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皮把经过一五一十地说给白驹听,这过程中,狐婉兮也是听得津津有味,因为这其中的太多经过,她也不知道。
在听的时候,两个人的手始终是紧紧握在一起的,白驹一副生怕一撒手,她又消失无踪的样子,那种紧张感,让婉兮心里无比受用。当沙皮说完一切之后,白驹看向婉兮,想到三年的痴念,想到她的死而复生,眼睛不由得又湿润了。他动情地迎上去,轻轻拥住婉兮,也不理会沙皮还在场,只是痴痴地
说:“这三年,我想你想得好苦。”婉兮微微仰起了下巴,害羞地闭上了双眸,长长的整齐的眼帘覆盖住了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红嘟嘟的娇嫩小嘴儿闪着润泽的光,仿佛刚制成的果脯儿似的,她在紧张之中
,甚至还伸出嫩红灵活的舌头,舔了舔唇……
“啊!”
白驹刚凑上去,正要倾情一吻,狐婉兮突然一声惊呼,一下子张开了眼睛。
白驹吓了一跳,紧张地问:“怎么了?”
狐婉兮急道:“我忘了说了,我堂哥狐九儿已经知道丁狸来了地球,还喜欢了一个地球人。”
白驹一惊:“什么?”狐婉兮道:“我苏醒后,在我们青丘待了半个月才来的,我刚醒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啊,所以对爹娘提到你时,不小心也提到了丁狸姐和韩卢,结果被九儿堂哥给听到了呀。我想回来找你,爹娘不舍得,一定要我多陪陪他们,直到昨天,我们才发现九儿哥好久不见他的人了,然后在他的住处发现了一封信,他说他要来地球,找丁狸姐雪
耻!他用的是我族那架空间仪,所以我是跑到狸王国,借用他们那架才回来的。”
白驹大惊:“半个月前?”
狐婉兮道:“我们那里的时间,比这儿慢一倍,九哥应该都来了地球一个月了,万一被他找到丁狸姐……”
“快,我们提醒他们一下!”白驹马上拉起婉兮就走。
酒店门口,白谨夕刚张罗完了草坪冷餐的安排,走回大堂门口,长长地舒了口气。她是这家酒店的大堂经理,纤细的身材,白白净净的脸庞,颇为清秀的眉眼,很容易被人当成江南水乡女子,但她实际上却是一个东北姑娘。独来异乡,熬到经理职位,
还不接受一些别有所图的男人的暗示与撩拨,全凭她的精明能干所产生的不容质疑的业绩,也使她赢得了酒店上下的尊重。
忽然,眼前人影儿一闪,一个乞丐装、破破烂烂、胡子拉碴,但是居然颇有一种犀利哥风范,显得有种痞帅的男人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位姑娘请了,此处可是丁狸成亲之所?”什么情况?白谨夕看看这个身高足有一米八五的男人,眉眼蛮精致的喔,线条也明显,好好捯饬一下,一定是个蛮帅的男人,可惜了。再联想一下他的谈吐,白谨夕顿时
有了判断:这种形貌的人,不大可能沦为乞丐。一定是因为精神不正常的缘故,听他说话半文不古的,也像是精神病。还有,今天要在庭院里办冷餐会,一会儿大堂里婚礼结束,大
家就要移步出来了,院门都封了,这人哪儿来的?白谨夕马上退了一步,顺手抓住了一把被她刚刚塞进金钱桔装饰树与亭柱之前隐蔽处的一支扫把,沉声道:“你是干什么的,赶紧出去,如果你想要吃的,一会儿我给你送
点点心去。”狐九儿没想到居然被人当成了乞丐,顿时大怒,但再一看自己此时的装扮,又未免泄气。来到地球一个多月了,心高气傲的他既不肯做些打工伺候人的低贱活儿,又不肯
去偷去抢去乞讨,才一个月啊,狐族大将军就沦落到这步田地,都怪丁狸那个小贱人!狐九儿也是可怜,和丁狸相处了那么久,还陪着她逛过狐族山水,居然一直不知道她就是自己的逃婚新娘。而他更不知道,那个地球联邦大中国区辽东战区大连普兰店毕
坦提村第一生产队太空战队司令白驹,就是给他戴了绿帽子的人。
狐九儿眉头一皱,怒道:“我不是讨饭的,丁狸是在这里吧?”
