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士兵听到杜启的话,感动不已。他们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得了杜启的夸赞。能够得到杜启夸赞,一个个内心更是喜滋滋的。
鲁野心中也是感触颇深。
军中将士不容易。
尤其边境之地的将士,更不容易,不仅是环境艰苦,更是生活也不容易。也就是杜启在雁门关,借助天时地利人和优势,出其不意打了颉利一个措手不及,重创颉利,才有代州边境暂时的安稳。换做以往,边境更是艰难。
杜启一番话说了后,沉默半响,等众人消化一下,才又说道:“如今,我随家父一起,来到了代州。不过我今天来军营,不是奉家父的命令,也不是我个人而来,是奉陛下命令来的。”
“陛下虽说在长安,却不曾忘记你们,一直念着你们。”
“陛下曾说,你们是威武之师。”
“今日,便是代表陛下来慰问你们。边境之地的士兵,地方苦寒,生活不容易。你们付出了无数,但所得到的不多。我代表陛下告诉你们,这样的日子,会一去不复返的。”
“朝廷,不会亏待任何一个有功之人。”
“朝廷,没有忘记你们。”
杜启的话愈发慷慨激昂,这是他临时起意的。事实上他曾听李大恩说过,代州毕竟经济不好,没有足够的钱财。士兵的兵饷,全靠朝廷输送,能让士兵吃饱饭有一点点余钱,那已经是相当的不错,不可能奢求更多。
杜启不愿意这样。
这些寂寂无闻的英雄,不应该这样。
杜启改不了所有士兵的兵饷,毕竟这是朝廷定下的规矩,不能变化。不过他可以通过其他的方面,补给军中的将士。
让这些军中的儿郎,能够挺直腰杆的活着,而不是如此卑微。
杜启道:“所以请你们放心,朝廷接下来,会逐步改善当前的条件。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办到的,但我奉陛下的命令来,一定会办成这件事。事情办不成,不改善你们的条件,不让你们生活好一点,我杜启,便永远留在代州不离开。”
此话一出,无数人沸腾。
所有人都激动起来。
一个个脸上的神情,甚至通红无比,无比的亢奋,开始有人鼓掌起来。就算是鲁野,内心也是激荡不已。实际上他作为主将,更清楚下面士兵的不容易。
养家糊口很难。
也就是勉强能让家里人有吃的,而且这还是士兵在军中极为节俭。
否则,难以存钱。
一浪高过一浪的鼓掌声,一浪高过一浪的呐喊声。现场的气氛,无比的火爆。无数人欢呼着,高呼杜启的名字。
杜启不再说话,静静看着。
好半响后,所有人都不再说话,又看向了杜启,等着杜启继续说话。
杜启提起一口气,再度道:“陛下派我来,要改善你们的现状。但前提是,你们不能辜负陛下的厚望。代州上下军人,都是精锐儿郎,是敢于赴死杀敌的人。所以希望你们,能够精诚训练,要保持足够的战斗力。如此,才不负陛下的厚望和期待。”
“百战百胜,悍不畏死!”
鲁野听到杜启的话,高呼起来。
“百战百胜,悍不畏死!”
“百战百胜,悍不畏死!”
……
一个个将士跟着呐喊高呼起来,无数的人都激动不已。他们都很清楚一个道理,训练和杀敌是他们的本分,朝廷厚待他们,那又是朝廷的责任。
如此,才能有所成。
杜启的话点燃了军中的热情,他不再说话,朝鲁野点头示意,让鲁野带着一众将士各自回到营地。军中云集而来的将士,各自解散。
鲁野安排妥当,又来到杜启的身边,这时候杜启道:“鲁将军,军中将士中午吃的什么,带我去看一看。”
“行!”
