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娇嘴角撇了撇,她就不信,宴毅昌能为了这事去亲自问他母亲?如果真是那样,那就有些搞笑了!
“你看这是双面绣,是我母亲当年出嫁的时候亲手绣的,这上面的石榴,就跟真的一样!”春娇直接拉着宴毅昌的手,笑着走到屏风面前的,详细的解说道。
宴毅昌一时也不好再给春娇脸色看,虽然没有多高兴,不过到底顺着春娇的意思,仔细看起来。
这一看,吓了一跳,原来春娇屋子里摆的那些花瓶啊、摆件啊各个价值不菲。
“这,这都是你的嫁妆?”直到这个时候,宴毅昌才终于反应过来,春娇当初的十里红妆,果然是有分量的。
春娇笑着点点头:“这都是父亲给我准备的,说是可以留着当传家宝,留给下一代!”
宴毅昌点点头,爱不释手的看着一块玉石摆件:“这暖玉巴掌大的一块都要五百两银子才能买下来,没想到你这却有如此大的一块!”
春娇道:“这是我父亲当年在一个海外传教士那里买过来的,我父亲买回来后一直当宝贝的放在书房,每日都要亲自擦拭一下,许是时间久了,竟然看起来颜色越来越柔和!”
“一看这质地,就知道是上品好玉,这么大一块,真是太难得了!”宴毅昌感叹的道。
春娇心下好笑,在难得也不会给你,这可是春娇父亲留下来的东西,一副拳拳父爱,她又怎么会惹得送人。
刘嬷嬷进来,端着果盘,里面满满都是草莓。
春娇笑着道:“快尝尝,是我父亲给我陪嫁的那个温泉庄子上种植的,可能因为地热的缘故,今年熟的特别早!”
这会宴毅昌也不客气了,拿起来尝了一个,眼睛一亮:“这倒是挺甜!”
春娇笑的更开心了:“庄子里还种了别的水果,明儿才能送过来,等到天气在热点,咱们就可以去庄子上住两天了!”
春娇的那个陪嫁庄子宴毅昌是知道的,温泉庄子啊,京都可不多见,而皇家还下旨免了庄子上的税,当初嫁妆单子拿到侯府的时候,母亲还提过一句,说什么来着,这个庄子万两不换,可见这个庄子的价值了!
两人围着屋里的摆件絮絮叨叨又说了一会话,这时天色也彻底暗了下来。
两人分别去沐浴,春娇还不忘再吃一粒孕子丸,然后打扮的美美哒,躺在床上,睡姿格外的勾引人。
到底宴毅昌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能无动于衷才有鬼,猴急的扑倒春娇,这一刻心里的表妹早就抛到了爪哇国!
春娇美滋滋的享受着,这一夜过去,儿子会有的,幸福的生活也会有的。
而春娇之所以吃下两颗孕子丸,说起来也是为了给许家过继一个孩子。
许家是没有本族的,要不然这么多年,许文忠也不会找不到能过继的孩子。
春娇想来想去,只有自己生了,然后过继过去。
但是,如今她嫁人了,侯府又怎么会容许自家的孩子过继到别人名下。
春娇翻看原身记忆,终于发现了一件很难理解的事。
就是大家族一旦有人生下双胞胎,那么他们就会送出去一个孩子,府里只留一个。
因为在他们看来,双胎代表着不吉利。
至于为什么不吉利,第一迷信,《易经》中有“奇数为阳,偶数为阴”的观点。而阴,代表着不吉利。
因此一旦双胞胎出生,御医便会在皇帝的授命下将其中弱小的孩子杀死。这也应证了历史上流传的那句话:“双生帝王家,一子去而一子还”
皇家都如此,大臣们也就有样学样,虽不至于杀死孩子,但只要生下来就会被送走一个。
第二嘛,说来也是医疗条件太差,生产难度极大,孕妇生下两个孩子,本就耗尽力气,这时但凡出现一点问题,都很难活下来,也因此产生了克父母的说法。
而且双胞胎极其容易夭折。
所以他们会将其中一个孩子送走,认为这样才能养活,才好养!
明白了这件事,春娇就有了主意,到时候直接把孩子抱出去送去许家,有元伯在,不怕这孩子养不活。
这也是春娇唯一能为许家做的事了,受了许家这么多恩惠,要是不为许家做点什么,春娇心里很是难安!
这一夜,连一丝云彩都没有,天空蓝的透明透亮。月亮像一个新娶来的媳妇,刚刚从东天边升上来,就又羞答答地钻进树叶子里藏起来。
那些稠密的白杨树叶子,像是一条流水,日日夜夜沙沙沙、沙沙沙、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平静又响亮的流淌着。
一夜无梦…
“少奶奶,该起床了,一会还要去荣庆堂!”刘嬷嬷进来,小声提醒了一声。
春娇裹着被子打了一个滚,正睡的舒服,为什么就不能睡个好觉?
不过到底不敢在磨蹭,掀了被子,露出睡眼惺忪的模样,看的几个丫鬟嘻嘻笑出了声。
“夫君呢?”春娇看床上就自己一人,恍惚了一下,才开口问道。
“二少爷又去练拳了,估计一会才能过来!”金玲嘻嘻笑着道。
“在哪练拳?”春娇好奇的道。
“在前院,练武场,老爷、大少爷、二少爷、三少爷都在!”刘嬷嬷解释了一句。
“每天都如此?”春娇倒是有些诧异了。
“是,侯府毕竟以武发家,大少爷以后会继承侯府难免对自身要求高一些,二少爷就是本着锻炼身体,毕竟明年就要下场科考,至于三少爷就是兴趣所致了!”刘嬷嬷打听的很清楚,不免提醒春娇几句。
这时春娇才反应过来,自己夫君去年中了秀才,名次虽然不靠前,到底还是考上了。
“我记得二伯在开封书院当教书先生!”春娇伸着胳膊,让金玲金瑶方便伺候穿衣,看着刘嬷嬷道。
“少奶奶没记错,二少爷如今也在开封书院求学,拜入童院长门下!”刘嬷嬷道
“可惜二伯当年进士出身,三弟却随了公公,喜好舞刀弄枪!”春娇笑着道。
刘嬷嬷也笑了起来:“倒是二少爷的性子随了二老爷!”
正说着话,宴毅昌从前院回来了,简单洗漱一番,随着春娇往荣庆堂走去。
一路上碰到宴毅顺和潘偌宁,四人互相行了一礼,也没在开口说什么,继续往前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