狐九儿抬头看了看,一眼看到“祝贺韩卢先生与丁狸小姐新婚之喜”的横幅,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历尽波折,终于找到这对狗男女了。
狐九儿拔腿就往大堂里冲去,白谨夕一看急了,这要是让个疯子进去捣乱,会败坏酒店声誉的,人家要追责起来也不好办啊。白谨夕赶紧抄起扫把追了上去。
此时,在大堂内的婚礼已经举行完毕,司仪正指挥众人移动室外草坪。新娘子丁狸趁机退下去换装了,韩卢则引导着诸位亲朋友好友,谈笑宴宴地走出来。
和白驹一样也是伴郎的王冲笑呵呵地对韩卢道:“恭喜、恭喜啊!你小子能迎娶这么美丽的新娘,可是羡煞咱们所有人了。”
韩卢笑道:“哪里,哪里,王兄你比我可要优秀多了。将来你的夫人,一定更胜我家小狸百倍啊,哈哈哈&……”
两个人一边说笑一边往外走,狐九儿这边一闯进去,那副装扮,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家都停了脚步,愕然向他们看来。
狐九儿森然四顾,明明是一副乞丐形象,竟然有睥睨之意:“谁是韩卢?”所有人刷地一下向韩卢望过来,媒体记者更是幸福的快要昏倒了,丁狸大婚是特大新闻呐!金童白驹貌似移情别恋,婚宴上遭小美女痛殴更是一桩大新闻。这要再来一个
和丁狸有关的第三者消息,天啦噜,半个月内不需要别的消息了,足够大家茶余饭后娱乐谈资了。
狐九儿顺着众人目光看去,一眼看到了韩卢,顿时一惊:“白兄,是你?谁是韩卢?”韩卢吓得心头小鹿乱撞,他当然知道狐九儿和丁狸的一番恩怨,这货怎么追过来了?他太能打了,我不是对手啊!韩卢急中生智,立即贱贱地一指旁边的王冲:“他就是!
”
“什么?我擦!你……”王冲还没说完,狐九儿一声怒吼,一记冲雷拳,直奔王冲而去。
“嗷!”王冲一声惨叫,被一拳打得倒飞出去,撞在他哥王东身上,他哥又撞在他嫂子身上,几个人摔成了滚地葫芦。
狐九儿还要向前打人,跟进来的白谨夕一看急了,这个疯子,果然打人了。白谨夕立即扑上去,抡起扫把劈头盖脸地打将起来:“滚出去,你个疯子,马上滚。”
白谨夕抡着扫把一通打,狐九儿伸臂急忙搪挡,一边怒吼道:“滚开!我不打女人!喂,你再动手我翻脸了!”
狐九儿怒不可遏,一把夺过扫把,攥起拳头呼地一拳击向白谨夕的面门。拳还未到,拳风已激得白谨夕发丝飞扬。
可是,与白谨夕那倔强不畏的目光一碰,狐九儿的拳头一下子硬生生地停在了空中,距离白谨夕那漂亮的鼻尖儿也就只差着一寸距离。
狐九儿冷哼一声,指着她的鼻尖儿道:“从小到大,只有我打人,还不曾被人打过,你算是头一个。念你是个弱女子,本将……”
他还没说完,白谨夕突然一张嘴,一口小白牙又狠狠地咬住了他的手指头。
“啊~~~”狐九儿忍不住尖叫起来,他忙不迭地抽出手指头,一看上边两排整齐的牙印儿,都快咬破了,真是气到发狂,他一把抓起白谨夕的衣领,把她揪到面前。白谨夕虽是身材苗条,可跟狐九儿这个头一比就没得看了,被他这一提,脚尖儿都踮起来,可酥胸挺着,脸儿倔着,依旧是毫不畏惧。狐九儿攥着拳头,看着那张只要一
拳下去就能被他打成烂西瓜的漂亮脸蛋儿,气咻咻半晌,才咬牙切齿地道:“不要逼我打你!”“打啊,你打啊,老娘才不怕你!”白谨夕生怕他伤了客人,虽然也有点怕这傻大个儿,还是勇敢地伸出双手,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双腿一跳一弹,夹住了他的身子,扭头
大叫:“保安,快叫保安。”狐九儿生平头一次被一个女人抱成这个样子,顿时整个人都有些懵懵的了,直到四个保安扑上来,把他扑倒在地,双手反关节扭紧,他都没来得及反应,看着那个明明很
纤秀单薄,却异常地彪悍大胆的女人,狐九儿的眼神里竟然有了一丝不一样的东西。
“哈!我就知道,当初逃走就对了,这个大猪蹄子,他心心念念的来找我算账,我还以为有多喜欢我呢,结果这么快就跟别的女人看对眼了。”新娘子丁狸刚在备用更衣室换了身红色的中式夹袄绣裙,喜气洋洋地出来,一瞧这一幕,则时不忿起来,撸胳膊挽袖子的就要冲上去找狐九儿理论。简直岂有此理,这女
人还讲不讲道理?韩卢二话不说,扛起自己的新娘子就跑。
白驹和狐婉兮急急冲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狐婉兮眼见堂哥被人摁住,还想上前解围,却被白驹一把攥住皓腕,拉着她跑开了。草坪冷餐宴现场早已布置舀当,旁边有游泳池里也洒满了玫瑰花瓣,满池艳红,异常瑰丽。白驹拉着狐婉兮跑到泳池旁停住,深情地凝视着她,