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圣上继位之时,有一位一母同胞的皇弟,那便是慕王府的老王爷,也是慕渊世子的父王,而圣上有一个特别疼爱的儿子,也就是瑾老王爷,年轻时为东慕国征战五十年,落得一身的伤痛,五年前因儿子意外身亡,便大病不起,没多久便也跟着走了。
自此,瑾王府便只剩下了一位刚刚出生不久的小世子,慕之辰,当今圣上便将小世子寄养在了慕王府,自小便被慕渊世子看大。
小屁孩说到自己名字的时候,俞琬琰便有了这个猜测,知道对方的身份,那么来太师府的目的,就不难猜了。
毕竟,赐婚的圣旨刚下,不是吗?
“我叫谢言,是太师府里的常客。”
她现在一身男装,更何况就连五官都被她修饰过,跟俞琬琰只是相似而已,更何况,俞琬琰也从未在外人面前出现过,是不会被人认出来的。
“谢言?”
果然,小屁孩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呆萌呆萌的疑惑神情。
“那......我叫你谢哥哥?”
“可以。”
俞琬琰再一次将剥好的瓜子,塞进了某个小仓鼠的嘴里。
阿成隐藏在不远处的大树上,看到相处极为融洽的两人,再次无语。
“你是来看俞小姐的?”
“嗯呐!”
小屁孩咽下瓜子仁,毫无大脑的点头如捣蒜,应完了才发现,他已经不知不觉的掉入了某人的套路里。
“啊,那个......哦呵呵,谢哥哥是怎么知道的哇?”
小屁孩一脸的不好意思,被人揭穿了来太师府的目的,脸上多了一份羞赧,小舌头可爱的吐了吐。
“猜的,瓜子好吃吗?”
“嗯嗯,好吃,我第一次吃带着香味的瓜子呐!”
在当下的东慕国,市面上还没有出现过五香味的瓜子,外面杂货铺里卖的,顶多也就是放把糖抄一抄,还带着微微的苦涩。
怀里的小屁孩蹬着两只小短腿,摇啊摇的,好不惬意,沉浸在吃瓜子的快乐中,完全忘了自己的来意。
俞琬琰微微一晒,“那就多吃点。”
投喂工作差不多持续了一刻钟,看着小石桌上渐渐减少的瓜子,俞琬琰拍了拍手。
“出来的太久,家人会担心的,出来吧,把小世子带回去。”
说完,俞琬琰的视线略过树上某暗卫的藏身之地,这一眼在阿成的心里留下了很大的震撼,轻飘飘的一眼,无端给他一种莫名的压力。
阿成头皮发麻,这位谢公子,身上并无半点内力,他是如何发现自己的藏身之处的?难道仅仅是凭直觉?
无论他如今内心如何猜测,阿成在俞琬琰的“邀请”之下,不得不现身,身体几个起伏,落到了知秋园里。
“谢公子。”
对方恭敬的朝着俞琬琰低了低头。
“把你家小世子带回去吧。”
吃瓜子正起劲的小屁孩,看到面前的阿成,有些呆。
哎?他家阿成怎么出来了,他下命令了吗?
阿成闻言向前两步,从俞琬琰的怀中接过慕之辰,“小世子,咱们该回家了。”
慕之辰的眼神随之放到了小石桌上剩余的瓜子上,意思不言而喻。
阿成:......
俞琬琰将他渴望的目光收入眼底,嘴角可疑的抽了又抽。
“小狸,打包一些瓜子。”
“是!”
站在不远处的小狸立刻回了内院,不一会儿就拿着一个小盒子出来了,递到了阿成的手里。
“给,送给小世子吃的。”
慕之辰的双眼放光。
阿成满脸黑线,将东西接过来,道过谢之后,快速的消失在了两人的面前。
“扑哧 ̄ ̄ ̄公子,这个人可真可爱 ̄ ̄”
“可不是,还挺单纯的。”
“这位小世子是哪家的,公子可知道?”隔着一定距离,小狸只听到了小世子这个称呼,但是在卞京城里,四五岁的小世子可是有两三个呢。
“谨王府的,目前暂居在慕王府的那位。”
小狸闻言一怔,“就是那位战功赫赫的谨王爷的孙子?”
“对,是他。”
“小世子来咱们太师府做什么?”
“想必他是听到了赐婚的圣旨,出于好奇才过来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今天下午咱们便去郊园。”
“准备好了,老太爷那里也说过了。”
而此时,慕王府里,也很是热闹。
慕子琪从暗卫的手里接过来一叠资料,一边翻看,一边啧啧称奇。
“你的这位未婚妻,资料还真是少的可怜,哦不,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嘛!”
手上的资料,对于俞琬琰只有寥寥数语,也只算是写了生辰八字而已,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不过太师府什么时候有了一位谢公子了?还说是俞小姐的表哥,每年初入两三次?这是为什么!”
慕渊手拿着茶杯,细细品茗,对于慕子琪的喋喋不休,不予评价。
“哎,你倒是说句话呀,万一这位俞小姐,给你戴绿帽子呢,那就话怎么说来着,表哥表妹蛮匹配嘛!”
慕渊这才抬眼,看了一下对面作死的某人。
凉飕飕的,带着说不出的笑意,比刀子更具有杀伤力。
慕子琪接收到某人轻飘飘的眼神,立马选择闭嘴。
此时屋外走进来一个人影,来人一身黑衣,身上带着玄铁配剑,脸上冷若冰霜,刀削般的脸庞增添了一股锐利。
“江南出事了。”
说话直入主题,丝毫不拖泥带水。
“什么事?你不是刚从江南回来吗?”慕子琪从来人的脸上,看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江南知州的家眷在安昌镇无故失踪,现场有血迹,怕是凶多吉少了。”
慕渊将手里的一杯茶递给来人,“慢慢说,怎么回事?”
凤寻接过杯子喝了一口,这才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我接到消息便从江南往回赶,一路走来一直打听邵家家眷的消息,到了安昌县便断了。”
“邵家家眷手里,可是有邵怀仁留下的关于江南决堤案件的证据?”
“正是,皇长孙的人马也在寻找,不过自从邵怀仁被暗杀之后,并没有从知州府里找到任何东西。”
凤寻把这趟去江南的所见所闻一一的跟两人说着,因为他出身于将门世家,说话并没有过多的加入自己的简洁,平白直抒。
慕渊听闻事情的整个经过,右手手指有规律的敲击着桌面,沉思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