束了!”
云朝的刀,径直插入鹤梳的头颅。
她的神魂冲体而出,却被扶光给一把抓住。
“娘亲都说了,你的戏已结束,还能让你跑了?”
“鹤梳,你就睁大眼看看自己最后的结局吧。”
云朝站起身,笑眯眯的在鹤梳的尸体上点了一把火。
顷刻间,将她的尸身焚成了灰。
这骨灰与边上撒着的豆饭搅合在了一起。
云朝忽然吹了一声口哨。
殿门打开,数不清的阴兵冲了进来,匍匐在地上,疯狂的吃着地上的骨灰拌饭。
“住手!你们住手!!本尊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鹤梳的神魂被扶光死死拽在手上,眼睁睁看着那些阴兵将地上的豆饭吞食的一干二净。
扶光开怀大笑,“老太婆看着自己的骨灰拌饭被阴兵分食的滋味,可还舒坦?!”
狠毒!
狠毒到了极点!
扶光勾起唇,“吃完骨灰,剩下的就该吃你这肮脏的神魂了。”
恐惧之色,终于浮现在了鹤梳的眼中。
“不!不——”
青衣喝着美酒,享受着惨叫。
殿内,觥筹交错继续。
有什么比看着仇人在眼前惨死,更好的下饭菜?77电子书.77dd.
这自洪荒时起的孽缘,到今日,终于被斩断了!
琼羽已死在鹤梳手上,而那日鹤梳捏爆僵蚕母虫时,阴池体内的子母丹发作,也随之毙命。
今日,鹤梳之戏就此落幕,世间再无此人!
地上的狼藉被清理干净。
扶光和云朝两个小家伙下去更衣。
“现在三个碧池都死了,以后老娘应该可以安心躺尸养老了吧?”青衣一声感慨。
大帝爷替她斟了斟酒,“养什么老,你还这般年轻。”
再战个三胎完全没问题!
青衣给了他一个白眼,“老王八,以后还真的给你打个铁面罩戴在脸上,瞅瞅你这张老脸给我惹了多少孽债回来?”
“这主意好!”墨池在旁边连连点头,戏谑的看着萧绝:
“这糟老头子坏得很,可别又惹个鸟梳、鸡梳出来。何止铁面罩,铁裤衩你给他打一副也有备无患!”
这话一出来,大帝爷眼刀子过去,差点没把烛黑水给扎成筛子。
“先前没给你机会出场,看来你的戏还没演够?”
烛黑水唇角一勾:“倒是还有点意犹未尽?”
萧绝挑起眉,现在仇人也杀了,还剩下个最可恶的便是此獠。
大舅子坐在边上,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两个小家伙太给力,压根没给我们这些老人家动手的机会,的确索然无味了点。”烨颜摇了摇头:
“今儿不是你和我家囡囡二婚嘛,正好你和这小三打一架呗!趁着此番六界众人都在冥府外头蹲着,把你们的前尘旧账都给了了。”
“要打就滚出去打,打的六界皆知,把我妹妹的名声给老子挣回来!”
萧绝墨池眸光一动。
显然都有了意动之色。
“听说你这糟老头神纹之力又恢复了?”墨池挑眉道。
萧绝冷嗤:“你不也继承了古神之力?”
“那就去打一架吧。”墨池站起身,大氅一丢,竟是穿了身红色喜袍在身上。
青衣正喝着酒呢,见状直接喷了出来。
大帝爷嘴角也是一阵抽搐。
这死长虫过来看戏,还不忘给自己加戏呢!
墨池冲他勾了勾手指头,大拇指又朝青衣的方向一指:
“谁输了,谁就娶这渣女,敢不敢来!”
大帝爷那句‘孤赢定了’险些脱口而出,话到嘴边堪堪反应过来。
这厮在给他下套呢!
输了的才娶,赢了的光棍!
特么……
岂不摆明了不能赢了?!
边上大舅子等人齐齐鼓掌,黑水儿好样的!阴死这个糟老头子!
大帝爷这才知道自己人缘有多差!
“北阴,你是不敢了吗?”黑水儿大爷面露得意,“你要是不敢,你的媳妇儿可就归我了!”
“你想的美!战就战!”萧绝狠狠瞪着他,大步往外走。
不就是在六界苍生面前挨揍嘛!
挨揍就挨揍!反正他活得久,脸皮厚!
到头来,媳妇儿还不是他的!
其实萧绝可以不应战的,但是……
墨池与青衣之间的情谊,是任何人也抹杀不掉的,即便是他。
这个长虫痴痴守候,以朋友的身份陪伴在侧,他那个傻媳妇儿从不知晓,这个长虫此一生也得不到回应。
不管是当初的流离之地,还是后面这五百年,都是这个长虫陪在青衣的身边,陪她走过最艰难的时刻。
青衣欠墨池的情,还不了。
他欠墨池的恩,也还不了。
所以这一顿揍,就当是他还这长虫的人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