鲁野点头就回答。
这时候只有两个人,周遭没有士兵。
鲁野说道:“公子先前的话,是当真的吗?朝廷真要改善咱们代州军的情况。”
杜启笑说道:“鲁将军,说出去的话,自然是真的。不过我也实话实说,朝廷也不容易,根本没有拨款。”
鲁野顿时皱起了眉头。
一颗心沉了下去。
杜启继续道:“这一事情,我会处理妥当的。我说了的话,自然是会办成。而且我来,的确是奉陛下的命令来,我在雁门会让军中的将士,能挺起腰杆做人,让他们有优渥的待遇。不过这需要一定的时间,要等一等。”
鲁野也是听说了一些杜启点石成金的手段,他相信杜启的话,心中更是感激不尽,道:“公子,我替代州上下三万精兵,感谢公子的襄助。上次雁门关之战,若无公子,代州境内必定生灵涂炭。如今公子再施义举,全军上下,必定感念公子的大恩。”
杜启道:“该做的,一点小事而已。”
两人到了伙夫所在的位置,杜启看到了今天的吃食。军中士兵的主要伙食是面饼,还有一点肉汤,这是中午的伙食。
杜启看了眼,倒没有质问鲁野为什么,因为他清楚地方的不容易,军中士兵能有肉汤喝,能吃饱,便已经相当不错了。
奢求更多,太难。
杜启心中却也叹息,边境之地的士兵,生活自是清苦许多。
两人在伙房转悠了一圈后,便径直回到营帐中。
宾主落座。
鲁野开门见山道:“公子今天来营地中,可是有什么事情?”
杜启道:“我今天来的目的,是为了请鲁将军发兵,助我围剿司马长盛。我需要一千兵马,随我入城,包围司马长盛的府邸。”
鲁野道:“公子,按理说你调兵,我应该无条件支持。可调兵包围朝廷官员的府邸,消息传入朝中后,必定引发争议的。恐怕,陛下会处置我。”
杜启笑道:“鲁将军,你的担忧没有必要。我如今在代州的行动,是得到陛下准许的。”说着话时,杜启取出衣袖中的令牌,道:“这是陛下赐予,授权我在代州便宜行事,有先斩后奏的权利。家父是代州总管,他是在明面上的。我在暗中,便是处置王家在代州的根基。”
鲁野看到了令牌后,连忙行礼。他原本就不愿意拒绝杜启,只是随意调动军队扑杀朝廷官员,这是犯了大忌的事情。
如今有皇帝的如朕亲临令牌,却是不一样。
这是名正言顺。
鲁野道:“公子安排,自当遵从。一千精兵够不够,是否需要两千精兵?”
杜启道:“不需要,只需要一千精兵就够了。这一次行动,有徐攸文调动城内的士兵包围司马家,只需要一千精兵。”
鲁野道:“行,一千精兵。”
当即,鲁野便立刻下了命令,自军中抽调一千士兵。
杜启说道:“鲁将军,如今时间紧急,我还有事情做,暂时就不耽搁时间了。等我平定了城内的局势后,再来和鲁将军叙旧。”
“行!”
鲁野点头就回答。
当即,鲁野和杜启一起出了中军大帐,便往军营中去。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一千士兵齐备,所有人都是身着甲胄,整装待发。
鲁野沉声道:“今日公子来,奉陛下的命令,调动你们行动。你们现在,便听从杜公子的命令。杜公子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
“是!”
一千士兵,齐齐回答。
所有人说话,整齐划一,声音更是直冲云霄,透着锋锐之气。
杜启便面向所有人,道:“今日一战,是扫荡代州的官贼。除掉司马长盛,还代州一个朗朗乾坤。今日便拜托诸位了。”
“杀!”
负责的将领,齐齐回答。
“杀!”
其余将士,也都是整齐划一的开口。所有人整齐开口,声音直冲云霄。这些士兵如今,便是听从杜启的命令。
他们可不管杀的是谁,只要杜启的命令,他们都愿意执行。
“出发!”
杜启吩咐了下去。
一千人的队伍,便随杜启一起,往城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